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口中的“川緬通路”,準确的來說其實大體上就是後世的“滇緬公路”。隻不過陸仁在打通這條道路的時候往川中的方向延伸了一下,本意是想加強一下與川中地區的貿易往來,另外也可以借此從川中拉點勞動力幫忙修路,于是乎“滇緬”就變成了“川緬”,畢竟以當時的情況來說,川中出産的蜀錦和土特産經這條道路送到仰光港之後要更受歡迎一些。
還有“仰光”是陸仁在把港口搞起來之後直接用了後世的名稱,因為他也懶得去多想。而仰光港在幾年前搞起來之後也成了孟加拉灣一帶較大的貿易集散地,吸引了當時如羅馬、波斯灣、安息、貴霜大量的商人來仰光停留與買賣貨物,夷州的貨物也在此多有集結。而相比起馬六甲與夷州,仰光港主要的優勢就是多在了蜀中的特産上,因此“滇緬通路”變成“川緬通路”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不管怎麼說,這條通路的實際起點仍然是在南中,也就是後來的雲南地區。當時為了打通這條通路,陸仁還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曆史上的滇緬公路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動用了二十餘萬的人力。單從表面上來看,陸仁好像是達不到這種規模,也搞不了這麼快。可實際上曆史上的滇緬公路在修建時,這二十多萬的勞動力幾乎全是老人、婦女、兒童,而且修建時使用的也幾乎全都是很原始的方法。
也就是說,陸仁真要想修建這條通路的話,實際能夠達到的施工條件不見得就會比曆史上的滇緬公路差,甚至還會更好一些。
而真實的情況就是這條通路前後修了三年多,調用的勞動力雖然隻有七萬左右,但陸仁調用的卻都是從南中募集來的青壯勞力,勞動能力比曆史上的二十萬老幼婦嬬強多了,而且陸仁能夠用上的施工手段也不少……
好了,這些就不扯了,反正川緬通路打通之後,當時已經占據了蜀中的劉備固然是通過出口蜀中特産的方式撿着了不少的便宜,但南中地區的大小部族也撈着了不少實實在在的好處。而陸仁一直以來對南中施以的都是“相安無事,一起賺錢”的策略,南中的大小部族的小日子因此越來越富庶,所以南中地區的大小部族對陸仁都非常的尊敬與臣服。一般情況下陸仁對南中方面有點什麼需求,南中的大小部族都很樂意去完成。
但陸仁很清楚一般的需求沒問題,但如果是想從南中部族調集兵力則另當别論。這就好比說你如果有點什麼小事,請朋友同事順手幫個忙自然是沒問題,可你如果是想把朋友同事給拉去你的家裡當長工……呵呵,你就等着翻臉挨揍吧。而陸仁與南中之間,實際上就是這麼一種平等與互利的關系。
可是陸仁目前手頭上的兵力要應付接下來的戰事卻真的是有點不夠用。首先不管怎麼樣,陸仁都要留下半數左右的兵力以确保夷州這個大本營,此外在北境戰事全面啟動之後,陸仁還要兼顧到遼州以及其他的許多方方面面,那麼實際可以動用的對外征戰兵力不足三萬,而且還是海陸兩軍加起來都不足三萬。
當然了,以陸仁現在的軍隊實力,有這三萬的部隊一路肝下去,诂計還沒什麼能擋得住這三萬部隊的東東,可問題就在于陸仁的目的是持久,并不是打幾場勝仗就OK了,而且陸仁要面對的對手還是當時中區地區的兩個大帝國。
這裡可千萬别扯什麼西班牙隻憑幾千人就擺平了瑪雅或歐州隻派了些堅船利炮就轟開了清朝國門的事,這裡你得看到跟在軍隊後面的後續力量。西班牙轟開美洲大門之後,後面可是跟來了歐州大量的移民;而清朝的大門被轟開之後,是清庭自己不争氣沒去争,不然真要是有效的集結起了力量的話……算了,這個就不說了,國恥啊!
而上述的這兩條,陸仁自問都不具備。穩固新占地區需要相應的常駐兵力,但陸仁在沒有助力的情況下,兵力不夠用;至于指望着安息或貴霜的貴族會像末代的清庭那樣不争氣……現在的安息剛剛中興鬥志正高,而貴霜本來就處在鼎盛期,鬥志也差不到哪裡去,所以這個就别去作什麼指望的好。換句話說,打起來的話就都會是硬仗。
相比之下,設法從南中部族募集些兵力還比較實在一些。而現在陸仁頭痛的,就是該如何從南中地區募集兵力。這個問題要是沒處理好,最後的結果很可能就是不但沒能從南中搞到兵,甚至還會把這十多年時間累積下來的友好關系給搞差,這可不是陸仁願意看到的事情。
當然,頭痛歸頭痛,有些事情陸仁其實已經開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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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中,建甯郡城。
陸仁在搞定南中之後就主修了建甯郡城,并且以建甯城為南中治所。另外嘛,東漢時期的南中原本應該算是歸屬于蜀郡的轄下,但陸仁在手接了一些事情之後,設法把南中地區挂靠在了交州的名下,名義上的牧守是士燮,可實際上的掌握者自然是陸仁。
建甯城就是卡在了南中與蜀中的中間。除了通過建甯這個交易站點來與蜀中保持穩定的貿易往來之外,軍事上的防備意義卻也不用多說。之前陸仁通過軍事威懾迫使劉備不敢向長安進軍,就是在建甯這裡集結了大量的兵力……吓唬人的那種兵力而已。當時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陸仁也來不及作好真正的戰争準備,隻能是動員着南中部族派人來建甯這裡充充場面。反正很多的事情大家心裡都有數,陸仁當時也就是要向劉備表個态。萬一真的要打,陸仁會作好準備再另派兵馬,也沒必要動用南中部族的兵力。
不再多扯,隻說這一日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子趕到了建甯府衙,而一直被陸仁安排在建甯坐鎮的荀攸也迎了出來,欣喜的把這個女子迎入了府衙之中。
這個二十幾歲的女子是孟獲和祝融的族妹水靈,于陸仁最初向南中伸手的時候與鄧艾結識,之後還去夷州當了求學生,後來畢業就嫁給了鄧艾,而且還協助鄧艾一起治理過南中地區一段時間。再往後鄧艾被陸仁調往遼州,水靈就住在了夷州,依陸仁的安排處理一些夷州與南中之間的事務。這次陸仁想要動用南中的力量,水靈就被陸仁派到南中這裡來進行勸說的工作了。
說起來,水靈離開南中也挺長一段時間的了,而現在回來,這一路上見到的南中部族不說是大變了樣貌,但比起那時她跟着鄧艾離開南中的時候又好上了幾分卻是肯定的。而且在路上詢問了一些部族的心态之後,水靈對這次的任務在心中也已經有了底,因此在見到荀攸的時候,水靈的臉上也總是挂着會心的微笑。
一番的客套之後,荀攸便向水靈問道:“水靈姑娘,陸征南這次的事?”
水靈道:“放心吧,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到是陸征南總是這麼關照着我們南中的部族,在很多事情上有些過于擔心了。公達公,我們南中部族雖然總被中原士人稱為南蠻,但我們并非不知應知恩圖報之人。陸征南多年以來視我們南中各族為友、多有善待,而且教以精耕富足之法,使我們南中各族日漸富庶,我們南中之人又怎麼能不報此恩?”
荀攸道:“其實在收到義浩的電文之時,我也覺得義浩擔憂太過了點。不過義浩行事素來以穩重見稱,會擔心因募兵一事而引發你們南中各族的反感之意也在情理之中。”
水靈再笑:“公達公放心吧!現在就可以派出信使去知會各族頭領,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就以了。按我這一路過來的問詢結果,多了我不敢說,五、六萬的南中兵馬應該沒什麼問題。隻是按陸征南給出的待遇,隻怕會讓陸征南破費不少。”
荀攸亦笑:“天子尚不差餓兵,義浩他賺錢一向很有本事,到該花錢的時候,你又何曾見他小氣過?”
水靈笑道:“那我試着幫陸征南省着點吧。”
荀攸搖頭:“最好别省。别到時候你的一番好意,卻被南中各族以為是他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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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之後,陸仁就收到了荀攸發來的電文,說水靈已經初步的說服了南中地區的一些部族,目前的初步統計是三萬多,後面應該還能拉來不少。見此電文,陸仁也算是松了口氣,再轉頭向荀彧笑道:“基本成了!”
荀彧明知故問:“義浩你用了什麼手段?”
陸仁幹笑:“有錢能使鬼推磨而已!另外除了以雇傭的方式募集南中戰力之外,我還允諾說給予參戰的部族三年的稅率優惠。”
荀彧道:“你可真舍得!這得是多少錢?”
陸仁道:“該花的時候就得花!如果連錢糧都舍不得,那還打個菊花的仗!至于三年的商品稅嘛,其實也沒多少,畢竟我們的生意大頭不是在南中。确切點的說,南中是我們許多東西的原材料供應點,我隻當是多花了點錢來收購原材料就行了。”
荀彧道:“那你準備何時出兵貴霜?”
陸仁道:“沒這麼快。周瑜和孫尚香這不還在海上漂着嗎?至少也得等他們回來再商量一下做個樣子。再說,和貴霜開肝不是小事,準備沒作充份的話,派兵去那裡送死嗎?”
荀彧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隻是收拾好了陸仁遞過來的那些文件去忙事情。陸仁目送荀彧離去,目光卻漸漸的黯淡了下來,心中暗道:“婉兒,真沒想到我居然會有要和你‘鬥棋’的這麼一天,就是不知道你的棋力是什麼水平……‘他’到底對你做了些什麼?你現在已經是挑起了一場大規模的戰争,我卻真心不希望你變成那種心恨手辣的女子。”荀攸亦笑:“天子尚不差餓兵,義浩他賺錢一向很有本事,到該花錢的時候,你又何曾見他小氣過?”
水靈笑道:“那我試着幫陸征南省着點吧。”
荀攸搖頭:“最好别省。别到時候你的一番好意,卻被南中各族以為是他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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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之後,陸仁就收到了荀攸發來的電文,說水靈已經初步的說服了南中地區的一些部族,目前的初步統計是三萬多,後面應該還能拉來不少。見此電文,陸仁也算是松了口氣,再轉頭向荀彧笑道:“基本成了!”
荀彧明知故問:“義浩你用了什麼手段?”
陸仁幹笑:“有錢能使鬼推磨而已!另外除了以雇傭的方式募集南中戰力之外,我還允諾說給予參戰的部族三年的稅率優惠。”
荀彧道:“你可真舍得!這得是多少錢?”
陸仁道:“該花的時候就得花!如果連錢糧都舍不得,那還打個菊花的仗!至于三年的商品稅嘛,其實也沒多少,畢竟我們的生意大頭不是在南中。确切點的說,南中是我們許多東西的原材料供應點,我隻當是多花了點錢來收購原材料就行了。”
荀彧道:“那你準備何時出兵貴霜?”
陸仁道:“沒這麼快。周瑜和孫尚香這不還在海上漂着嗎?至少也得等他們回來再商量一下做個樣子。再說,和貴霜開肝不是小事,準備沒作充份的話,派兵去那裡送死嗎?”
荀彧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隻是收拾好了陸仁遞過來的那些文件去忙事情。陸仁目送荀彧離去,目光卻漸漸的黯淡了下來,心中暗道:“婉兒,真沒想到我居然會有要和你‘鬥棋’的這麼一天,就是不知道你的棋力是什麼水平……‘他’到底對你做了些什麼?你現在已經是挑起了一場大規模的戰争,我卻真心不希望你變成那種心恨手辣的女子。”荀彧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隻是收拾好了陸仁遞過來的那些文件去忙事情。陸仁目送荀彧離去,目光卻漸漸的黯淡了下來,心中暗道:“婉兒,真沒想到我居然會有要和你‘鬥棋’的這麼一天,就是不知道你的棋力是什麼水平……‘他’到底對你做了些什麼?你現在已經是挑起了一場大規模的戰争,我卻真心不希望你變成那種心恨手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