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言還在糾結,但是站在不遠處的蔡瑤雙眼卻是突然間亮了起來。“要不,叫他小猴子怎麼樣?”蔡瑤打量了衆人一眼,緊跟着語出驚人。“吓!瑤兒,你瞎說什麼!”還在思考當中的韓言,聽見了蔡瑤的這句話當時就下了一跳,忍不住轉過了頭去呵斥起蔡瑤來。“人家才沒有瞎說呢!”蔡瑤皺了皺小巧的鼻子,緊跟着與韓言争辯起來,“你看看他,長得那麼小,臉上身上又皺皺巴巴的,叫他‘小猴子’怎麼了,不是挺合适的嗎?再說了,不都是說賤名好養活嗎?怎麼叫‘小猴子’就不行了呢?”“我不是跟你說了嘛!小孩子剛生下來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的!再說了,他可是你的親外甥啊!你就給他起這種名字?不怕将來他不跟你玩嗎?”無力地與蔡瑤争辯了兩句,韓言知道這種事情是沒有辦法跟一個半大的小女孩解釋清楚的,因此也就沒了底氣。隻不過……到底是誰交給蔡瑤那麼一句‘賤名好養活’的?這不可能是蔡瑤本來就會的,一定是在自己離開的其間發生了一些事情。韓言心中暗暗猜想着。“我不管我不管!”蔡瑤的腦袋擺動得如同蔔楞鼓一般,顯然很是不同意韓言的意見。“你不管?你不管我還不管呢!”懶得跟蔡瑤一般見識,韓言跟蔡瑤吵了兩句嘴,緊跟着轉過了頭去,“老師,您看這孩子起個什麼名字合适?”“這個……”荀靖擡起手來捋了捋自己的胡須,思考了一陣,之後才緩慢地說道:“這孩子是黎明時分出生的,我看不如就叫做‘昕’,如何?”“‘韓昕’?”嘴中念叨了一遍,韓言的心中倒是挺喜歡這個名字的。昕便是說黎明日出時分那種明亮的日子,用作人名的很是陽光,隻不過這個‘昕’與那個‘信’倒是有些音近,雖然心中沒有什麼避諱的念頭,但是跟‘韓信’有那麼一絲關系,實在是讓韓言的心中有那麼一絲不安。“那怎麼行?言哥哥的字就是‘有信’,這個孩子再叫‘昕’,實在是不太合适吧?”躲在一邊的蔡瑤,适時地站了出來發表着自己的意見。“哦?那這麼說,小丫頭你說這孩子應該叫什麼?”荀靖完全沒有因為蔡瑤的‘無禮’而惱怒,反而笑呵呵地問起了蔡瑤的意見。“當然是叫小猴子!”蔡瑤說着,挺起了‘坦坦蕩蕩’的兇脯。“你就别鬧了!我看這個‘昕’就挺……”韓言伸手就想拍蔡瑤的腦袋,想要制止蔡琰的‘胡鬧’。沒等韓言的手落下,突然間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韓言的身後響了起來,“既然‘昕’不行的話,那不如叫‘晙’,你們覺得怎麼樣?”“哦?叫‘晙’?‘韓晙’?!”聽見了這句話,荀靖的眼前就是一亮。不等荀靖接着說下去,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表字的話,就叫‘立明’。”“韓晙?韓立明?”嘴中重複了一遍,韓言覺得這個名字還是挺不錯的。“嗯!那就叫韓晙,韓立明!”荀靖再次開口,卻是将這個名字給定了下來。兒子有了個不錯的名字,韓言自然是十分開心的,至于說這個名字是誰起的,韓言其實不太關心,按理說也沒有太過在意的必要,畢竟現在能站在院子裡面的,必定是自己親近的人。隻不過卻是有那麼一個問題,剛才的那個聲音,韓言的記憶之中竟然沒有絲毫的印象!正想要回過頭去看看那個給自己的兒子起了名字的人到底是誰,如果要是朋友自然要好好感謝一番,如果是身份低一些的人則可以給予一些酬謝。正想要回過頭去找那個人的時候,韓言的頭都已經開始往側面轉去,連帶着身子也開始往後轉,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一個富含朝氣的爽朗笑聲從院子的入口猛烈地傳了過來,“哈哈哈哈哈!韓兄,恭喜啊!”“嗯?怎麼回事?是羊秘嗎?”被一大群人包圍在中間的韓言,自然是看不見到底是誰來了,不過下意識的,心裡面出現了一個人影。倒不是說韓言能夠未蔔先知或者有透視眼什麼的,隻不過現在這種情況,能過來的也就隻有羊秘了。不過真正讓韓言納悶的是,怎麼羊秘進來竟然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之前怎麼就沒有人進來通報一聲呢?撥開了人群,韓言擡眼往院外看去,正看見羊秘帶着他的弟弟羊衜大跨步地往自己這邊走過來。一邊走,羊秘口中還不住地恭賀道:“恭喜恭喜,恭喜韓兄喜得麟兒!”“多謝!多謝!”韓言不是那麼二愣子,會在這時候跟别人說什麼‘同喜’一類的話,拱了兩下手,就算是打過招呼了。跟羊秘打過招呼,韓言随後再次轉過身去,想要去看看到底誰會給自己那樣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隻是再一次的,羊秘湊了過來,打斷了韓言的行為。羊秘一把攔住了韓言的肩膀,開口笑道:“我說韓兄,我那侄兒可起好了名字?如果沒有的話,那我這裡可是有好幾個不錯的名字的,雖然說是為了我以後的孩子準備的,但是看在咱們兩個人的關系上就送給你一個,你看怎麼樣?”“不用,你那些好名字還是自己留着吧!孩子的名字起好了,叫‘晙’。日出東方,光耀天下的那個‘晙’。”韓言咂了咂嘴,實在是沒有想到羊秘竟然也有這麼放浪形骸的時候,肩膀用力,将自己的身子從羊秘的肩膀下抽了出來。在古代,像是羊秘這種行為其實在文人雅士之間是很少見的。大多數時候大家都是說說笑笑,談天說地,很少會有這種‘粗魯人’之間的勾肩搭背的行為。或者在後世的時候韓言不是很在乎,不過來到了這個年代,經過長時間的熏染之後,韓言對于這方面的事情就很是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