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仁辭别蔡瑁,回到甲闆上的時候,貂婵适時的湊了過來,輕聲問道:“那蔡瑁這麼急着找你是有什麼事啊?”
陸仁回想了一下剛才蔡瑁的那副德性,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幾分鄙夷之色:“還能有什麼事?想從我的手上多撈好處罷了。哼,有時候想想都覺得好笑,我讓糜貞在海昌放糧赈濟災民的事已經是一年多之前的事了,荊州這裡卻直到前些時候才有所流傳,你就不覺得這裡面肯定有什麼古怪之處嗎?”
貂婵想了想便向陸仁怪異的一笑:“義浩你的意思是?”
陸仁道:“無償的放糧赈濟,不知怎麼的就變成了我轉賣糧草給江東孫氏,而以劉表與孫氏之間的世仇,還有劉表那種多疑的心性,這個時候要是沒人在劉表的面前幫我上幾句話,你覺得我會不會攤上些大麻煩?”
貂婵笑而頭:“那是肯定的事,所以蔡瑁這是向你賣人情來了?”
陸仁作了個惡心嘔吐的動作,這才微笑着道:“為了少和他幾句話,我就直接把這件事給捅了出來,然後請他在劉表的面前幫我多幾句好話。至于代價嘛……下次來荊州的時候,我得多給他帶幾套琉璃器物。”
這裡順便要一下,被陸仁忽悠去了夷州的甄氏宗族目前能生産出來的玻璃制品,大緻上可以分為高檔和低檔兩類。低檔貨主要就是那些用來制作窗戶的平闆玻璃,高檔貨則是那些出産量很少的各類玻璃制品。
會這樣區分的原因是由玻璃制品的成型工藝來定的,前者的價格相對低廉得多,在夷州隻要是生活條件稍好一些的居民都能買得起,後者在現時就算是陸仁掏錢從甄氏宗族那裡購買都會覺得有些肉痛。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甄氏宗族掌握玻璃制作工藝到現在為止也隻有一年多些的時間而已。指望着他們能把一些成型工藝較為複雜的玻璃制品量産化明顯的不太現實。不過在陸仁看來,這種情況到也符合自身現時的實際需求。
這麼吧,玻璃窗和玻璃燈罩這一類≠⊙≠⊙≠⊙≠⊙,屬于日常生活用品的東西肯定是要在夷州慢慢普及的,其價位當然不能太高,而另一方面陸仁又得有一些拿得出手的東西來作為賺錢的商品和打關系牌用的高檔禮品,這一類的東西其數量就不能太多了。至少是在目前的情況下數量不能多。
一方面是要進行大衆化的普及,另一方面卻又想要玩“物以稀為貴”,這就難免的會顯得有些矛盾,而且甄氏宗族急于賺錢以求重振家業的心态也要好好的考慮,為此陸仁不得不讓雪莉把甄氏姐妹找來,用“千裡傳音器”和他們好好的商量一下。
隻是這個陸仁覺得有些頭痛的問題,甄氏姐妹卻很輕易的解決了。因為甄氏宗族以前是玩玉石生意的,現在這個玻璃制品的情況,與玉石生意中的一些情況十分相似。簡單。甄氏姐妹就是建議陸仁把想要普及的民用型玻璃當成是産量大、價值低的低檔玉石,而陸仁想要用來賺錢與作為禮品的高檔玻璃制品,當成是那些産量低、價值高的珍稀玉石即可。
再得直白,低檔玻璃就好比是在街頭攤上幾塊幾十塊就能買到的劣質玉石,而高檔玻璃制品,就好像是翡翠或是祖母綠這一類的東東……大緻上就這麼個意思。于是乎,這個讓陸仁有些頭痛的問題就這麼解決了。
而事實上,低檔玻璃制品也很有一些賣到了荊州這裡來。有這些玻璃燈罩之類的東西的襯托,那些高檔玻璃制品的價值反到顯得更高了一些。要不然蔡瑁在忽然聽陸仁這次要回夷州的時候也不會急匆匆的跑來找陸仁訂貨了。畢竟他那裡一轉手可就是大把大把的錢。
瞎扯了這麼一通,隻陸仁與貂婵了這麼幾句話之後,一瞥眼見蔡瑁還在碼頭那裡向陸仁殷勤的揮手緻意,無奈之下也隻好向蔡瑁揮揮手。等到船隻揚帆離岸,陸仁這才回轉過身,向身邊的貂婵道:“你也和蔡瑁打過幾次交道。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貂婵沉吟道:“老實,這個人其實還是有些本事的,可惜目光短淡,有些唯利是圖。”
陸仁聳了聳肩,心貂婵對蔡瑁的評價到是挺貼切的。而蔡瑁後來會主動的投向曹操。又何嘗不是想從曹操那裡取得更豐厚的利益?隻可惜……呵呵吧,不提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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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船隊停靠在了柴桑。
實話,陸仁其實很不想在柴桑停靠,主要原因就是陸仁實在是不想再和周瑜碰上,但很多事情不是自己不想做就可以不去做的。也不别的,單是柴桑這裡的分公司能收購到很多夷州急需的物資這一條,就有足夠的理由讓船隊在這裡停靠上幾天。
考慮到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陸仁隻打算在柴桑停留個三天左右,把該倒換的貨物換齊也就行了,并不打算去驚動周瑜。
不過也是事有湊巧,江東這邊又不知道是哪裡出了些叛亂,周瑜一開春就率軍平叛去了,所以這會兒人并不在柴桑。陸仁得知之後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氣,不過考慮到門面功夫好歹還是得做上一做,就和貂婵帶上些禮物準備去拜訪一下喬。當然了,什麼話可以,什麼話不能,陸仁都是有再三的叮囑過貂婵。隻是陸仁和貂婵這裡都還沒出發,某位突然冒出來的訪客可就讓陸仁與貂婵頭痛到了極。
“陸仆射,秀姐姐!許久不見,可曾安好?”
陸仁與貂婵啞然對望了一眼,很是無奈的向來客恭行禮:“見過郡主!”
建安八年的時候吳國太病危,孫尚香趕回去之後就再沒有和陸仁這幫子人見過面。後來吳國太病死,孫尚香依禮守了一年的喪(ps:古禮是要守三年的喪,這裡别較真!),前些時候才算是恢複自由,然後就跑到柴桑來遊玩散心,結果就正好和陸仁歸返夷州的船隊遇上了。總之,這時陸仁的心裡就倆字:倒黴!
反過來孫尚香對他們根本就不會見外,随意的回了一禮之後就湊到了貂婵的身邊,像個女生一般的撒起了嬌:“秀姐姐,可想死尚香了!好幾次我都想偷偷的跑去襄陽那邊看你們的,可是仲兄攔定了我,我也無可奈何。”
陸仁心你孫尚香好大的膽子!你是江東郡主、江東第一姐,隻是在自己家裡的地盤上跑一跑到也罷了,可你要是跑去了荊州,身份一但有所走漏,那不鬧個天翻地覆那才有鬼了!劉表與孫氏是世仇,孫尚香要在襄陽冒個頭,沒準就會讓劉表給當成人質給扣下來。而陸仁的情況是夾在中間,到時候要不要伸出手去幫上一把?
貂婵看看陸仁的神情就知道陸仁是在想什麼,慌忙的向孫尚香勸谏道:“郡主你可千萬不能胡鬧!你要知道你是江東郡主,不比得尋常的女子……”
孫尚香嘟起了嘴:“知道知道!秀姐你都快比我娘親都羅嗦了。不這些,看你們的樣子是準備去拜訪仲兄吧?正好,我陪你們一起去!”
陸仁趕緊的幹咳了一聲再闆起了臉道:“周都督領軍平叛不在柴桑,隻有喬夫人坐守家中,我有些不便前往。嗯……你也應該知道那次教習曲樂,結果卻惹來了些什麼麼樣的流言,所以我就不去了,讓阿秀前去拜訪也隻是盡盡禮數而已。”
孫尚香“哦”了一聲道:“那到也是……哎?現在才想起來陸仆射與秀姐為何會在商隊之中?你們這是打算回夷州?”
陸仁道:“我在荊州不過是經商訪友,夷州那邊才是我的居家所在,荊州這頭的事情忙完了,當然是要回夷州去。再我都快一年沒見過我那兩個孩子了,心裡當然惦記着。”
孫尚香眨眨雙眼,看看左近無人,悄聲向陸仁與貂婵道:“既然如此……陸仆射、秀姐,你們有沒有辦法帶我去一趟夷州?”
“你開什麼玩笑!?”
陸仁差沒蹦起來。孫尚香想跑去夷州玩?這玩笑可真是開得太大了。别的人跑去夷州遊玩一下到也罷了,可孫尚香跑去了夷州的話那算什麼事?自家的那老底雖還不至于會洩露得幹幹淨淨,可尼瑪這種事怎麼看怎麼不妥好不好?
“郡主你就别為難我了好不好?你去我那夷州村遊玩,這要是被吳國母(再ps,正史中孫堅夫人隻有一位,但演義中是寫成了姐妹花,本書取用的是姐妹花,之前病死的是姐姐)與令兄知道了,往輕了我這是在誘拐郡主圖謀不軌,往重了我可就成了挾持郡主,有意逼迫令兄去做些什麼事情。那回過頭來,令兄吳候還不得把我的皮給扒了?鬧不好,我們吳郡陸氏都會因此而受到牽聯。不行,這個事絕對不行!”
孫尚香滿臉的不高興:“不會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再偷偷的溜回去不就行了?實在不行,我會和母親與二哥清楚的!”
陸仁苦笑,心你孫尚香是單純呢還是蛋蠢啊?現在的夷州固然是還沒有展露/出來什麼值得孫權有所留意的地方,上升不到政治集團與政治集團之間的紛争的規格,可是孫氏宗族與陸氏宗族之間的事,誰他嗎的又扯得清楚?這種與政治挂上了鈎的事,又哪裡是你這樣的女生能夠了解得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