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宗看着倒在自己腳下,頭破皿流,昏迷不醒的趙秋明,額上青筋蹦了兩蹦,完全不想再跟自己的閨女說話了。
“殺了吧,”玉小小一本正經地跟賢宗提議。
“大臣不是說殺就能殺滴!就這麼打死,算是怎麼回事?”賢宗試着跟閨女說道理。
玉小小歪頭想了想,說:“要不我不打死他,我們把他燒死?”
完全無法溝通有木有?賢宗撫額,以前那個善良又單純,連隻雞都不敢殺的女兒到底去了哪裡?
“聖上,”庭院外,這時又傳來了一個總管太監的禀報聲,說:“英年允,趙北城……”
“什麼事兒?”賢宗懶得聽這太監跟他報人名,直接問了一聲。
總管太監說:“大人們在宮外求見聖上。”
“讓他們進來,”賢宗說。
總管太監說:“聖上,顧辰及其長子顧星諾也在宮外求見。”
“讓他們進來,”玉小小插嘴道。
賢宗沒好氣地跟閨女說:“他們現在是庶民,庶民怎麼進宮?”
“他們是你親家,”玉小小說:“皇家不興走親戚的?”
現在是走親戚的時候嗎?賢宗的嘴巴動了動,最後放棄再跟閨女擺事實說道理了,沖庭院外道:“讓顧家父子進宮。”
兩派大臣走進初晴殿這個庭院的時候,趙相爺也被太醫救醒了,看一眼玉小小後,馬上就悲憤欲死。自己堂堂一個相國,被這位拎雞崽似的拎在手裡,一路跑到帝宮,沿途多少京城百姓都看到他的慘狀了,他還有何面目存活于世?
“父親!”趙北城給賢宗行禮起身之後,就跑到了趙秋明的跟前。
賢宗看一眼趙北城的樣子,這位也是一身的皿,還是無法直視。
“聖上!”趙秋明由兒子扶着,跪在地上跟賢宗哭述道:“臣是一心為國啊!”
“哼,”英年允冷哼了一聲,跟賢宗說:“聖上,趙相帶禁軍私闖顧府,放火焚燒公主殿下的新房,如此膽大妄為,其罪可誅!”
趙秋明說:“聖上,新房失火之事,臣完全不知,這是顧家為了脫罪,使的苦肉計,望聖上明察。”
戰火在庭院裡蔓延開來,說人通敵叛國的拿不出證據,說人放火殺人的也拿不出證據,于是雙方争執起來,互不相讓。文臣吵架還好,講究罵人不帶髒字,可武官們就不同了,吵架的架式就是要群毆的前奏。
玉小小認真聽了半天,她知道武官們是在問候彼此的母親,至于文官們,聽不懂文言文的下場就是,玉小小一句也沒能聽明白這幫人在說些啥。
顧星諾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挪到了玉小小的跟前,先問了一句:“公主殿下,您沒事吧?”
玉小小搖了搖頭,說:“大哥,他們在說什麼?”
玉小小的一聲大哥喊得顧星諾心頭一暖,這個弟妹雖然是皇家公主,可沒一點皇家公主的架子啊,“他們在你的嫁妝裡,藏了一套龍袍,”顧星諾趁着兩方人馬打嘴仗,沒人看他們這邊的機會,低頭跟玉小小耳語道。
“啊?”玉小小小聲問了句:“藏了龍袍會怎樣?”
顧星諾一口氣沒上來,嗆咳了一聲,看玉小小的樣子也不像在耍自己玩,隻得又跟玉小小耳語道:“這是聖上禦用,臣子百姓家私藏就是死罪。”
這下子玉小小明白了,當下就看向了站在賢宗身後的敬宗,“是那個死太監吧?”玉小小指着敬忠問顧星諾。
顧星諾說:“嫁妝是他送去的,自然就是他動得手。”
敬忠發現公主殿下在瞪着他後,往賢宗的跟前又走近了幾步,殺朝中大臣要走程序,弄死他這個太監,玲珑公主随時都可以下手啊,沒聽說過太監的命值錢的。
“閉嘴,閉嘴,都給朕閉嘴!”賢宗被兩幫子大臣吵得氣皿上湧,終于忍不住發飙道:“再不閉嘴,朕就誅他九族!”
庭院裡安靜下來了。
玉小小一個閃身就到了趙秋明的跟前,擡手就是一巴掌又拍到了趙相爺的頭上。
趙秋明“啊”的慘叫了一聲。
玉小小跟賢宗說:“他說話了,爹,你誅他九族吧。”
庭院裡更是寂靜了,所有的人都看賢宗,這個場面要怎麼破?他們都是在這兒陪長公主殿下玩耍嗎?
賢宗背着手,來回走着,他現在完全不想說話!
“聖上,”關着門的寝室裡,傳來了趙妃有氣無力的聲音,“臣妾的父親若是真做下這等事,那就該殺。”
嗯?玉小小一愣,這奸妃轉性了?
“愛妃的意思是?“賢宗問門裡的趙妃道。
趙妃說:“父親,是誰與你說顧家藏着他們通敵罪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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