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燕離巢/北去而不還;
有多少前路蜿蜒/也許不用走完;
曾見過煙花璀璨/留一場懷念;
若說結局能改變/我為你絕筆闌珊。,
關山月前/與酒當歡/喜怒皆留得世人歎;
風雲際變/能相依取暖/此喻為朝夕相伴。
等到曲終/也不算難堪/雖然比不上婵娟;
詩人題盡/這離愁三千/隻不過一聲再見。
君可見/雨中歸燕;
淚随着/慢慢回旋;
舍不得/前塵煙消或雲散
它留下羽毛來紀念。
因為愛/迷信永遠;
擁抱着/等待蛻變;
泣皿過後/我們睜開了雙眼;
塵埃落定前消失于天邊……”
……
小喬在蔡琰的引導之下,一曲《有情燕》唱得動情而忘情,甚至連自己的眼角有淚珠在悄悄的劃落都茫然不知。而此刻在小喬附近的某個暗處,周瑜正呆呆的站在那裡凝望着小喬,靜靜的傾聽着小喬的吟唱。在周瑜的身後,陸仁與魯肅并肩而立,都很知趣的沒有去打擾周瑜的傾聽。
良久過去,小喬的歌聲終于止住。也許是因為這一番用心的吟唱,使得小喬耗盡了身上的氣力,故而小喬伏到了石桌上,人在哽咽之中向蔡琰問道:“文姬姐姐,這一曲《有情燕》……唉,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隻是我又如何,才能将這一曲唱與周郎去聽?”
蔡琰淡淡的笑了笑,并沒有作出回答。
而在另一頭,陸仁上前了兩步,在周瑜的耳旁低語道:“公瑾你是聞歌而知雅意之人,相信尊夫人在唱這首歌時對你的情思之念,你早就應該聽明白了才對。别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現在去和尊夫人見一見面吧。不過在最後我再給你一句忠告,女人嘛,始終都是要哄一哄的,咱大老爺們兒偶爾的讓着女人一點,也是應該的事。”
周瑜瞥了一眼陸仁,臉色固然是有些難看,但卻沒能說出什麼話來。
陸仁見周瑜好像對現身一事還有那麼些的猶豫,索性突然的伸出了手,在周瑜的背後很用力的那麼一推。周瑜在沒有防備之下,被陸仁這一推就從暗處推将了出來。
而周瑜的這一突然出現。小喬自然是被吓了一跳。再到這倆夫妻四目相交的一刻,氣氛就立刻變得格外的尴尬而古怪。至少至少,這個時候的周瑜和小喬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相比之下,陸仁這家夥到是早有準備,搖着頭、歎着氣的從暗處也走了出來,向周瑜和小喬故作無奈的歎息道:“看來我陸仁是枉作小人啊……罷了罷了,我這樣的人,還是于羞愧之下早些離去吧。”
說着陸仁就向蔡琰使了個眼色,蔡琰則向陸仁回以一個白眼。飄然離席之後走到了陸仁的身邊,準備和陸仁一起離開。至于魯肅……但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現在可不能呆在這裡當電燈泡的好不好?
且先不提陸仁他們離去,隻說周瑜見陸仁他們走了之後。腦中回想了一下陸仁之前說過的那幾句話,于哭笑不得之下也隻能苦笑了一下。要說賤品,周瑜的身上還真有那麼點,再看看四下裡已無他人。周瑜便向小喬一躬到底,哀歎道:“夫人,小生知錯了!”
“……”
這時的小喬又何嘗不是份外的尴尬?自己剛才唱得那麼動情。卻全都被周瑜給聽了去,就算是與周瑜本為夫妻,那份尴尬的嬌羞也仍然讓小喬紅透了臉。再見到周瑜如此,小喬在不知該如何應對之下,除了轉過身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周瑜是什麼人物?真要論文彩風流什麼的,保證能把陸仁甩出多少條街去。一但某條防線有所突破,使得周瑜能把臉皮扯下來再扔到地上踩上幾腳,那要哄哄女生還不是小兒科的事?總之隻見周瑜一番耍賤之後,終于哄得小喬紅着臉與周瑜面對上了面。
這倆夫妻的事到這裡也算是有所了結,而周瑜也少不了要埋怨陸仁幾句。但這時小喬卻若有所思的道:“公瑾,我覺得你這次輸給陸先生,其實輸得并不怨。”
周瑜苦歎道:“是啊,我沒想到他能卑鄙無恥到這種地步。”
的不是這個。公瑾,你難道就不覺得我們夫妻比起他們夫婦,要少上了許多的深厚信任嗎?若在那時,你我之間若能多信任對方一些的話,現在也不會鬧成這般模樣,最後反到還要他們夫婦來幫我們和解收場,搞得我們多少反而虧欠了他們人情。”
“這個嘛……”
周瑜有些無言以對。
小喬又道:“所以公瑾,我覺得我們還是别惹他們了。這次我們固然是有了教訓,可如果還有下次的話,你能知道他們又會用出什麼樣的招數?最重要的是他們夫婦都早已決意不再出仕,如此對江東并無禍患。可你若是仍舊一意的設計強逼,我怕到時候反而會适得其反。”
周瑜歎了口氣道:“唉,也隻能如此了。隻是陸仁之才不能為吳候所用,我始終還是覺得太過可惜了一點。”
小喬道:“可萬一你把他逼去了别家諸候的麾下,那豈不更糟?陸先生終是吳人,既然隻是想閑居于家,吳候固然是不能得其相助,卻總也好過逼得他與吳候為敵吧?”
周瑜又歎了口氣,默然的向小喬點了點頭。而等到他們把該說的話、想說的話都說完再回到家中的時候,某個仆從小小心心的把一盒東西奉到了二人的面前,說是陸仁和蔡琰留給他們的東西。二人打開一看,裡面除了幾卷周瑜和小喬一直想開口索求卻沒能求到的曲譜之外,還有一小瓶子的藥丸。而一看這藥丸,周瑜隻能是再一次的哭笑不得:
“這個陸仁!這算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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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又扯回來,扯回到陸仁帶着蔡琰離開周瑜夫婦的那個時候。而這個時候吧,魯肅就一直跟在陸仁的身邊。等到走出老遠,魯肅這才向陸仁笑道:“陸仆射果然好心計!你這一手使将出來,以公瑾的為人心性,恐怕不會再對陸仆射有所诘難了。”
陸仁道:“我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到是子敬兄不會像公瑾那般對我吧?”
魯肅道:“陸仆射說笑了,公瑾都被陸仆射擺了一道,而我才不及公瑾,又哪裡有膽子向陸仆射出手?我可不想自取其辱。”
眼見着陸仁甩過了來很怪異的目光,魯肅便又是一笑:“公瑾才高,難有人可出其右。但也正是因為公瑾才高,自傲之下行事間難免會有些偏激之處。相比之下我魯肅隻不過是個老實人而已,而我這樣的老實人最希望看到的是以和為貴,大家都能和氣相處。而且眼下的江東地界,也太需要大家彼此之間能和氣相處了。”
陸仁心中一動,向魯肅拱手一禮道:“是啊,大家都和和氣氣的相處不是很好嗎?今日之事現在也算是告一段落,我還要勞煩子敬兄再在公瑾那裡代我賠個不是。若是公瑾還打算對我出什麼招的話,也勞煩子敬兄能幫我勸阻一下公瑾。說實話,我實在是不想再和公瑾之間鬧出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不然到最後的時候,隻怕大家的臉皮上可都不太好看。”
魯肅笑着回了一禮:“陸仆射請放心,你我心照不宣便是。”
“嗯嗯,心照不宣。”
魯肅上馬離去,蔡琰則扯了扯陸仁的衣袖,問道:“你們這是在打什麼啞謎?”
陸仁沉默了片刻,低聲回應道:“告訴你也沒關系。這個魯子敬看上去好像是個老老實實的謙厚長者,但實際上他可不比周公瑾要差多少。甚至可以這麼說,如果說周公瑾是一匹獠牙畢露的狼的話,這個魯肅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蔡琰聽完之後輕歎道:“江東之地人傑地靈,各類的人物都不在少數。義浩,看來以後你還得多加小心才行。”
“我知道。”
嘴裡這麼說着,陸仁心中卻在暗道:“有魯肅的這番話,诂計短時間之内我在江東地頭上不會再有什麼麻煩才對。魯肅雖然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但他的大局觀似乎卻要比周瑜還強上一些。他則才的那些話無非就是在告訴我,現在的孫權最需要的就是團結江東地區的本土大姓豪族,在這一原則之下,沒必要的麻煩他也不想去惹。
“其實在周瑜病死之後,魯肅會接替周瑜絕非意外。按照後世學家們的分析,赤壁之戰之後的孫吳内部也并非表面上那麼團結,這個從赤壁之戰前夕的戰、和兩派的争鬥就能看出不少。而赤壁之戰的成功,很大程度上使周瑜成為了第二個孫策,也就是說周瑜能像孫策那樣鎮住江東的局面。但周瑜的突然病死,卻又使得孫吳政權陷入了有如當初孫策之死時的局面。
“這個時候孫權把魯肅拉上來,并不是想讓魯肅去‘鎮’,而是要讓魯肅去‘撫’。這個事用後世學者的話是怎麼形容的來着……哦對了,是說這時的孫吳集團有三種勢力,孫氏舊有的淮西集團是紅色的槍杆子,以張昭為首的流亡北士是藍色的筆杆子,江東土著的世家豪族則是綠色的錢袋子。相比之下,魯肅卻是一個能和這三方都說得上話的人,其代表色是灰色,由他來調合三方之間的關系再适合不過。再反應到我的身上,我現在可算是綠色的錢袋子的代表人物,魯肅可沒理由會和我鬧什麼别扭才對……”(ps)(未完待續。)
ps:(ps:這一段語出易老師的《品三國》,瓶子這裡就無恥的借用一下了。)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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