第十三章 賈诩三問
這天朝廷前來送旨的隊伍來到了上黨郡,前來宣旨的隊伍一路馬不停蹄,一副十萬火急的樣子,他們浩浩蕩蕩的快速向城内呂府挺進。這次前來宣旨的主官是呂布的老熟人,正是呂布的同鄉老友李肅。
車隊到了呂府門前,李肅施施然下了車攆,邁着官步進入到呂府。早有人通知呂布迎接聖旨,李肅進入呂府大門的時候,呂布府上的所有人,早早的已經準備好接旨了。
李肅進門直接宣讀聖旨:“朕聞呂布,恪盡職守,忠肝義膽,剿滅匪患,鎮壓叛亂,特封呂布上黨郡太守,欽此。”
呂布上前領旨謝恩,領完聖旨,呂布安排前來宣旨的士官一起參加宴會,來招待他們。宴會結束,呂布單獨邀請李肅和賈诩宴飲。
宴會上李肅舉起酒杯開口說:“奉先啊,你可害苦我了,上次我提董丞相前去招攬你,金銀寶馬,翡翠綢緞可都給你了。你也答應願意為董丞相效力,怎麼會出爾反爾了呢?因為這件事,我已經多次被董丞相訓斥,甚至受到同僚的排擠。這次董丞相安排我來宣讀聖旨,就是還想招攬奉先,讓我問問奉先,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奉先你可千萬别讓我難做啊!“
呂布飲完杯中酒,放下酒杯對李肅說:”你我是同鄉兄弟,那天你來找我,我收下寶馬,本心的我确實是想同意的。可不想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我當天就落馬昏迷,你也是知道的,再醒來時早已離開洛陽。哪還知道以後的事,等我傷好複原。我單騎前往洛陽,準備投靠。可不想中途的時候就聽說,丁原已死。等我到了洛陽的時候,正好看到丁原的屍體懸挂在城門上。我當時想,我平白得了董卓的好處,卻沒有做什麼事,他一定不會看重我,不如劫了丁原,讓他看到我的本事,先回到上黨再做計較。可不想我的這種行為造成了誤會,擾鬧了董卓,他竟然派人前來刺殺我,甚至大軍壓境。我也實在是被逼無奈,奮起反抗罷了。李兄回去之後還要多多為我解釋,讓我和董丞相化幹戈為玉帛呀。”
李肅笑着說:“那是一定的,我一定會為你說好話的,誰讓咱們是兄弟呢!可我說一萬句好話,不如你做一件實事啊,僅僅憑借我說好話是沒有用的,還要看你是怎麼做的啊。”
呂布問道:“不知道你是否有什麼好的建議?”
李肅面露嚴肅,很認真的說:“董丞相現在把持朝綱,手握天下之權。可是現在局勢混亂,窺視丞相之位的人大有人在,董丞相現在正缺你這樣的當世勇将,來震懾那些宵小之徒。隻要你跟随我去面見董丞相,董丞相一定歡喜,你到時候加官進爵不在話下,榮華富貴也唾手可得。”
賈诩插嘴說道:“不可,不可。要是在從前說不定還可以,但是當下呂将軍剛剛滅殺了董卓派來的全部麾下。董丞相現在一定恨呂将軍入骨,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哪還會對呂将軍大加封賞。就算他寬宏大量,不和呂将軍計較從前過往,也不會信任呂将軍,給将軍太高的爵位。他日如果稍稍少犯錯,都可能人頭落地。所謂君子君子不利于危牆之下,現在去洛陽投靠董卓太危險,此事不要再提。李兄看看還有什麼别的辦法嗎?“
李肅馬上說:“你說的也對,出了這樣的事讓你現在前去洛陽,也确實讓你不放心。可如果奉先不能親自前去洛陽,到底還是欠缺誠意。這樣好了,我走時聽到丞相說,太原太守張默擅自調兵越界,犯了大錯。奉先可以調兵去征讨他,抓住他之後送給董丞相,董丞相想必也會高興的。”
呂布心想,太原太守張默擅自帶兵犯我上黨郡,不還是董卓在背後撐腰嗎?現在發現張默不聽話了,就要借刀殺人。董卓是不是想的也太好了,還真把我呂布當刀用了,也不怕傷了自己。再說我呂布現在已經和張默結盟,而太原又沒有統兵大将,經過上次刺殺之事,張默早沒有了争權之心,就想安安穩穩的做他的太原太守。呂布早已控制了太原的兵權,又怎麼會去太原找張默的麻煩。
呂布知道的。賈诩都明白,賈诩想清楚随後說:“李兄你有所不知啊,我上黨郡的士兵多數都跟随丁原去了洛陽,現在城内隻有士兵不滿一萬,太原卻擁兵四萬。你讓我家将軍這樣去攻打太原,不是以卵擊石嗎?再說我家呂将軍現在隻是一個小小的上黨郡太守,沒有調兵之權啊。那太原太守不就是擅自調兵越境,才遭到丞相的嫉恨嗎?李兄再給我家将軍想想别的辦法?”
李肅皺了皺眉頭說:“奉先可以全城圍捕丁原的家人,送給丞相表明心志,董丞相自然能明白你的心意。”
賈诩連忙說:“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先不提我家将軍是丁原義子,動了丁家就是不義。就說丁家是上黨郡的第一大族,門生故吏遍布上黨郡上下。我家将軍之所以能統領上黨郡,背後少不了丁氏一族的支持,就是這個也不能過河拆橋。再說軍中,也多有丁原在時的部下,如果将軍毫無理由的亂抓丁家的人,軍心會不穩的。如果現在去動丁家,就是自掘墳墓。李兄再給我家将軍想想别的好辦法?”
李肅惱怒着說:“讓奉先随我去洛陽,你說危險不去。讓奉先攻打太原,你說沒有調兵之權。讓奉先圍捕丁氏一族,你又說是自斷一臂,自掘墳墓。這也不做,那也不行,我看你奉先就是想和丞相為敵。算了,算了,我也不勸你了,你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李肅說完,站起來就要離席。呂布連忙上前阻止說:“李兄不要生氣,先聽我說,不去洛陽不是不想,不圍捕丁氏也不是不願意。這樣吧,李兄再給我讨一個越界之權,我就領兵攻打太原,把張默的首級送給丞相做禮物,你看如何?”
李肅氣急而笑,怒氣沖沖的說道:“好你個呂奉先,什麼事情都沒做,先得了千裡良駒和太守職位不說,現在還想讓我給你讨要一個越界之權,你是真恨不得我快點死啊!”
呂布笑着說:“李兄不要生氣,你我有同鄉之誼,你先為我送來寶馬,助我日行千裡而不歇,又為我前來宣讀聖旨,讓我成為一郡的太守。我怎麼會想讓你死呢?丞相手握天下之權,能封給我,自然也能奪了去。如果你此次回去沒有一個說辭,必定沒有好果子吃,還會被董卓冷落。我是真心為你好啊!”
李肅看着呂布說:“你當真願意領兵攻打太原?“
呂布認真的回答:“那是當然,雖然不能一戰而勝,但也足夠威懾太原之軍。聊表我呂布之心,也好讓李兄回去能交差啊。”
李肅抓住呂布的手說:“奉先當真是我的好兄弟啊,等我回去就為你讨一個恩令。”
李肅說完,呂布又開始熱情招待李肅,再不提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