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小小走到了老婦人的跟前,單手就把老婦人拎了起來,冷聲道:“你竟然敢騙我?!”
老婦人一身是傷,又走了大半天,神情呆滞,卻并不見衰弱,被玉小小拎着雙腳離地後,就大聲尖叫了起來。
玉小小就拎着老婦人晃悠,心裡沒什麼想法,但一張面癱臉,再加上目光有些冷,公主殿下方圓三米之内,閑人莫近。
人們不敢靠近圍觀,都遠遠的站着,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看着玉小小指指點點。
玉小小看看四周圍,說了一句:“你們知道什麼啊?她就是昨天晚上殺死劉書辦一家的兇徒之一,你們可憐她?那誰可憐劉書辦一家?”
人們聽了玉小小的話,一陣嘩然,這個老婦人看上去白頭蒼蒼,佝偻着身體,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會殺人的人。
現在奉京城裡有不少人認得玉小小,馬上就有人大聲問玉小小道:“公主殿下,她,她真的是個殺人兇手?”
玉小小大力地晃晃手裡的老婦人,讓人們能瞧見老婦人身上的傷,說:“她被打成這樣民,還能走路叫喚,一般人能有她這麼好的身體嗎?”
大家夥兒隻是瞥了一眼老婦人身上的傷,就都倒吸一口冷氣,這位身上的肉都被打爛了啊!再一想玉小小的話,大家夥兒都悟了,這事要擱自己身上,自個兒一定站都站不起來啊!
“不是說帶我抓你的同黨的嗎?”玉小小斥問老婦人:“你把我遛了這大半天了,你的同黨呢?你不會是在耍我吧?!”
老婦人還是尖叫,叫完了喊怪物,喊完了怪物再叫。
玉小小說:“别跟我裝瘋!說,你是不是在耍我?!”
趕過來的大理寺衙役們…
圍觀的群衆們……
這不用問啊,這擺明了是在耍你啊,公主殿下!
玉小小“叭叽”一聲,把老婦人掉到了地上,說了聲:“你别當我不敢揍你!我跟你說,我動起手來,比大理寺的人更兇殘!”
大理寺的衙役們躺着也中槍,他們什麼時候兇殘了?
顧星朗站在一旁,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現在就拉他媳婦走?他媳婦還沒動手,好像不行吧?
玉小小沖顧星朗擠了擠眼睛,她還真上腳去踹這個半死不活的老太太?上來拉她啊!
顧星朗想自己的心思,跟玉小小不在一個腦頻道上。
玉小小隻得上腳踹了。
老婦人本就重傷,再被玉小小這一踹,連着吐了幾口皿,看着終于是奄奄一息的樣子了。
人們見老婦人的樣子凄慘,但一想這個是殺人全家的殺人兇手,人們就生不出同情心來。
衙役班頭看這老婦人隻剩下半口氣的樣子,壯着膽子上前跟玉小小說:“公主,這犯婦知道同夥的下落,小的想,還是得留她一條性命。”
玉小小說:“她連我都敢耍,你有辦法撬開她的嘴?”
衙役班頭說:“公主可再把她關進慎刑司,大内的刑官一定有辦法撬開她的嘴。”
玉小小……,慎刑司都被皿洗了,還談啥大内的刑官啊。
顧星朗這時走上前,道:“把這犯婦押去大理寺,給我好好的審。”
“是,”衙役班頭領命道。
兩個衙役把老婦人從地上拖了起來。
一隻飛箭這時從迎面的人群裡射出,兩個衙役反應不及,等回過神來時,老婦人的喉嚨已經被這隻飛箭射穿了。
人們一看出了人命,愣怔片刻後,就都慌了神。
“追!”玉小小指着迎面的人群,大喊了一聲。
衙役班頭帶着手下就撲向了這一處人群。
人們四散奔逃,誰知道下一隻飛箭會不會要了自己的命呢?
玉小小帶着顧星朗也追,中途拉着顧星朗往小巷裡一鑽,玉小小低聲跟顧星朗道:“那個人往南邊跑了,我去追,小顧你去帶兵把這條街封上,今天這場架規模小不了。”
顧星朗說:“你看見放箭的人了?”
“看見了,”玉小小說:“就是那戴綠帽子的人,他身邊這一回還站着個老頭。”
顧星朗想,這多半就是昨天晚上他遇上的那個老頭子了。
“這夥人殺人不眨眼,”玉小小又說了句:“小顧你要盡快帶兵來,我沒分身術,這夥人要是分頭跑,我顧不上。”
顧星朗點頭,知道媳婦神勇,但顧三少還是說了句:“你要小心。”
玉小小掂腳在顧星朗的臉上親了一口,說:“忍不住想殺人的時候,你就走開,跟自己說,這個世界這麼美好,我為什麼要這麼暴躁呢?”
顧星朗苦笑了一下。
玉小小說:“記住了?”
“嗯,”顧星朗又把頭點點。
玉小小躍上了身邊的圍牆,幾個縱身,就不見了身影。
顧星朗跑出小巷,他面前的街道上仍是人們四下亂跑的混亂局面,顧三少深吸了一口氣,将心裡翻湧的那股厭煩強壓下去,往街頭那裡跑去。
不多時,禦書房裡的賢宗就接到了消息,他閨女在宣華街發現了兇徒的身影。
賢宗驚道:“還,還真被她撞上大運了?”
站在一旁的顧星諾跟賢宗請旨道:“聖上,臣願帶兵去宣華街。”
賢宗說:“你去吧,有玲珑在,那幫子兇徒你不用操心,你看好星朗,不能讓他當街大開殺戒。”
“臣遵旨,”顧大少領了旨,匆匆離了宮,點了一千禁衛軍,往宣華街趕來。
此時顧星朗已經從九城兵馬司調了二千兵馬,将整條宣華街圍了個水洩不通。
原本熱鬧的宣華街,變得如同一條死街一般,除了馬蹄,兵卒們跑動的聲音,偶爾的呼喝傳令聲,整條大街寂然無聲。
羽箭手将出入宣華街的路口全都封住,按照顧星朗傳下的命令,隻要有人敢接近路口,一律射殺。
顧星朗騎馬走在街裡,到處尋找玉小小的蹤迹。
大當家帶着兄弟們比顧星諾先一步到了宣華街,見到了顧星朗就問:“驸馬,公主人呢?”
顧星朗搖了搖頭,說:“她追人犯去了。”
大當家站在街中間前後左右地看看,這條街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大當家說:“驸馬,公主跟人幹架會這麼安靜?”
二當家插了一句嘴:“驸馬,公主不會追兇徒,追到别的街上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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