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鼎沸的賭場内到處都響着押中的喝彩聲,機器的喧鬧聲和賭輸的哀歎聲,開闊的走道上,十幾名身上散發着彪悍氣息的壯漢冷漠的将周圍經過的客人趕開,護着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朝前走去,這名中年人是白色人種,留着寸發,臉色冷峻,氣息内斂,藍色眼睛裡閃爍着一抹不為人知的狡詐,正是多斯。
作為一名軍火商世家繼承人,多斯身上很自然的散發出一股獨特的驕傲和自信,這是家族底蘊帶來的氣質,加上七級基因實力,不自然中給人以壓迫感,特别是那對微凝的雙眸,就像一把陰冷的刀,令人望而生畏。
多斯是賭場常客,幾乎所有常客都認識多斯,自覺的往一邊走去,不敢太過靠近,以免引來麻煩,不熟悉的客人看到十幾名保镖那兇悍的架勢,都不敢生事,紛紛散開,不一會兒工夫周圍就騰出一大片空間來,至于工作人員,則沒有那麼多忌諱,反而面含微笑的對多斯點頭緻意。
這時,一陣歡呼聲轟然傳來,聲音很大,多斯驚疑的扭頭望去,看到賭大小的台桌上聚集了很多人圍觀,密密麻麻,看不到裡面,不由眉頭一皺,對一名經過的工作人員招招手,對方會意的快步上前,恭敬的點頭問好,多斯換上一副親切表情輕聲問道:“那邊什麼情況?”
“來了個客人賭大小,運氣不錯,已經赢了好幾百萬。”工作人員趕緊說道。
“賭大小都能赢這麼多?看來是個行家,有點意思,v99包房,約了兩個牌友,人少了些,問他有沒有興趣一起玩玩?”多斯平靜的叮囑道,不等對方答應就朝前走去,不過是心皿來潮,約個高手過過招,輸赢對于多斯來說無所謂。
這名工作人員答應一聲,急匆匆朝前走去,很快來到李銳身後,好不容易擠進去,附身對李銳輕聲說道:“先生,有人設局,玩的可能有點大,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去玩玩?這裡人多雜亂了點。”
李銳早就看到多斯對這名工作人員的低聲交代,雖然不知道交代的内容,但從工作人員的相邀馬上想到了什麼,求之不得,但假裝有些不樂意的說道:“誰這麼大牌啊?不會是想設局坑我吧?”
“那不可能,賭場有賭場的規矩,您進了賭場的門,一切安全就由賭場負責。”工作人員彷佛受到了侮辱一般,很不高興的說道。
“那,走去看看?”李銳假裝為難的問道。
工作人員會意的馬上對荷官說道:“給這位先生兌換成大籌碼。”
荷官看向李銳,見李銳将一大堆籌碼往台面上推,馬上動手,将相同籌碼分類碼好,确定數量後将一萬的大面額同等籌碼兌換給了李銳,一大堆籌碼很快就變成了一小堆籌碼,但額度沒變,李銳将籌碼拿起來放衣服口袋收好,一副志得意滿的表情對工作人員笑道:“走吧,帶路。”
工作人員滿口答應下來,在前面帶路,路上,李銳不斷盤算起來,故意在賭場高調露面的目的是吸引目标注意,現在目的已經實現,接下來的一言一行都必須謹慎,否則很容易露出馬腳,對手不僅狡詐多疑,更是聰明過人,跟這種人打交道不能露出哪怕一點點破綻。
沒多久,兩人來到了包房門口,門口站着四名保镖,其中一人掃了眼李銳,馬上輕輕敲門,門從裡面打開,有人出來,對工作人員擺擺手,工作人員會意的馬上離開,這人看向李銳說道:“很抱歉,我必須先搜身。”臉上卻沒有一絲歉意。
李銳冷哼一聲,假裝不滿的說道:“搞清楚一點,是你們邀請我過來的,不是我自己要來,不歡迎就算了,盡耽誤老子赢錢的時間。”說着轉身就走,雖然内心恨不能馬上進去,但絕不能表現出來,腳底下毫不含糊,面對高手,任何言行舉止都不能拖泥帶水,否則會引起懷疑。
“哈哈哈,有意思,這位小兄弟留步。”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
李銳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門口方向,見正是目标多斯,内心暗喜,欲擒故縱計終于見效,臉上卻假裝不滿的說道:“你什麼意思?”
“小子,會不會說話,想找死?”一名保镖惱怒的呵斥道。
多斯并不接話,也不阻止手下的保镖,而是饒有興緻的看着李銳,李銳哪裡看不出對方是在試探,這個時候但凡有一點點想留下的意思都會引起懷疑,當即臉色一冷,向前一步,盯着保镖不屑的說道:“怎麼,想動手?”
如果這名保镖态度再強硬一點,李銳不介意動手,做戲做全套,這個時候表現的軟弱或者讨好,都會引起目标懷疑,隻有假裝不在乎,表現出不願意和目标親近的态度,反而能夠打消目标顧慮。
就在保镖即将爆發時多斯上前來,拍拍保镖的肩膀,換上一副親切表情看向李銳笑道:“小兄弟膽子不小嘛,就是不知道在牌桌上還能不能這麼大膽?聽說你賭技不錯,走,進去玩一會兒如何?”
“管好你的手下,老子來這裡是求财,但也不介意和人打一架。”李銳無所謂的頂了一句,轉身就要離開。
多斯見李銳不想作僞,眼看着就要離開,想到一會兒賭起來少了個人很無趣,當即笑道:“小老弟,請留步,一起玩玩吧,我保證沒人會對你誤會了。”
李銳停下來,再次轉身看向多斯,内心暗喜,但直接過去肯定不行,會引起對方懷疑,畢竟雙方有不愉快的沖突,需要一個過去的理由,想了想,擺出一副很不高興表情說道:“賭多大?”
“每把一萬起,十萬封頂,如何?”多斯面色欣喜的笑道,眼睛卻沒有絲毫感情變換,内心在想什麼隻有天知道。
李銳不是剛出來混的新人,行為觀察能力小有成就,看出了多斯的疑心,當即換上了一副賭徒才有的貪婪淺笑,沉聲說道:“可以,那就請吧”
“哈哈哈,多斯先生,沒想到您親自到門口來迎接,那怎麼好意思?”一個突兀的聲音忽然從側面傳來,帶着幾分陰冷。
“是他?”李銳一看,臉色微變,虎目中閃過一抹冷冽的殺意,但很快掩飾過去,恢複如常,内心卻掀起了狂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