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瓶子嗜睡症發作,自下午五點一直睡到淩晨兩點,六四更誤。不過半夜裡夜深人靜時碼字的感覺不錯,索性一口氣多碼點。六五是101至104四更奉上。)
話說陸仁的營屯七月不到就基本進入了收獲後的農閑時節,然後陸仁就領着一衆屯民燒磚蓋飯,到也忙得不亦樂乎,把河對岸韓浩營屯裡的屯民們看得眼紅不已,羨慕得要命。
然後不久就到了八月,也就是當時一般情況下的收獲季節。韓浩這裡當然早就已經是輸得一敗塗地,但陸仁當時也種了麥、粟各三十畝,意思是用這個再和韓浩較量一下,好讓韓浩輸得心服口服。韓浩在種植水稻上是輸給了陸仁,因此對種植麥、粟還多少抱有一點期望,想多多少少的能撈回來一點面子,可惜結果還是無情的、再次的打擊了韓浩一把……一邊是奔放的種植,另一邊卻是在精耕細作的同時還注重護理與施肥,在同樣的氣候之下,精耕細作的這一邊産量要是比另一頭還低,那可真叫沒天理了。
總之,韓浩這回真的是輸得心服口服,至少是再見到陸仁時就沒那麼沖了。而夏候敦是老早就得到了消息,9♂,到韓浩這裡收獲時也專程的趕來了一趟,還專門的摸着陸仁的脊背道:“陸君,汝實乃善農之良才,有上古神農授民以農之風也,吾當于孟德之前力薦之。”
那個時代“撫其背”是一種表示親近的做法,可對于陸仁這個現代人來說,卻着實讓陸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當然了,如果是個美女來撫陸仁的脊背,陸仁還是很願意接受外加享受的,但如果是夏候敦這樣的大老爺們兒……陸仁的性取向很正常,從來就沒有搞基的傾向。
暫且不提陸仁在營屯裡,小日子過得優哉遊哉,隻說到曹操于興平二年(ad195)的春天開始攻擊呂布,連戰連勝之下,到八月時已經将呂布、陳宮、張邈的主力擊破,這三位就開始往劉備所在的徐州逃,張邈的弟弟張超則奉命鎮守雍丘,保護張邈的家屬親眷,結果被曹操的兵馬團團圍住,攻破雍丘隻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但是由于即将入冬,曹操的部隊因為缺少冬衣之類的給養,所以曹操是把圍困的任務先交給了曹仁那幫子人,自己帶了一隊人馬先返回鄄城去找荀彧要錢要糧要冬衣。
打了一連串的漂亮仗,趕跑了呂布一夥子人,眼看着衮州收複在即,喜上眉梢的曹操少不了要和一衆幕僚飲宴上一番。在飲宴的次日,荀彧與夏候敦就一同來求見曹操,而荀彧來時還帶了一個食盒。
這二位可都是曹操最為側重的人物,曹操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請這二位進到廳中,曹操自己則是把周身上下都好好的收拾了一下才出來見這二位。各自禮過之後,曹操一眼就看到了荀彧帶來的食盒,便笑而問道:“文若這是何意?”
荀彧亦笑:“彧知明公宿醉方醒,難免會腹中饑餓,所以特地帶了些飯食來給明公充饑。”
曹操大笑,非正式的場合曹操一向是比較随和的,也時常會和群下幕僚之間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現在見荀彧如此,當然知道荀彧肯定是有别的什麼意思,當下就讓侍者從荀彧那裡取過了食盒再打開一看,見裡面是兩碗雪白雪白的大米飯。
一看見是米飯,曹操又樂了:“這是稻米吧?怎麼去年從徐州那裡弄來的稻米還沒吃完嗎?”
荀彧笑而搖頭:“早就吃完了,這兩碗可是今年新收獲上來的新米。”
曹操微微一怔,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那個陸義浩今年屯田有成?”
夏候敦性子比較急,有點受不了荀彧那種文人打啞迷一般的做法,當下就向曹操提起了今年陸仁屯田的事。别的還好,像陸仁與韓浩之間的約鬥,曹操也隻是當作趣聞逸事來聽聽,可是當聽說陸仁種植的水稻竟然有畝田六石的時候,曹操“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急問道:“此事當真?可有虛假?”
荀彧搖搖頭:“收獲之時,彧親自在田旁監督,豈能有假?”
曹操馬上反背起了雙手,在廳中踱起了圈。曹操年輕時可是從中、下級的官員幹起的,而且還被“外放”過好幾次,很清楚當時中原地區的農田産量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也正因為如此,曹操就更加的清楚一個這樣精通農業、水利方面知識的人,對自己心中的雄圖霸業會有什麼樣的幫助。
又轉了兩圈,曹操再看了看幾案上的兩碗米飯,繼而向二人道:“汝二人今日見我,想必是另有他意?”
荀彧淡然一笑:“如此長才,以明公用人之能,恐怕不會讓他隻在那麼個小地方,種那麼點的地吧?”
曹操又望向了夏候敦,而夏候敦早就等不及了:“濮陽已複,百廢待興,正當得此等精于農事之人去行屯田之事。”
曹操點了點頭,捋須沉吟道:“這個陸義浩到真是令人吃驚不小。初時奉孝将他薦之于孤,孤本以為他不過是個有些見識的人,再就是精擅一些方技之藝,卻怎麼也沒想到他真正的才幹卻是在農事之上。今日看來,孤到是有些慢待于他了……文若,他屯田之所離此多遠?”
荀彧道:“不遠,百裡而已。”
曹操當即一揮手:“走,去他的屯田之所看看,孤到很想看看他種出畝田六石的田畝有何不同之處。對了,陸義浩素與奉孝交厚,孤此去應當把奉孝也叫上。”
荀彧揚揚眉頭:“郭奉孝天明之時已出城往那裡去了。”
而這個時候的陸仁可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被人拜訪,他這會兒正在廚房裡興緻勃勃的忙活着自己的事。婉兒在一旁見陸仁把自己給整得灰頭土臉的,隐隐的有些心疼,遂開口勸道:“主上你這是在蒸煮什麼啊?這等雜事交由婉兒來做即可,主上又何必親自動手?”
蹲在竈火前的陸仁回身望了眼秀眉微皺的婉兒,擺擺手笑道:“不行不行,這個别說你,就連我都沒做過,我這會兒心裡都沒底呐。其實都無所謂,反正現在農閑多時,咱有的是時間慢慢糊弄。”
“啊、啊,也是……”
說是這麼說,不過婉兒猶豫間還是探頭望了一眼窗外。陸仁說是說農閑時節,可營屯裡卻還是忙得熱火朝天。這不是馬上就要入冬了嗎?屯民們對燒磚蓋飯的事也就愈發的上心,此外陸仁最初設計的磚石導水槽也在李典的監督下正在加緊修建。可大夥兒都在忙正事,陸仁卻貓在房子裡搞這個,多多少少的好像是有點說不過去。
不過婉兒卻也知道沒人會說陸仁什麼,因為陸仁在此之前已經勞累得夠多的了,即便是屯民現在正在忙碌的這些事,還不都是按陸仁所設計的圖樣在做?其實陸仁不是不想出去忙,而是他一想上前忙什麼事,就會被衆多的屯民們給請回來休息。說白了就是陸仁這也是在房子裡閑得無聊,就給自己找點事做。
陸仁忙了一陣,廚房中漸漸的散播開了一陣陣的濃郁的香氣。婉兒原先是廚侍,提鼻一聞就明白了過來,訝然道:“這是酒香!主上你什麼時候釀了酒啊?”
陸仁笑着回應道:“沒錯,猜對了!我家婉兒真是冰雪聰明,過來讓我親一下以示獎勵!”
雖然明知道陸仁是在開玩笑,可是望了一眼陸仁那灰頭土臉的樣,婉兒還是急忙往後避開幾步。陸仁見狀也不追吻,而是繼續留心竈上的火候。
婉兒又湊到了陸仁的身邊,輕抽了幾下鼻子聞了聞,好奇的問道:“主上,你這真的是在煮酒嗎?以前婉兒在曹公府中的時候是廚下侍婢,也經常要煮酒的,可是從未見過主上這種煮酒的方法。不過……”說着稍有些貪婪的抽了幾下鼻子,輕歎道:“好香!以前婉兒煮過的酒也不在少數了,可從來沒有這麼香的,似乎聞着就能醉人!”
陸仁心說廢話!漢代的制酒工藝實在是落後得夠可以的,基本上就是選米、加水再天然發酵,差不多了再封壇窖藏。釀出來的酒嘛,味道甜不甜、酸不酸,酒勁也就那麼一點點,用陸仁自己的話說簡直就和往米酒裡摻了水沒太大差别!最麻煩的是一盆酒端上來吧,往往酒面上還飄着一層“酒垢”,舀酒的時候要反反複複的把這層酒垢撥開取酒。要是一不小心把酒垢送到嘴裡……那種又苦又澀的味道實在是無法形容、令人難忘。
俗話都說無酒不成席。今年的屯田收獲在當時算得上是大豐收,可是在營屯歡慶的時候,因為沒有酒水飲品的助興,陸仁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喜慶時應有的味道,于是乎陸仁便一時興起的想自己釀些好酒出來,然後當然是讓雪莉把釀酒的資料給他傳送了過來。
不過糧倉裡正兒八經的糧食陸仁不好意思去動,就把目光投到了收獲時碾取大米的那幾十架碾米機上。還别說,三十幾架碾米機拆開一清掃,碎米粒濾出來也有好幾鬥,而這幾鬥碎米粒陸仁就不客氣的占為己有……不過也沒人會說他什麼。
因為沒有酵母,陸仁隻有先按土方法蒸米發酵,結果卻因為陸仁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最初試釀的七份料裡光腐敗變質不能取用的就有五份,隻有兩份發酵情況尚算良好,随後陸仁便用剩下的兩份制成酵母先釀起了幾壇酒。時至今日釀酒初成,陸仁便取出了一些進行蒸煮提煉。
陸仁也沒太高的要求,隻希望酒無酒垢,酒精度數大概有個三、五度,入口香甜也就行了。換言之,陸仁就是想做出現代鄉村土釀的那種甜米酒。順帶說一下,粳稻的粘性在糯米與籼米之間,簡單點說就是飯質偏軟,用來做米酒其實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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