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蔡瑤說的那番話,聽起來卻更像是說給旁人聽的一般。
一左一右,韓言被兩個小姑娘給架起來送往旁邊蔡瑤的屋子裡。
如果說是平常的話,别說是兩個小姑娘,就算是兩個羊秘在這都不一定能夠這麼輕松地将韓言架走,隻不過現在的韓言心已經完全亂了,腦子裡更是亂成了一團漿糊,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就在韓言将要被架進屋子内,還沒有過門檻的時候,韓言的腦海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緊跟着腳下就是一軟,如果不是身邊有兩個人在攙扶着,恐怕立刻就要摔倒在地上了。
不過饒是有兩個人攙扶,但是終歸是兩個不大點的小姑娘,而韓言又正是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子,這一個踉跄還是差點帶着兩個小姑娘一塊撲到在地上。不過好在韓言很快就清醒了過來,快速地穩住了腳步。
“唉!有信這孩子,累了一晚上了,竟然還要别人提醒才知道去休息,真是……唉!”看着韓言那‘虛浮’的腳步,荀靖連連歎息,緊跟着轉過頭去跟其他人吩咐起來,“有信他一路奔波,昨夜就是一晚沒睡,你們要是沒什麼事情也都回去休息,别在這裡吵着他休息了。”
“是!”
衆人聽見了荀靖的吩咐,立刻齊聲答應起來。
異口同聲,這聲音就算是想小都小不了,因此在答應完之後,衆人看着荀靖這皺起的眉頭,立刻都閉上了嘴。
接下來,院子裡面這一大群人該回去睡覺的就去睡覺了,比如說典韋、孫觀還有樂進等人;不過也有幾個像是張機還有華佗,他們并沒有走得太遠,直接在旁邊找了間小屋子湊活一下省得到時候找不到人;剩下的下人們,男的自然是該忙什麼忙什麼去,但是侍女們确實都留了下來,畢竟夫人要是有什麼事情要用人,侍女自然是最好的人選,因此侍女們全都站在門外,等待着主人家的吩咐。
看着人都散得差不多了,荀靖也打算回去休息了。人老了本來覺就多,昨晚一直到了後半夜荀靖才算是睡着了,但是睡着沒多久又被樂進給叫了起來,現在院子裡熱鬧勁一過,荀靖這困意卻又上來了。
“哎哎哎!老先生,這事情要怎麼着,你總要給個準話吧?”
見荀靖也要走,羊秘這時候有點着急了,連忙開口阻攔起來。
“準話?我都說了那麼多次‘不行’了,你還要什麼準話?你要是不累就去給有信張羅一下宴席的事情,要是累了,就跟老頭子我一樣會自己的床上歇着去!”
荀靖說完之後白了羊秘一眼,也不等羊秘再開口,轉身就往院外走。
“你這……”
羊秘可以對韓言輕挑,但是對荀靖卻不敢放肆,因此隻能目送人家離去。
站在羊秘的身邊,羊衜打了個哈欠,“啊唔~~~,我說大哥,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回去睡覺了啊?你自己在這裡守着吧!”
羊衜說完之後也轉身往外走,羊秘這時候才有點着急了,“哎!等等我!”
就這一會的功夫,院子裡的人算是散得差不多了,不過屋内的事情,這會才算是有了個開始。
剛才進屋時候的那一次全身的癱軟,不是因為别的什麼原因,隻是因為韓言回憶起來,身邊除了自己的小姨子之外,另外一個攙扶着自己的,可能會是誰了。
這個給了自己一種熟悉感覺的人,隻可能是一個人,那就是……董白!
那個不辭艱苦,心甘情願在支教人員都離開的情況下陪自己堅守在大山之中的那個女孩子;那個笑容甜美,對自己有着異樣情愫卻從來都不敢當面跟自己說清楚心意的傻姑娘;那個不知為何受傷,連帶着自己也因為在送她就醫的路上心力衰竭而死的……心上人;更是……自己欠了她太多的……那個癡心人。
韓言神情恍惚,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表明身份?可是自己現在老婆已經娶了,還是當代名士蔡邕的長女,揚名天下的才女蔡琰。不僅如此,就連孩子自己都跟人家生下來了,而且還被董白給起了名字。要是表明身份,接下來該怎麼辦?和平分手?
韓言不是沒有想過一夫二妻的美事,而且這個年代确實也是一夫多妻制的環境,真要是這麼做倒也不是不行。不過這種話怎麼跟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大學生講?難不成要自己去跟董白說‘嘿,我覺的你跟蔡琰都不錯,所以你們兩個都當我老婆吧!’,如果要是後世某個敗家的二世祖,這事可能就簡單了,可問題是韓言根本就算不上什麼二代啊!
在後世的時候,韓言隻不過是一個窮人家的窮小子,每天過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根本不會有這方面的臆想。而到了東漢之後,雖然說是有了個厲害的養父,但是這位養父人卻根本不願意張揚,而且教育韓言都是開口《春秋》、閉口《禮記》,想要當個纨绔子弟?太異想天開了!
假如韓言對于董白一點的感情都沒有的話,那麼這件事情也就沒有那麼多了,可是面對一個柔弱妹子天長日久的溫情,就算是塊石頭也該開竅了,當時阻礙韓言與董白之間的,說白了其實已經是一張紙了。
這種情況下,要是不說,韓言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自己喜歡人家,這種事情就必須要說明白,就算現在不說拖到最後也要說個明白。可是,再拖自己能拖到什麼時候?難不成拖到自己死後再讓自己的兒子告訴董白嗎?這不可能啊!
就在韓言腦海之中一片混亂的時候,兩個小姑娘已經将其架到了床榻之下。緊跟着蔡瑤小手一推将韓言推倒在了被褥之上,然後随手甩了個被子就算是蓋好了。
轉過身來,蔡瑤沖着董白說道:“小白,走,我們出去。”
“等等!”
話一出口,韓言便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