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的臨淄,想必已經亂成了一團了。
不過也不是說是青州的黃巾已經攻打臨淄,畢竟臨淄身為青州的治所所在,守軍還是有不少的,黃巾賊如今就算人數不少,但是直接攻打一州的治所也是不大可能的。
問題,其實還是出現在那幫漢室宗親身上。
之前的時候韓言就已經想過了,要拿臨淄,甚至是說青州,都不是個難事。因為青州之内一沒有世家門閥;二來現今也已經沒有了刺史、州牧。
雖然說青州之内還是有黃巾賊肆虐,但是卻已經從朝廷的掌控之下脫離了。且不說洛陽的朝廷那邊能不能收到青州刺史焦和已經亡故的消息,就算是洛陽那邊能收到,那董卓也未必還有精力去管一個自己根本夠不着的州郡了。
再者說了,就算董卓有能力去顧忌青州,并且任命新的青州刺史,可是現在能擔任一州刺史的人物誰還會聽從董卓的命令去一個根本夠不着朝廷的地方當官呢?退一步說就算有人願意當這個出頭鳥,兵荒馬亂的,又能夠穿過這戰火不斷的中原之地去到那黃巾餘孽橫行的青州并且收服青州嗎?
當然除了董卓之外,袁紹也不是沒有機會。但是袁紹如果想要染指青州,像給韓言安排‘鎮北将軍’那樣找一個差不多的人去管理,那韓言大可以不去理會,畢竟袁紹雖然是扯虎皮、做大旗拉起了一支‘勤王’的隊伍,可是真要說起正規性來,卻也未必比得上他口中的那個‘逆賊’董卓了。
所以說,在韓言面前唯一的問題,便是青州之内的漢室宗親。
從古至今,不管是哪一個王朝,在宗室的問題上宗室要面臨着一個相同的問題,那邊是人太多了。
不管是最開始的周王朝也好,還是到了封建社會的晚期清王朝也好,子子孫孫都是需要分封的。而在古代之中又沒有這個避孕的觀念和技術,所以說皇室在生孩子的問題上其實與一般的百姓都沒有太大的分别,人都是越來越多的。
最典型的,像是劉備。一個織席販履的家夥竟然也是皇室宗親,如果這件事情其本人不說出來的話,誰肯信?人們都說‘功高震主,賞無可賞,封無可封’,可是在漢室宗親之中,這個問題就變成了‘人員衆多,封無可封’了。
不過饒是如此,被分封的人之中也有級别的,一般來說與在位的天子關系越親近的分封的就越高,而那些立下了一些功績的就稍微差一些,剩下的那些沒有關系也沒有成績的就隻能拿着祖宗的爵位一級一級往下降了。
青州之内管轄平原郡、東萊郡、濟南國、樂安國、齊國還有北海國等合共兩郡四國,就算是青州的治所臨淄其實也是在齊國之内,并且同時擔任了齊國的治所。
如此細細地分析,青州之内的皇室宗親究竟有多少,其實已經不言而喻了。
令韓言感到高興的是,這青州之内的皇室宗親沒有什麼太過有名的人物,不然的話這趟青州之行可能就要更加的難辦了。不過韓言沒有思考過的是,在東漢末年像劉備一樣‘有作為’的皇室宗親,又能夠有幾個呢?
《莊子·知北遊》曾說,人生天地之間,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人的一生尚且如此,又何況是區區的五天呢?五天的時間說短不短,但是真要說時間有多長卻也談不到。
在這五天的時間裡,韓言除了在最開始的時候思考過青州的事情之外,剩餘的時間就再也沒有理會過,轉而将全部的精力全都放在了老婆還有孩子的身上。
可以說,如果不是還需要上廁所的話,韓言這五天其實都不會出屋,而是會一直陪着自己的老婆孩子了。不過與之相對的,董白的臉色也越來越冷的,冷得韓言看完一眼之後就覺得自己渾身的皿液都要被凍僵了。
五天的時間一過,帶着些許的不舍,還有更多的情形,韓言收拾好了行裝,立刻就帶着典韋還有樂進兩個人,與羊秘兩兄弟一起上路,前往臨淄城去了。
在離開家的時候,韓言還想過是不是應該把典韋留下,畢竟現在自己的身份不同于以往,如果留下典韋來看見的話心中絕對要踏實不少。隻是蔡琰一個勁的勸說,再加上自己的老師也有些惱火,因此才作罷了。
從南城往臨淄城去大概需要十天的時間,而從南城往劇縣去其實也是要用差不多十天的時間。不過因為有星夜兼程這麼一說,因此在韓言離開家兩天之後,也就是韓言回到家之後的第七天,孫觀就已經到了北海國的治所——劇縣。
這邊韓言還在路上思考對策,但是另一邊遠在北海國治所劇縣的孫觀已經與糜芳接上了頭。
看着面前這個略微有些陌生的男子,孫觀心中忍不住感慨,曾幾何時,這個人還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商賈子弟,可實現如今已經成為了掌管一個諸侯國的人物。
當初韓言到了北海國的時候,青州刺史出兵五千,用以支持前往讨伐逆賊董卓。不過因為韓言的運作,最後硬生生将青州刺史焦和派來的五千人給扣下了一千人,随後自己又抽出了一千來人,合共兩千人交給了糜芳。
孔融跟韓言說要合力看守北海國,不過也不知道是孔融沒跟韓言說實話,還是有孔融也不知道的因素在,等他們走了之後糜芳這一查點,竟然發現孔融留下的人大多是老弱病殘,真正能上戰場的也不過隻有一千來人,其中青壯有多少就更不必說了。
因為這樣的原因,在韓言與孔融走了沒三天的時間,糜芳就已經掌控住了北海國大部分的力量。
自然,這其中并不全是糜芳行事有方的功勞,還有一些有心人的協助。而這個有心人,就是當日差點在孔融面前被辱的氏儀。
在氏儀的幫助下,糜芳很快就聯結北海國的世家豪門,随便用一些蠅頭小利就将他們從孔融那邊給拉了過來。
從這方面來說,孔融做官其實還真的是失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