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走吧!”
黃忠将韓言還是有些氣不過的樣子,連忙拽了拽韓言的胳膊,出聲提醒着。
“走!”
深深地看了這軍士一眼,韓言沒有再發火,順着黃忠的拉扯走了。
韓言帶着黃忠入了開陽城,在城中三逛五逛随便找了一家客舍,算是暫時住下了。
本來韓言與黃忠到了這開陽的時候天色就不早了,這進了客舍之後,沒多久太陽就落山了,心中稍微合計了一下,韓言決定帶着黃忠到外面的酒舍吃點東西,順便看看能不能打聽一些消息。
拉住了一個正好從身邊經過的雜役,韓言開口問道:“附近的酒舍有幾家?哪家的酒比較好?哪家離這裡最近?”
“客人,您這是要吃飯是嘛?小店就提供飯食,要不您就在我們這裡吃點算了。”
雜役點頭哈腰的,卻是沒有直接回答韓言的話,反而是推銷起自家的飯菜來。
“算了吧!你們這裡的飯菜哪裡是人吃的!”突然間,從側面轉出了一個人來,一推雜役,站到了韓言的面前,“二位可是才來這開陽城?這客舍的飯菜給下人雜役吃也就罷了,平常可是吃不得的,不如二位和我一起出去找家酒舍吃飯可好?”
“你是……”
看着面前這個比自己高了差不多半頭的精壯男子,韓言有些遲疑了。
按理說自己的老師是沒可能給自己準備個引路的人的,比較他老人家的性格在那擺着,但是面前突然出現的這個人,倒是讓韓言有些拿不準了。
“在下糜芳,字子方。閣下要是不嫌棄的話,直接叫我子方就可以了。”
這糜芳長得精壯,說話也是豪爽,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這樣啊……”韓言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身旁的黃忠,深吸一口氣答應了下來,“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倒不是說韓言認出了面前的這人,隻是周圍隐隐傳來的議論聲之中,那些不太清晰的詞語比如‘糜竺糜芳’,或者說是‘徐州巨富’這種,這都讓韓言有些想法了。
“哈哈!好一個‘恭敬不如從命’!請!”
大笑了兩聲,糜芳向着韓言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當先向外面走去。
“公子……”
看着糜芳離去的身影,黃忠皺起了眉頭。
“沒關系!跟他走就是了!”
韓言知道黃忠這是擔心對方來曆不明,但是現如今自己也是根本找不到方向,不如跟着對方先走,有事情也是之後再說了。
韓言帶着黃忠跟在了糜芳的身後,出了客舍之後三拐五轉來到了一間酒舍面前。
“這位公子,請吧?”
站在了酒舍的面前,糜芳一副恭敬的樣子。
看了一眼糜芳,韓言沒有開口,當先向着酒舍内部走去。而黃忠,則是警惕地看了一眼糜芳之後,跟在韓言的身後向酒舍之内走去。
酒舍之内,簡單的很。不足十幾平的屋子裡面,幾張桌案分散地放在四周,看不見有什麼客人,酒舍之内的雜役則是懶懶散散的。
“這……就是你說的酒舍?”
看着面前這幅冷清的樣子,韓言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剛剛進來的糜芳。
“這個……是這家酒舍沒錯,這裡的酒還是挺好的。隻不過這臧霸占據了這裡,這家酒舍的生意就受到了影響。”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糜芳似乎也沒有想到現如今這酒舍已經淪落到了這麼冷清的地步,擡高了聲音,糜芳向着屋内喊道:“喂!來客人了!快出來招呼!”
“哦?啊~~~!是糜家的二老爺啊?您還是要跟以前一樣?”
睜着惺忪的睡眼,酒舍的老闆一邊打着哈氣一邊從屋内邁步走了出來。
“嗯!今天人多了,跟以前一樣的來三份,再上一些同等人份的飯菜上來!”向着老闆吩咐了一下,糜芳轉過身來看向了韓言,“公子,請坐!”
跟着糜芳做到了一條桌案的後邊,看着面前面露微笑的糜芳,韓言笑了笑,開口問道:“閣下認識我?”
“不認識。”
微笑着搖了搖頭,糜芳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不認識我為何要請我吃酒?這不太合常理吧?”與糜芳淡然的表情相反,韓言卻是緊張起來,“閣下到底是想做什麼?”
“這個……倒是要從家兄說起了。”撓了撓頭,糜芳解釋起來,“家兄讓我外出經商,多多結交一些不凡的人,正好,我曾經陪同家兄見過徐州牧陶謙陶大人。”
“徐州牧?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雖然說聽說過陶謙的名字,但是韓言卻是想不起來自己與其有什麼交集,難道說自己跟陶謙長的比較像?
“公子誤會了。我見過陶大人,而您身上的一些氣質跟陶大人卻是有些相像,雖然不是完全一樣,但是在下大膽地猜測一下……您是從洛陽出來的吧?”
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韓言,糜芳一副成竹在兇的自信。
“是,我是從洛陽來的。”既然對方已經看出了一些,而自己又有需要對方的地方,韓言當下不再隐瞞,一拱手,朗聲道:“在下韓言,韓有信。”
“哦?是那位寫出了《千字文》的韓有信?韓千言?當朝少師?”
聽見韓言自報家門,糜芳這才有些吃驚了,本以為最多是個世家子,誰知道竟然碰上了當朝的少師。
“沒錯,就是我。隻不過……我已經辭官了。”
稍一遲疑,韓言才點了點頭,畢竟少師的身份自己已經推掉了,再這麼說就有些不太好了。
“哎!少師此言差矣,天子都沒有傳诏應允你的辭官,你這私下地出京又怎能算是辭官呢?”輕輕的擺了擺手,糜芳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加糾纏,話鋒一轉,問道:“不知道少師這次來開陽城,所為何事?”
常年經商,糜芳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韓言的家眷不在身邊,自然也就能想象出韓言是有事情要做的。
“這個……倒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摸了摸下巴上的幾根胡子,韓言思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