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錯了,要攔住老曹的人不是我,而是荀公。不過對我來說,我主?32??是想借這個事讓我們夷州的民衆都明白我們雖然遷居到了夷州,但并沒有因此就變成所謂的蠻夷外邦,而終究還是大漢的子民。咱們這些散落在外的枝葉,還有着一個自己的根。”
貂婵看着陸仁,最後卻搖了搖頭道:“我不太懂你說的這些話的意思,但我知道你做事肯定有你的道理,所以我隻要跟着你一起去做就是了。不過義浩,荀公那裡?”
陸仁道:“我想他用不了多久就會感覺自己到了一個絕境,以他的脾氣多半會選擇一死了之,并且借此來向老曹提出抗議。但那是他在一個絕境、一個沒有其他退路的情況下的選擇,而我今天親自趕來對他說那些話的目的,就是要讓他明白他并不是沒有退路。”
說着陸仁望向貂婵:“人其實都是這樣的,不知道自己有退路的話,多半就會選擇走上一個絕境。但如果有退路,又有幾個人會想往絕境上走?”
貂婵點點頭,複又問道:“你的目的其實已經達到了,但你說沒這麼快回去,那麼你是不是還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陸仁也點了點頭。
貂婵歪着腦袋想了想:“我知道了。一則你是想去婉兒的墓前祭拜一下,二則應該是想去颍川祭拜一下老郭。”
陸仁輕歎了口氣:“是啊,難得偷偷摸摸的回來一趟,不去看看心裡會很不舒服。不過除了這兩個地方之外,還有個地方、有個人,我也想去看看。”
貂婵道:“誰啊?是丁夫人和撫幼義舍嗎?可是許都的撫幼義舍兩年前就散了,丁夫人也回了老家,你怎麼找?”
陸仁搖頭,然後湊到了貂婵耳邊低語了幾句,貂婵當時差點沒尖叫出聲:“你瘋了?那裡是你能進得去的地方?”
陸仁笑了笑,伸出雙手把貂婵的臉拉變了點型:“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不過那個地方當初我常去,所以我心裡有底。乖,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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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
許昌的皇宮一如即往的守衛森嚴。獻帝劉協雖然是傀儡天子,但畢竟仍然是天子,況且獻帝劉協對曹操來說仍然有着巨大的用處,所以該有的一些東西也仍然是有的。
不過守備雖然森嚴,卻沒有人注意到在半空中有那麼一葉“小舟”正載着一個人,在向皇宮中小心的探視。話又說回來,在那個年代,誰他喵的會想得到半空中的事?
許昌的皇宮當初在興建的時候,陸仁雖然不是主事者,但也有他的一份,而且因為時不時的就要進宮陪獻帝劉協打打球什麼的,所以陸仁對皇宮的構造和布局十分的清楚。雖然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年,但皇宮這種地方又不是說改建就能改建的菜市場,所以在整體上基本上也沒有什麼變化,陸仁也能夠任借着當初的記憶,找到自己想找的地方。
“籃球場……當初我把這玩意兒整出來是為了好玩,卻沒想到後來會成為了小皇帝想與我結識的借口。嗯,看樣子這籃球場養護得很好,那麼應該是小皇帝時不時的還會來打上幾場球。”
說是小皇帝,可陸仁也不由得搖了搖頭。獻帝劉協當初遷都許昌的時候是十七歲的小毛頭,但現在已經是建安十六年的年末,再一開春獻帝劉協還要加一歲,也就是說獻帝劉協今年都快三十四歲了。當初的小正太,現在已經是一個成年大叔,時間這玩意兒還真是開不得玩笑。
“現在就是不知道他當初的習慣改了沒有。如果沒改的話還好說,可如果改掉了的話,那想見他可就不太容易了……不是不容易,而是基本上沒了戲。”
畢竟是深宮大内,雖然說不是明清時期的深宮大内,可其森嚴程度也絕不是開玩笑的事。而陸仁要是在這個時候被人發現,那就隻有帶着貂婵趕緊閃人了份了。
誰都知道獻帝劉協是處在被老曹監視着的情況之下,但那并不表示獻帝劉協就真的連一點自由的空間都沒有。反過來說,老曹的政策是“奉天子”,在一些不是很要緊的地方也總歸要給獻帝劉協一點面子,不然大家的面子上都說不過去是不是?至少據陸仁所知,獻帝劉協要在某些地方呆一呆的時候,老曹的探子那是不敢過去的,比如……宮中的宗廟。
獻帝劉協有一個習慣,就是每天晚上在睡覺之前,會跑去宗廟的牌位那裡靜坐半個時辰,用古人的行為準則就是去那裡“一日三思己過”。而這個時候,宗廟中除了獻帝劉協之外就再無他人,連負責日常清掃工作的職人都會退出去,把這一片的空間都留給獻帝劉協一個人。當然了,殿外當然會有人守着,但在殿牆之内不會有第二個人。陸仁了解獻帝劉協的這個習慣,因為陸仁當初就在殿牆外守過崗。而現在陸仁想偷偷的和獻帝劉協見上一次面,這也是近乎于喻一的、最好的一個機會。
守候了一陣,陸仁終于看見獻帝劉協領着一幫子人往宗廟而去。而且不久之後,跟班的那些人都退出了殿牆之外。為求保險,陸仁還特意的清點了一下人頭數字,确定殿中隻留下了獻帝劉協一個人之後,陸仁這才悄無聲息的在某個地方降落,然後再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殿中……别驚訝,陸仁雖然不是武林高手,但雪莉帶來的東西可不少。别忘了當初雪莉可是從老曹的家裡把傳國玉玺都偷了出來。
這邊的獻帝劉協正坐在那裡靜思,突然之間嘴就被一隻大手給捂住了。大驚之下獻帝劉協正想掙紮,陸仁卻及時的把臉湊了上去,手指還在嘴邊比了個禁聲的手勢。
反觀獻帝劉協,驚固然是驚,但在看清楚陸仁的樣貌之後,那可是整個人都愣住了。老半晌的回過神來,這才向陸仁點了點頭,然後又指了指殿中僻靜的角落,那意思也已經很明白了。
陸仁試探性的撤開手,獻帝劉協也并沒有聲張,而是拉着陸仁趕到了殿外看不到的暗角。再次的确定之後,獻帝劉協終于向陸仁壓低了聲音道:“你是……陸卿嗎?”
陸仁點點頭,先是向獻帝劉協行了一禮,然後向着那邊的宗廟牌位也行了一禮。當然這可不是說陸仁對所謂的皇室先祖有什麼忠誠之意,而僅僅是對死人的一種尊重而已。再說在這個時候做足一下禮數,也是在向獻帝劉協表一個态,算是面子工程吧。
獻帝劉協看着陸仁施完薄禮,複又上上下下的打晾了陸仁一番,心中也不免驚訝萬分:“十年了,你卻和十年之前幾乎沒有什麼分别。世間傳聞說你陸義浩因婉兒之死一事而頓悟,悟得了道法之中的養身之道,看來所言非虛矣!”
有關這一類的傳聞又多又亂,陸仁也懶得去解釋什麼,所以隻是向獻帝劉協笑了笑:“一别十年,陛下别來無恙?”
獻帝劉協搖頭苦笑道:“有恙如何,無恙又能如何?不過是守在這裡,守着一份還不知道能守住多久的東西罷了。到是陸卿你啊,你怎麼到許都來了?而且還、還進到了這裡,你這是不要命了還是怎麼的?”
陸仁道:“老曹意欲稱公,這事鬧得那麼大,我不過來親眼看看又哪裡放得下心來?”
獻帝劉協默然搖頭:“勢在人為,多說下去又有何意義?若真是天命如此,朕也無話可說。不過今天能意外的與陸卿你見上一面,知道陸卿你心裡還惦記着朕,朕也心中知足了。”
陸仁怔了怔,開口道:“陛下……”
獻帝劉協擺了擺手:“什麼都别說了。朕知道你涉險來此,肯定是有着自己的打算,但朕還是想勸你早些離開,回你的夷州去過你舒心自在的日子。而朕難得能與昔日的好友見上一面,朕又何嘗不是有一肚子的話想和你說?可是咱們沒有這個時間,陸卿你就讓朕借此機會多說上幾句話吧。”
“……”陸仁默然的點了點頭。
獻帝劉協抽個空望了望殿外,然後才轉回頭來向陸仁道:“陸卿,現在朕隻想和你說句心裡話。當初你時常入宮陪朕遊玩,你的心裡抱着些什麼樣的打算,朕也不想去提他,”
獻帝劉協擺了擺手:“什麼都别說了。朕知道你涉險來此,肯定是有着自己的打算,但朕還是想勸你早些離開,回你的夷州去過你舒心自在的日子。而朕難得能與昔日的好友見上一面,朕又何嘗不是有一肚子的話想和你說?可是咱們沒有這個時間,陸卿你就讓朕借此機會多說上幾句話吧。”
“……”陸仁默然的點了點頭。
獻帝劉協抽個空望了望殿外,然後才轉回頭來向陸仁道:“陸卿,現在朕隻想和你說句心裡話。當初你時常入宮陪朕遊玩,你的心裡抱着些什麼樣的打算,朕也不想去提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