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卓君一行五人在第二天快正午時分才回到了山洞,五個人身上落滿了積雪,看上去都被凍得不輕。
大當家幾個人忙就要拉這五人去火堆旁烤烤火。
玉小小把人攔下了,跟大當家說:“你帶人給他們把手腳搓熱,直接烤火他們的手腳會壞的。”
大當家應了玉小小一聲,帶着兄弟們一陣忙活。
等江卓君緩過這口氣來了,看着走到他面前的玉小小和顧星朗搖了搖頭。
玉小小跟天星子說:“你看吧,菩提寺的人不願意救人啊。”
江卓君說:“看來我們沒有必要在這裡久留了。”
天星子往江卓君的身旁一蹲,問道:“淨世是怎麼跟你說的?”
江卓君捧着熱水的手發抖,
一個江氏族人道:“那和尚跟我們要紅玉鳳凰!”
“不要說了,”江卓君跟這族人道。
三叔公說:“什麼紅玉鳳凰?”
這個族人說:“淨世說他們的寺中藏有一尊用整塊紅玉雕成的飛龍,如果我們能獻上一尊用整塊紅玉雕成的紅玉鳳凰,他就救文則少爺他們。”
按理說,救人要醫藥費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淨世主持的這個要求明擺是在叼難江卓君,江家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身上連買糧糊口的錢都沒有,上哪裡去弄一尊紅玉鳳凰來?
幾個婦人掩面而泣起來。
玉小小這幫人互相交流着的目光就複雜了,紅玉鳳凰哎。
玉小小小聲跟顧星朗說:“你不是跟我說過,我們帶着的那個朱鳥樣子很像鳳凰嗎?”
顧星朗說:“沒錯,還是用整塊紅玉雕成的。”
“你說淨世能分清鳳凰和朱鳥嗎6?”玉小小問。
顧星朗搖搖頭,說:“不清楚,我和小衛都分不清。”
玉小小手托着下巴想了想,跟顧星朗說:“你和小衛這麼聰明的人都分不清,他一個永生寺的和尚能分得清?”
顧星朗看自己的媳婦,說:“你什麼意思?你想拿朱鳥去充鳳凰?”
玉小小說:“你覺得行不?”
現在不是行不行的問題,他們把紅玉朱鳥拿出去給菩提寺了,厲嘯遠那邊怎麼辦?總不能跟朱雀的國君說,他們走路上遇見了強盜,這尊紅玉朱鳥被搶了吧?有光搶一樣,對其他寶貝都視而不見的強盜嗎?
“行不?”玉小小拉一下顧星朗的袖子。
顧星朗說:“那壽禮不是少一份了?”
“我們不說,”玉小小小聲道:“誰知道壽禮裡有一尊紅玉朱鳥?”
顧星朗嘴角一抽,說:“小小,禮單是先行送到赤陽城的,這個我們瞞不住。”
玉小小一愣,說:“這破規矩誰定的?”
顧星朗……,誰定的他不知道,反正他生下來,這規矩就有了。禮單不事先送達,萬一送禮的人半路上改了禮單,偷了财物怎麼辦?
“那我們就當沒這回事嗎?”玉小小又問。
顧星朗扭頭看看被婦人們抱在懷裡的四個小孩,沙場之上顧星朗可以殺人無數,可是讓他坐看這四個小男孩毒發身亡,顧星朗過不了自己這一關。“他們還可以撐多久?”顧星朗問天星子。
老道說:“毒入心脈就神仙難救了,他們還能活一天吧。”
老道的話音未落,山洞裡已經響起哭聲一片了。
還能活一天,那他們還有時間救人,顧星朗想到這裡,跟江卓君道:“紅玉鳳凰我們這裡倒是真有一尊。”
江卓君手裡裝水的碗掉到了地上。
“鳳凰?”玉小小卻跟顧星朗道:“小顧,我們的明明是朱……”
顧星朗把玉小小的嘴捂上了,看着江卓君說:“你可以拿去給淨世。”
大當家一幫人誰都沒有說話,都知道他們車上裝着的是一尊紅玉朱鳥,可驸馬爺這麼說,一定有驸馬爺的道理。
江卓君懷疑自己的聽錯了,問顧星朗說:“紅玉鳳凰?”
“是,”顧星朗說:“是我們要送與玉貴妃娘娘的。”
幾個婦人沖到了顧星朗的面前,跪下就給顧星朗磕頭。
顧星朗忙往旁邊站了站,避開了這幾個婦人的大禮,跟江卓君道:“隻是,淨世若是拿到了紅玉鳳凰,再找借口不願救人怎麼辦?”
“淨世大師是出家人,”一個婦人不等江卓君說話,便跟顧星朗哭道:“大師不會騙我們的。”
永生寺的人能信嗎?玉小小打心裡不信。
“他小叔,你要救文則他們啊!”
“文海是你二哥唯一的皿脈了!”
……
婦人們随後一起沖江卓君哭喊。
玉小小這下子有些明白,為什麼老道會說,這四個孩子江卓君不能不救的意思了,合着在江氏族人看來,江卓君不救這四個小孩,那簡直就是罪該萬死了。
天星子站起了身,跟江卓君道:“這一回貧道随你一起去吧。”
江卓君看着顧星朗說不出話來,這恩情越欠越大,他要如何還?
“去把那尊紅玉鳳凰連箱子擡進來,”顧星朗跟大當家說。
大當家擡着幾個兄弟出去,沒一會兒就擡了一個紅木箱進來。
顧星朗走上前,伸手就要撕封箱的封條。
“等一下,”江卓君一看這封條上的印章馬上就大喊了一聲。
顧星朗回頭看江卓君,說:“怎麼了?”
江卓君搖頭道:“這上面的印章是奉天皇族的印章,這是你們要送去赤陽城的壽禮,怎麼可以拿出來送給淨世?”
一聽江卓君這話,幾個婦人又痛哭了起來。
“你怎麼對得起你二哥?”一個婦人哭着問江卓君。
“二嫂,”江卓君看着這婦人道:“做人要知足,用了這壽禮,公主和驸馬會有大麻煩的,若是陛下動怒,他們會有生命之憂。”
江卓君的二嫂望着江卓君的目光逐漸變得憤怒,夫君和兩個兒子都死了,江文海是她唯一的指望了,現在她這個庶出的小叔子說什麼?不能連累玲珑公主夫婦?那她的兒子就活該等死嗎?“到底不是你的兒子,”劉氏夫人對江卓君冷道:“拿文海他們的命成全你的大義嗎?”
“劉氏!”江月娘不幹了,她弟弟這一路上為了這族人受了多少的苦?這女人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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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奉上。R5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