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韓言的計劃很是簡單,羊秘礙于自己的身份是不能随便出去跟人說要借錢的,不過韓言卻是不一樣。雖然說韓言的身份比現在的羊秘還要高上那麼一些,既是議郎的養子,又是蔡邕的女婿,更是當今天子的老師,以他的身份其實說借錢是很容易的,隻不過說出去實在是有些不太好聽罷了。當然,韓言能夠說出自己出面替羊秘去借錢,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因為除了以上那些養子、女婿還有帝師一類的身份,韓言現在更是有了另外的一層身份——那便是軍閥。不錯,韓言現在正是一方的軍閥。一個軍閥出去借錢,或者叫做籌資,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在東漢末年,一個人想要成事,出了最基本的出身之外,更重要的就是外力的幫助。像是袁紹等一類的人物,雖然說看上去好像是沒有接受過外人的幫助,但是實際上,以他們那種世家的影響力,外人的幫助是不可能少了的,因為不管怎麼說一個世家之中,有錢也不可能跟那些富商相比。最典型的,就拿曹操來說,他雖然也是世家子弟,往前追溯甚至能夠追溯到大漢朝初期的曹參身上,但是他也是沒有什麼錢财的。就連他起兵之處也是靠着衛茲的資助才能夠拉起一支人馬,然後前往酸棗會盟的。至于說更典型的劉備,在原本的曆史上,幾年之後糜芳的哥哥糜竺就會把他們的小妹妹許配給已經大幾十歲的劉備為妻,然後會将大部分的家産都捐獻出來給劉備作為軍資。當然之後劉備丢了徐州,然後又在一次戰敗之後丢棄了糜竺的妹妹也就是糜夫人,這是之後的事情,這裡也就不詳細說了。總之一句話,現在的韓言,是能夠靠着自己一方諸侯的身份出去‘招搖撞騙’的。唯一的問題就是,韓言應該從誰那裡去借錢?最好的選擇,其實還是糜竺。畢竟不管怎麼說,糜竺的親弟弟糜芳現在就在韓言的手下辦事,按理說韓言找糜竺應該是比較容易的。不過想想曾經的曆史上,等到劉備在巴蜀确立了自己的根據地之後,糜芳叛變糜竺卻是一點的事情都沒有,韓言卻是又有些不确定了。而且之前的時候糜芳似乎對于糜竺的評價并不是太好,這些都是讓韓言比較猶豫的點。“如此說來,韓兄你是有辦法借出錢來的,不過……這錢借出來以後,我們該怎麼還呢?”知道了韓言的意思,羊秘的心裡有些安定下來,至于說韓言想不到去哪借錢這種事,羊秘倒是不擔心,天下有錢的多了,還愁找不到‘放債’的嗎?“還?我們為什麼要還?”面對羊秘的問題,韓言顯得比羊秘還要震驚。如果羊秘生活在現代的話,那麼他一定知道這世上還有那麼一句——‘我憑本事借的,為什麼要還?’就拿剛才舉的兩個例子來說,劉備不僅沒有在打下巴蜀之後還糜竺的錢财,更是三番四次丢下糜竺的親妹妹逃跑,這種樣的行為那個糜竺都能夠接受,而天下的人也都沒有從這方面來指責劉備,顯而易見在這方面所謂的‘一方諸侯’還是很有便利的。如果非要在後世找這個一個跟‘一方諸侯’有很多相似點的人,或許那些職業經理人應該跟他們很是相像。直白點說,就是‘掙了錢算我的,賠了全是放債的那個人的’。至于說另外一例子曹操,這個就更不用多提了。借給他錢的衛茲都死了,他還用還什麼錢?頂多就是在他功成名就之後給衛茲的後代子孫一些便利,至于還錢什麼的實在是說不上。當然,在原本的曆史上,曹操确實也是這麼幹的。講解完了這些,韓言神色輕松地說道:“大秘秘,這樣一來你是不是明白點了?我們現在要擔心的不是借完錢之後該怎麼還的問題,而是說我們該找誰借!”“這個,在這兖州一帶富戶其實是不多的,這個……要不去徐州那邊找一下糜家的人?”羊秘這時候也是想不出什麼太好的辦法來了,畢竟兖州的情況,真的不是太好。如果說是找世家,兖州也不是說找不出幾個來,可是要說是找有錢人,兖州這種地方的商業實在是沒有那麼發達,而緊靠着泰山郡的徐州,因為挨着海邊的原因,像是糜家等一些富豪之家總是會多多少少沾上那麼一些海鹽的生意,這也是為什麼徐州的人更加富庶的原因。“糜家……如果可以的話,我是真的不想找他們!”韓言搖了搖頭,否定了羊秘的這個提議,“如果實在是不行的話……也許我該去一趟冀州?或者……回一趟洛陽?”“冀州?是去找你那位族兄嗎?不過回洛陽是要做什麼?不說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哪怕你在洛陽的宅子裡面可能會有一些錢财,但是總歸是不會太多,為了那麼一些錢去洛陽,這也未免太過冒險了吧?”韓說去世的時候,羊秘雖然沒有親身前往,但是總歸是派人過去吊唁了的,因此對于韓榮的存在,也是知道那麼一些的。不過對韓言所說的‘洛陽’,卻是不太明白了。“這個……裡面涉及到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多了,你先讓我想想,如果有必要去洛陽的話,我再把這些話解釋給你聽!”猶豫了一番,韓言最終還是沒有将這裡面的事情完全告訴羊秘。不是說信不過羊秘,而是這件事情是在是太過……太過……韓言都已經想不出形容詞了。這件事情,不要說是羊秘,就算是跟韓言朝夕相處、夜宿同榻的蔡琰,韓言都沒有跟他說過這件事情。之所以如此的保密,就是因為韓言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有些過于的難辦了。如果要是讓外人知道了這裡面的事情,韓言真的不确定自己會不會在第二天就死在天下人的唾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