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意确實是不錯,不過日後要是兩邊一碰面,這不就露餡了嗎?到時候袁本初要跟咱們算舊賬可是挺讓人煩心的。”
雖然不怕袁紹,但是韓言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尤其是牽扯到了袁紹這個人。
“哎!有信你怎麼這時候糊塗了?咱們這邊立刻就派人去通知敖倉那邊,先跟他們知會一聲,到時候自然沒有任何的問題。”
曹操不能說是算無遺策,但是終究不是個普通人,有了決策之後,方方面面的都考慮到了。
隻是曹操的這個主意,韓言卻是覺得不太安全,“兄長,敖倉那邊現在是由橋瑁和劉岱駐守對吧?那橋瑁不用說,咱們跟他可是老相識,而且對于袁紹,他也是挺看不慣的,因此這橋瑁我是不擔心的。可是那兖州刺史劉岱是個什麼人我可是不清楚,若是他不配合我們,那該怎麼辦?我可是記得,那劉岱手下的人馬可是足足有兩萬之巨,僅僅是橋瑁在那裡的話,恐怕他不會那麼容易松口吧?”
“這個你放心,有信,那兖州刺史劉岱和陳留太守張邈有點交情,而且因為人馬衆多的原因,和袁紹之間也沒有那麼和睦,左右這件事情我們不能抛下張邈,幹脆就讓那張邈派人去跟劉岱說,十成把握沒有,九成還是說得上的。實在不行再許他一些利益,他不可能不答應的。”
拉幫結夥這種事情,曹操可是比别人要做得更加熟練。
“這樣啊!那就需要兄長一會去知會張邈一聲了。那橋瑁那邊我來說,也不能閑着什麼都不做不是?隻不過那信使的事情……”
提出主意的不是自己,韓言自然要多問問曹操的意思。
“信使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我來辦!來!喝酒!”
攬下了剩餘的事情,曹操算是安心了不少,說到底,一個人的時候,勢單力薄總是不那麼安心的。
韓言拉着曹操喝酒,直接從中午時分喝到了太陽落山,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也悄悄開始運作了起來。
兩天之後,一具身上滿是傷痕的屍體被擡進了袁紹的中軍大帳,而這個時候,正是聯軍之中商讨要事的時候。
韓言看了一眼身邊的曹操,心中有些不悅,這被人擡進來的屍首,明顯是信使的打扮,不用說也能猜到是從敖倉那邊來的人。之前韓言還以為曹操會用什麼手段去收買信使,誰知道竟然是直接殺了,這真是讓韓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了。
“别多話!看着!”
感受到韓言的目光,曹操皺起了眉頭,生怕韓言多說一句暴露了計劃,因此低聲提醒了一句。
端坐在主位上的袁紹,此時氣息已然粗重了,‘嘭’的一拍桌案,怒聲道:“講!這是怎麼回事!”
“啟禀将軍,方才我們在外面巡視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人騎着一匹馬過來,因為有人認得他是信使,所以即使他滿身傷痕我們也沒有多過問,誰知道才到了營帳外面就有些不行了,剛才我們擡着他進來的時候,在路上他就斷氣了。”
擡死屍進來的兵丁自然大氣都不敢喘,幾句話解釋清了情況。
“行了,你們下去吧!”斥退了巡邏的兵丁,等了好一陣,袁紹才抓起面前的酒樽,狠狠地摔了出去,“這是怎麼回事!誰給我來解釋一下!”
“本初你先别生氣,我看那信使身上的傷痕,可不是新進造成的,至少也有一天以上的時間了,該不是……敖倉那邊出事了吧?”
出人預料的,袁遺看了一眼屍首之後,當先開口了。
“什麼?敖倉出事了?!你确定?!”
一想到敖倉可能出事,袁紹渾身的皿立刻就涼了一半,也顧不得再去發怒了。
“這個……不确定……”
埋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族弟一眼,袁遺面帶不悅地含糊起來。
“哎呀!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說‘不确定’是什麼意思?你……哼!廢物!”
袁紹本來還想多發洩兩句,但是想想袁遺也是自己的族兄,而且其父袁隗的死和自己也是有着不小的關系,再者自己也确實是過于為難他了,因此雖然氣憤,卻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們這是做什麼呢?死掉的這個不是信使嗎?先在他身上找找有沒有信件再說啊!”
韓言根本沒興趣看袁紹發脾氣,不耐煩之下,開口提醒起來。
“哎!對對對!快找找他的身上,有沒有什麼信件之類的!”
如夢方醒的袁紹,連忙吩咐手下的人忙活了起來。
不多時,一個已經被皿液給浸染的信封被呈了上來。看這樣式,倒是跟袁紹這邊用的差不多,隻不過信封上面的皿液早已經幹涸了,皺皺巴巴的實在不像個樣子。
袁紹顧不得信封上的污濁,打開信封仔細觀看起來,這一看,眉頭就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敖倉那邊……恐怕真的出事了!”
“啊?怎麼會……”
一個其貌不揚的将軍離着袁紹比較遠,可是這個時候聽見這番話之後,嗓門卻是讓衆人都為之一振。
“是啊!怎麼會啊!敖倉那邊咱們可是留了三萬的人馬,就算再怎麼不濟,也不會這麼快就出事吧?”
濟北相鮑信看着袁紹手中那封被皿染了大半的信封,臉上滿是驚疑不定。
“唉!我何嘗不希望敖倉沒有出事?隻是……唉!你們自己看吧!”
袁紹心煩意亂,也沒有心思多去解釋,随手将信件遞了出去。
站在一邊的韓言,瞥了一眼就看了個大概。當然不是說他一目十行并且過目不忘,實在是這封被皿浸染的信件上已經沒有幾個字能認得清了。那僅剩的一些字中,除了一些虛詞、敬語之外,唯有‘敵軍’、‘異動’、‘援軍’三個詞語異常的刺眼。
按着這僅有的信息來分析,敖倉出事的可能性至少在九成以上,這也就是為什麼袁紹會如此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