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亥特海港。
天将近午之時,陸仁帶着絲法莉蓮登上了專屬座艦。而絲法莉蓮雖然來到陸仁的身邊已經有段時間了,但是在陸仁的有心安排之下,卻還是第一次登上陸仁的這艘專屬座艦,故此心中難免的會有着許多好奇之心。這裡看看、那裡摸摸的,卻也把她的這份好奇之心顯露無遺。
陸仁對此隻是笑而不語,任由絲法莉蓮在那裡亂看亂摸。也就是在陸仁的這份“縱容”之下,絲法莉蓮心中的得意之情也愈發的盛上了幾分。她早就知道陸仁有這麼一艘專屬座艦,同時還知道陸仁的這艘座艦一般情況下不是誰都能上得去的。現在她被陸仁帶上了座艦,是不是意味着她在陸仁心裡的地位已經很不一般了呢?
絲法莉蓮的心裡這麼想着,卻還沒有笨到去向陸仁開口詢問的地步。但凡是聰明點的女人,也都不會去問這種問題。而會向身邊的男人問出這種問題的女人,要麼是傻、要麼是笨,要麼是熱戀之下變得又傻又笨,可絲法莉蓮卻絕不在這三類之中。
過不多時,貂婵也來到了座艦之上。絲法莉蓮見貂婵到來,滿以為貂婵又會向之前那樣與陸仁之間吹胡子瞪眼睛的,然後再給上她幾個惡狠狠的眼神,卻不料貂婵隻是向陸仁輕柔而不失嬌媚的微笑了一下,接着就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目光望向了她絲法莉蓮。
不可否則絲法莉蓮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要擱現代社會裡拿個“性/感女神”之類的稱号也不會是什麼難事,絲法莉蓮對此也一直都自信且驕傲。可是此時此刻,也就是在貂婵向陸仁遞過去那個微笑的時候,自信且驕傲的絲法莉蓮在那一瞬間都看得有些失了神。
等到她回過神來,人也反應過來現在的陸仁與貂婵之間的情況好像有點不太對,因為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像之前那樣一見面就“冷戰”。不但沒有“冷戰”,這種彼此之間隻是一個眼神就相互微笑的樣子,仿佛已經在向她絲法莉蓮說明着些什麼。
絲法莉蓮人不笨,這一刻已經明白了點什麼。隻是這個事對她來說來得太突然了點,到讓并不笨的她一時半會兒的還不能完全的明白過來。不過有那麼一點點的明白,到是夠讓她在這個時候作出一點相應的反應了。總之,在這突然到來的驚愕之下,絲法莉蓮當時就慌了神,人也在一點點的向後退。
陸仁和貂婵各自看了絲法莉蓮一眼,陸仁就向貂婵笑道:“喂,好像我們把她給吓壞了。不過仔細想想,好像我們倆現在是很有那麼些大反派的意思。”
貂婵則是笑着聳了聳肩:“好像是有點這個意思。要不,這個壞人還是由我來做?”
陸仁擺了擺手:“沒必要,再說我們又不是真的要做什麼壞事。”
說着陸仁就轉向了絲法莉蓮,臉上則是絲法莉蓮明明很熟悉,但在這一刻卻覺得既陌生又有點可怕的微笑:“行了行了,你不用這個樣子,我們也沒打算對你怎麼樣。”
絲法莉蓮艱難的咽下了口唾沫。此刻的她其實有心想再在陸仁的面前擺出那副勾人的姿态,可是在陸仁的這個微笑,以及旁邊貂婵那似笑非笑的目光的注視之下,絲法莉蓮卻是想擺也擺不出來。再往向退時一個腳沒站穩,人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陸仁也聳了聳肩,把手伸向了絲法莉蓮。絲法莉蓮有心想躲,但總算是她還沒有笨到家,知道這個時候可不能惹毛了陸仁和貂婵,所以是在稍稍的猶豫了一下之後抓住了陸仁的手,再由陸仁把她拉了起來。
絲法莉蓮被拉起來之後又稍稍的猶豫了一下,這才強顔微笑的向陸仁道:“我的主人,你、你們這是、這是和好了嗎?”
陸仁仍舊微笑,但此時的微笑已經帶上了幾許的冷意:“和好什麼啊?我和她之間本來就沒有鬧翻過。這麼跟你說吧,其實你到我這裡來的第一天,我就已經猜到薩珊家族把你派過來的用意了。哼,你們薩珊家族想利用我,反過來我又何嘗不是想利用你們薩珊家族?至于你嘛……算了,我不想說得那麼明白,畢竟那些話說出來太難聽了,我也想給你留點自尊。”
絲法莉蓮頓時就面如死灰。其實她已經意識到了些事情,但人嘛,一般都會有那麼些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心态,所以非要陸仁把話都說出來,絲法莉蓮才會徹底的絕望。
而這會兒的絲法莉蓮已經明白自己不但沒能迷住陸仁,反而是被陸仁給狠狠的涮了一把。至于陸仁接下來會怎麼做,又将會如何的對她,她也不敢抱有什麼期望。她最厲害的本事也無非就是她的身軀而已,可這個武器迷不住陸仁又有何用?
陸仁這時伸出手指勾住了絲法莉蓮的下巴,微笑道:“你也不用這樣,我剛才不都說了我其實并不想對你怎麼樣嗎?因為真論起來,你不過就是薩珊家族的那些人手裡的一枚棋子而已,如有必要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舍棄掉你。現在你可以想想,如果你被他們知道你根本就沒有能夠迷惑住我,那你覺得他們會如何的對你?”
絲法莉蓮的心往下沉。作為薩珊家族培養出來的精英成員,這一路走下來并且能夠脫穎而出,很多的事情她也是非常清楚的。就拿她這種玩美人計的成員來說,培養出來的成績好,以後會有更大的利用價值的女人,在成員之中可以得到優待,同時為了保證對施計目标有最大化的效應,她們的身子也可以得到保護。
可一但成績不怎麼好,失去了繼續培養的價值被淘汰下來嘛……呵呵吧,那時就隻能淪為家族裡那些男性的玩物了。至少絲法莉蓮就曾經有幾個女伴,因為淘汰下來而成為了某方面的奴隸,生活過得那叫一個凄慘。
而絲法莉蓮的心裡也很清楚像她這樣的尤物,在薩珊家族裡盯着她的男人可不在少數,偶爾碰上的時候,那種幾乎就想把她給吞掉的目光,她光是想想就能不寒而憷。現在陸仁要是把她給送了回去的話……行了,反正絲法莉蓮是不敢再多往下想。其實再進一步的來說,她為什麼會想着要粘上陸仁?說到底還不就是她不想回去,不想淪為玩物?
這些念頭在絲法莉蓮的心中急閃而過,使得她又慌上了幾分。不過這個女人總算是還有點聰明勁的,稍一細想陸仁剛才說過的那些話,馬上就反應過來陸仁還有能用得到她的地方,因此連忙像抓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抓住了陸仁的手,急道:“我的主人,我、我應該怎麼做?”
陸仁與貂婵再次對望,然後就有如兩個大惡人般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再看陸仁順勢把絲法莉蓮給攬入了懷中,語氣也在這時放緩了許多:“你知道嗎?像你這樣的女孩子其實是很可憐的,而我也不想為難像你這樣的女孩子。我現在隻問你一句,你以後是願意跟着我陸仁,還是想回薩珊家族去過你都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的日子?”
絲法莉蓮感受到了那雙很不老實的手。不過一來是這些日子下來她早已習慣了這雙手,二來這雙不老實的手給她的身軀帶來的那種感覺,在這一刻卻能讓她感到心安……說起來這可能都有點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總之絲法莉蓮這時都顧不上貂婵還在旁邊,整個人就往陸仁的懷裡撲:“我的主人,我願意跟随在你的身邊,随便你怎麼樣……”
“咳咳!!”
貂婵不失時機的幹咳了兩聲,算是把絲法莉蓮給驚醒了過來。而這一驚醒過來,絲法莉蓮連忙撤回身子再後退兩步向陸仁跪倒,口中急聲道:“我的主人,我願意聽從你的吩咐。”
陸仁淡然的一笑:“起來吧,我說過我也不想太過為難你。隻要你現在幫我做好幾件事,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可以在我陸仁的地盤裡過得好好的。當然,你如果願意繼續呆在我的身邊,我也絕不介意,畢竟像你這樣的波斯美女其實是很難得的。”
絲法莉蓮當時就想說願意跟在陸仁的身邊,可是一擡頭就望見了貂婵那怪怪的目光,這句話也馬上就及時的咽了回去,繼而就改口道:“主人,您有什麼吩咐?”
陸仁道:“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把消息傳回薩珊家族,所以現在我要你給我傳個信回去,就說我陸仁的大軍已經完成了作戰的準備工作,不日便将進擊安息,所以讓薩珊家族作好相應的準備好随時起事。”
絲法莉蓮連忙點頭,一旁的貂婵卻接上了話:“你放心,這個不是假消息,而是真的消息。”
絲法莉蓮愕然,陸仁這時卻牽着絲法莉蓮的手走出船艙來到了甲闆上,然後就擡手一指整個的港灣:“你看看!”
絲法莉蓮順着陸仁所指望去,一雙勾魂寶石般的大眼睛頓時就瞪得溜圓。她看到的是一片片的船身帆影,以及大量正在作各種工作的人員。有多少船,她算不清;有多少人,她也一樣的算之不清,隻知道很多、很多。
陸仁看似漫不經心的向貂婵問道:“現在集結了多少的艦船與人馬?”
貂婵道:“水軍兩萬,陸軍兩萬,戰船三百餘艘,後勤運輸方面的艦隻和人員沒有算在其中。如果把後勤運輸的船隻也算進去,得有五百多艘了。”
陸仁扭頭看向絲法莉蓮:“聽到了嗎?回頭你就把這個數字原原本本的傳遞給薩珊家族。”
絲法莉蓮自然是點頭應下,但馬上就很是不解的向陸仁問道:“這些都是真實的數字嗎?我的主人,您為什麼不讓我多說也不讓我少說?”
陸仁向絲法莉蓮豎起了手指頭:“你别真以為你在薩珊家族裡有那麼重要,和你一起來的那些人這段時間裡也沒閑着,明裡暗裡的沒少打聽我這裡的事,所以這種瞞不住人的事情,去耍那種滑頭沒有意義。你要是說了假話,豈不是反而會讓薩珊家族裡的人起疑心?反過來說,你把這個數字詳細的報給家族,或許會和那些人打聽到的數字有點差異,但隻要相差不大,你們家族裡的人當然還是會相信你。而如此一來,就可以讓你們家族裡的人更相信你一些。”
絲法莉蓮不笨,馬上就明白了陸仁的用意。其實說白了,無非就是在進一步的取得信任而已,而陸仁這裡放出去的,也隻是明面上誰都打聽得到,隐瞞沒意義的事情而已。
“那、那接下來呢?”
陸仁搖了搖頭:“你還是先辦好這件事再說吧。接下來的事,到了時候自然會讓你知道。”
這時的絲法莉蓮自然是不敢再在陸仁的面前撒嬌賣萌,老老實實的點頭應下。陸仁揮揮手讓絲法莉蓮自己回艙,旁邊的貂婵便湊了上來再微笑着問道:“喂,你就這麼肯定你能吃定她?”
陸仁攤攤雙手:“要不然我讓你去設法向那些人打聽那些事情幹什麼?其實這小騷蹄子也是無意中的一句話漏了她的底。”
貂婵道:“什麼話漏了底?”
陸仁道:“那還是前些天的事了。她在給我灌了一通迷魂湯之後,向我問了一句是不是打算按薩珊家族的來信裡說的那樣馬上出兵。”
貂婵道:“這能漏什麼底……哦!我明白了!!”
陸仁笑着點點頭:“是啊!這小騷蹄子明顯的就是想粘死我,所以擔心我這裡在攻打安息的時候受到過大的損失,然後被薩珊家族撿了大便宜,回頭就會把帳算到她的身上。”
貂婵也點點頭:“沒錯。她如果不是存了這樣的心思,擔心會在你的面前失寵,那麼她就應該拼命的蠱惑着你按薩珊家族所想的那樣冒然的進攻波斯灣。所以說她雖然是薩珊家族派來你身邊的細作,卻絕對不是個死士。”
陸仁再次點頭。又看了看身邊的貂婵,忽然輕聲道:“秀,我問你件事,你可别生氣。”
貂婵揚了揚眉:“說。”
陸仁沉吟道:“當初你按王司徒的要求去離間呂布與董卓,你有沒有想過事情一但敗露的話你會是個什麼下場?”
貂婵沒有馬上回應,而是沉默了很久之後才道:“你還記得當年我離開你、離開許都的時候送給婉兒的那支發簪嗎?”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