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陌隻得繼續苦逼地回答玉小小的問題,“遇上危險,世族大家也是留子不留……,應該說是留子棄母的。”
玉小小又震驚了:“世族大家這麼不是東西?”
景陌莫名地就感覺自己的膝蓋中了一箭。
玉小小塞了一把炸米餅到嘴裡,她得多吃點,讓自己靜靜。
景陌問了句:“要不要喝點水?”這種小炸餅吃是很好吃,就是老這麼吃,嘴不幹嗎?
玉小小說:“你别說話,我想靜靜,哦對了,别問我靜靜是誰。”
景陌……
殿外的兩個人,一個坐着猛吃,一個坐着陪看,偏殿裡的兩個人商量起事來,就更為痛苦了。
吳氏夫人坐在床頭抹眼淚,知道這個時候哭沒用,但她就是忍不住。
“父親他們還好嗎?”傅博遠問。
吳氏夫人說:“還好,莫問沒苛待我們。”
“你,”傅博遠看着明顯消瘦很多的妻子,小聲道:“你還好嗎?”
吳氏夫人搖了搖頭,問傅博遠說:“相公,下面該如何是好?”
傅博遠說:“是景陌領你過來的?”
吳氏夫人點頭。
傅博遠說:“他跟你說了什麼?”
吳氏夫人想想景陌方才的話,心裡還是打寒戰。
等聽完了吳氏夫人的複述,傅博遠沉默良久之後歎道:“看來我們如今進退維谷。”
吳氏夫人急道:“總要拿個章程出來的。”
傅博遠突然道:“玲珑公主可有與你說什麼?”
吳氏夫人想了想她跟玉小小說的話,然後神情有些古怪地道:“公主說請我喝粥,加兩個雞蛋。”
傅博遠……
吳氏夫人雙手都要絞在一起了,要哭不哭地道:“公主就跟妾身說了這個。”想想看,玲珑公主跟她說的有用的話,也真就是這一句了,其他例如别怕什麼的,想來也就是安慰。
傅博遠一臉的愁苦,無論怎麼選擇,他都沒辦法保全所有的人。
玉小小坐花台上跟景陌嘀咕:“他們要是願意入夥,那我就請吳氏夫人吃飯,說給兩個雞蛋就給兩個雞蛋,他們要是想跟着莫問混,哼哼,讓莫問請他們吃雞蛋吧!”
這種話,景陌就沒法接,别說兩個雞蛋,就是兩筐雞蛋,在景陌眼裡又能是多值錢的東西?
玉小小抖抖裝炸米餅的袋子,一袋子炸米餅,就剩一點碎屑了。玉小小把碎屑一起倒裝蠱蟲的小竹筒裡去了,跟裡面的蠱蟲說了句:“今天的食我喂過了啊。”
景陌說:“這蟲子吃這個?”
玉小小說:“吃,它什麼都吃,跟狗似的。”
景陌感覺自己又接不上話了,他對小動物沒什麼喜好,隻是狗跟蠱蟲比,景陌還是覺得狗要可愛很多。
“艾瑪,”玉小小看了一眼關着的殿門,跟景陌說:“吳氏夫人又開始哭了。”
景陌笑了起來,說:“公主方才不是說,要給他們時間嗎?”
“那是讓他們好好商量,哭算怎麼回事?”玉小小捉急道:“知道自己可能被家族放棄,那就更要自救啊,哭就能解決問題了?”
景陌搖了搖頭,說:“她隻能依靠傅博遠。”
“靠!”玉小小靠了一聲。
“她跟公主不一樣,”景陌頭挨着玉小小輕聲道:“這世上的女子,跟公主都不一樣。”
玉小小說:“你幹脆說我跟這個世界的人類都不一樣好了,這個時候了,能說點有用的嗎?我又不是今天才開始神勇無敵的。”
景陌“噗”的一笑,跟這位說話有放松心情的效果。
玉小小糾結了一下,跟景陌說:“算了,改變策略,我進去跟他們談談吧。”
景陌把玉小小一拉,說:“沒用的,我們要聽真話,進去就聽不到了。”
玉小小又摸了袋鐵蠶豆出來,問景陌:“吃嗎?”
景陌-_-
帝宮慎刑司裡,江卓君看着埋頭畫圖的一葉,驚道:“這就是蠱人了?”
楓林少師說:“他本來就是蠱人。”
江卓君擡頭看看楓林少師和無歡國師。
顧星朗說:“他們不是蠱人。”
江卓君不是景陌和蘇昭這種八面玲珑的人,聽顧星朗說這二位不是蠱人,就**地說了句:“幸好。”
楓林少師回了句:“的确是萬幸。”
“這說明莫問從一開始就沒想重用你們,”江卓君走到了一葉的身後,邊看一葉畫圖,邊道:“所以他沒費心思給你們種蠱。”
無歡國師站在一旁,還是雲淡風輕,這是實話。
楓林少師跟玉小小這幫人混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後,涵養差了很多,當下就沖江卓君說:“你說話一定要這麼毒嗎?”
江卓君擡眼看看楓林少師,道:“毒?我有蠱蟲毒嗎?哦,我都忘了,莫問給你下了毒。”
楓林少師(#‵′)凸,他到底什麼時候得罪過這家夥了?!
顧星朗就頭疼道:“你們不要吵了。”
楓林少師冷哼道:“究竟是誰在吵?”
江卓君聲音也挺冷地道:“從頭到尾,不是你一直在說話嗎?”
“你!”楓林少師突然就很憤怒,别說江卓君看他不順眼,他看江卓君也一樣,沒道理的,就是不順眼。
顧星朗瞪了楓林少師一眼,說:“你不要跟小江鬧了。”
江卓君看着楓林少師笑了笑,那笑容是個人看了,都覺得很欠抽。
楓林少師……,這就是親疏遠近嗎?這兩個人合夥對付他一個?
江卓君跟顧星朗說:“你不問問他,莫問是不是真的傷勢未愈嗎?”
顧星朗敲一下桌子。
一葉擡頭看顧星朗,目光無神,嘴角邊還在往外溢口水。
顧星朗說:“莫問在苗地受的傷,是不是還沒有痊愈?”
一葉說:“不知道。”
“你沒看見莫問?”江卓君走到了顧星朗的身旁站下。
一葉說:“師父在閉關,不見任何人。”
“這個時候閉關,一定是不能見人了,”江卓君小聲道:“看來兇前就是莫問的死穴。”
楓林少師說:“若不是呢?”
“什麼?”江卓君看楓林少師。
楓林少師說:“我們能演戲,莫問就不會演戲?”
顧星朗皺着眉,問一葉道:“莫問的身上是否有傷藥的味道?”
一葉說:“沒有。”
沒有傷藥的味道,那莫問是真的重傷未愈,還是在演戲就難說了。
給讀者的話:
第二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