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也就不羅嗦了,因為我知道我又不是什麼大美女,想讓人想念我會比較難……”
衆人聽到這句話,心中到都在說幸虧你陸仁還有點自知之明。
“另外有點事我得跟你說下,荊州那邊有很多百姓為了躲避戰亂紛紛南逃,其中就有不少百姓南逃到了沿海之地,到了我在沿海設立的中轉港口,我就把他們接到夷州來了。對這種事,老曹你可别生我的氣哈,我總不能看着這些百姓衣食無着、饑苦渡日吧?再說了,其實決定會有多少這種逃難百姓的人是你老曹而不是我,如果你能在席卷荊州之後善待百姓,讓荊州的百姓們都安居樂業,那麼鬼才他喵的願意逃難。而這個道理,我想老曹你比我都要明白得多。”
衆皆嘩然,同時也有人站出來說陸仁這樣說話太無禮了,但老曹卻隻是點了點頭,示意衆人不要大驚小怪。
而此時留聲機上的唱片也已經快旋轉到盡頭:“行了,這張片子也快走完了。我最後再說幾句,首先我預祝老曹你能夠早日掃平天下,還我大漢一個清平世界。等到你掃平天下之下,派個人來夷州和我打個招呼,我自然會獻印歸降……我這裡收容的都是各地躲避戰亂的流民,沒啥人願意打仗的,而且我本身也是個不會打仗的人,你是很清楚的。但如果你沒能掃平掉某些人的話,也别強求我什麼,這裡面的利害關系,以你老曹的睿智不會想不明白吧?”
老曹聞言眯起了雙眼。在這一點上正如同陸仁所說的那樣,老曹可是格外的清楚現時點幾方諸候之間都是什麼樣的關系。而陸仁話裡的意思,無非就是在跟老曹說你老曹要是沒擺平孫權的話就别指望着陸仁能如何如何。
“好了好了,最後的一點點了,還夠我說兩句話。嗯……也沒啥說的,就是最後再告訴你一句,這留聲機當然不是隻能放出我的這些屁話,而我離開許都已經七年,你們或許不會想念我陸仁,但是對我的笛樂總該有些想念吧?對文姬的琴也該有些想念吧?讓我派去的人放給你們聽吧!話畢,收工!”
這些話說完,留聲機裡再沒有傳出陸仁的聲音,唱片實際上也已經走到了盡頭。其實陸仁的這張唱片總共加起來也就六、七分鐘,而後世的唱片能播放半個小時以上。但是有些事情得理解,陸仁的這留聲機與唱片都很原始,由于受到了很多的方方面面的限制,現時點的唱片也就能是錄制與播放這六、七分鐘的聲音而已。不過對于一般的曲樂來說,有個六、七分鐘的時間也已經足夠了。
這些不論,隻說老曹在聽完之後雙眼已經眯成了一條線,臉上也帶着幾許怪異的神色緩步來到了留聲機前,圍着這留聲機來來回回的轉了好些個圈。而此時有不少人向老曹進言,有的說陸仁太無禮了,有的則說這留聲機實在是太過詭異,還是砸掉别留着的好,老曹對此卻隻是嗤之以鼻:“陸義浩對孤無禮?當初他尚在許都之時,他是個什麼樣的心性,在座的各位有不少人其實都很清楚的吧?這小子就是這麼個人,和他計較這些幹什麼?
“至于他喚孤為‘老曹’,聽起來是有些無禮,但實際上又何嘗不是在向孤示以親昵之意?就比如他昔日與奉孝親如兄弟,所以一直是呼奉孝為‘老郭’……不過是口齒間的習慣罷了。而在江東之地,對親好之人不也都是呼之為‘阿’嗎?就比如……”
說着老曹就指了指夏候惇,笑而喚道:“阿惇!”
“……”夏候惇無語。
再看老曹笑了笑,卻伸出手摸了摸留聲機,随即向負手侍立在一旁的張放問道:“此物亦能重現出陸義浩與蔡文姬的琴笛之樂?”
張放恭敬的回應道:“這個自然!其實據我家主公所言,此物原本就是用來播放曲樂的,方才的傳信之盤,不過是主公一時的嘻戲之作,真論起來與尋常的書信無異。”
老曹笑道:“他到是吓了孤一跳。”
說着老曹帶着幾分好奇的去檢視另一個箱中其餘的那些唱片,而且還是一張張的取出來仔細的觀看。說起來,黑膠唱片這玩意兒的賣相其實真的很不怎麼樣,看過去也是平平無奇,而老曹注意到的卻是黑膠唱片上的标簽,那清秀娟麗的字迹,老曹也格外的熟悉。
“這字是文姬所題的吧?”
張放搖頭:“在下一直身處荊州處理商務,對此不得而知,但想來應該是我家蔡主母所題。”
老曹點點頭,翻找了一下之後找到了一張《雨》(《仙劍一》中靈兒祈雨的音樂),腦海中也浮現出了當初蔡琰寄居在自己府中的事,便輕歎了口氣之後将這張唱片遞給了張放:“先試用這張樂盤吧,孤還真的是很久很久沒有再聽到過文姬的琴樂,心中也真的是十分的想念。”
老曹這麼一說,到還真的是勾起了在場之中不少人的心思。或許他們當中有不少人小看陸仁、輕視陸仁,但是對蔡琰卻不敢有什麼輕視之心,因為今時今日的蔡琰,在文學、書法、音樂上的造詣與聲名直追其父蔡邕……不過這裡面也有些陸仁的炒作在裡面的原因。但話又說回來,人的名聲不都是炒出來的嗎?再說蔡琰畢竟是有真本事在身上。
而事實上,現時點的許昌都流傳着這樣的一句話,說“陸君走後無笛鳴,文姬離去無琴音”。雖然有點誇張,但很多人都承認自從陸仁和蔡琰離開了許昌之後,在琴笛音律這方面,直到現在都沒有人能出陸仁與蔡琰之右。所以此刻聽說能聽到蔡琰的琴樂,不少人都隐約的有些期待。
張放領命并接過唱片,在留聲機上又操作了起來,而老曹也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張放是如何進行的操作。再過得片刻,唱片被放置好,留聲機也重新被搖足了能量,蔡琰的琴聲便從留聲機的喇叭中播放了出來。
這曲《雨》柔如流水、清如雨珠,旋律仿如溪水流過了在場之人的心間,聽得不少人都在頻頻的點頭,同時也沒有誰敢出聲驚擾到此時這如詩如畫般的旋律。而老曹本身就是愛樂之人,此刻更是站到了最近的位置,閉上了雙眼細細的伶聽着曲樂。
幾分鐘的曲樂并不長,可老曹在聽完之後貌似很不過瘾,向張放詢問了幾句之後,就在張放的指導之下自己親自動手,操作着留聲機又播放了一次《雨》。就這樣連着聽了三遍,老曹才點了點頭,重新又在唱片箱中挑選了起來。
要說陸仁這次送來的唱片數量還真不少,除去自己開玩笑般錄制的那張“書信”唱片之外,音樂唱片足有四十餘張,大多都是陸仁與蔡琰的琴笛音樂,其中諸如《禦劍江湖》、《紫陌豐田》等等由陸仁“盜版”而來的音樂,現在在許昌那邊也早已是為人所熟知。而除去這些“盜版”來的音樂之外,也有蔡琰自己從蔡邕那裡繼承下來的一些,這裡就不一一細說了。
反正一句話,老曹本來是接見荊州方面的士紳人仕的會議,現在卻已經變成了一場莫名其妙的音樂會,但也沒有什麼人對此表示出什麼不滿之意。畢竟對當時的人們來說,這樣的機會貌似可是十分難得的。
這些音樂一放可就是一個多時辰,而且那一箱子的唱片還有好些張沒來得及放。看看天色已晚,老曹多少有些戀戀不舍,卻也知道不能再這樣玩下去了。再想了想,老曹打算再放個三張兩張的就散會算了,反正這留聲機老曹也摸清楚了,回頭自己怎麼放還不都一樣?
這次順手一抽,見上面的标簽是《心願:歌》,後面還标了“陸蘭”的名子,曹操便好奇的向張放問道:“這寫得是什麼意思?”
張放道:“是蘭姑娘所吟唱的歌謠之意。”
“蘭姑娘?陸蘭?當初的那個小丫頭?”
老曹聞言就樂了。當初的時候,老曹對陸蘭那也是再熟悉不過了,畢竟很多時候陸仁抽不開身的話,就會讓陸蘭幫着去各個地方跑一跑腿,所以别說是老曹,就連在場的很多人都記得當初的那個小蘭、蘭丫頭。
“算算年紀,蘭丫頭今年也都有二十二還是二十三歲了吧?”
張放點頭道:“不錯,蘭姑娘今年已經二十三歲了。”
老曹再笑:“孤猶記得當初的時候,陸蘭還隻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這一轉眼的卻也長成亭亭玉立的女子了。怎麼她還留在了陸義浩的身邊嗎?陸義浩還沒有将她送嫁出去?”
也不等張放接話,老曹就接着笑道:“也是!蘭丫頭那麼清麗可愛、聰明伶俐的女子,以陸義浩的個性,又怎麼舍得将她送嫁于人?”
衆皆哄笑,畢竟陸仁當初在許昌的時候,在某些方面的名聲那可是出了名的臭。
而老曹在笑過之後就擺了擺手,親自将唱片放到了留聲機上,而且一邊搖着搖把一邊向衆人笑道:“别笑了别笑了,身為男兒,好色又怎麼了?且來聽聽當初的小丫頭,今時今日的歌謠卻又吟唱得如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