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趙推官的暗示後,李修文立即着手調查了謝恒。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謝恒的屁股底下,可一點兒都不幹淨。當然,以大明朝廷那點微薄的俸祿,也沒有幾個官兒,是真正幹幹淨淨的,隻是貪多貪少的問題罷了。最關鍵的是,李修文掌握了謝恒勾結朱紹烱的罪證。在大明朝,地方官和世子關系密切,這可不是件光榮的事兒。
可問題是,這份證據交給誰?
想了想,李修文帶着證據去見了朱紹烨。不是他沒地方告,而是這份功勞要落在誰的頭上,這得問朱紹烨的意思。這點兒道理他還是懂的。
易容來到了王府,遞上了象牙腰牌,那人便引着他來到了朱紹烨的書房。李修文現在有兩枚王府的象牙腰牌,一枚是朱紹烥給的,一枚是那晚朱紹烨給的。
“如此一來,朝廷就會注意到我父王了,這對我們來講,也不是好事兒啊!”
朱紹烨看過了李修文給他的證據後,顯得有些猶豫。他自然也知道謝恒和朱紹烱的事,可他沒想過對謝恒下手。雖說謝恒勾結的是朱紹烱,可如果真把這事給捅到朝廷,那麼朝廷自然而然的,也會忌憚于周王府。
“殿下,咱們并沒有把柄能讓朝廷抓住的,這倒不需擔心。”
李修文說的是實話。他雖不知道朝廷的情報能力如何,可他投入那麼多精力,都沒有查到朱紹烨的勢力,這說明這位二王子隐藏的很深,朝廷想查到他,恐怕會十分困難。
隻聽他繼續道:“再者說,現在敵強我弱,這位世子身後的勢力,可比咱們強太多了,若能引起朝廷的注意,對我們反而是好事。”
朱紹烨聞言,也覺得有道理,或許是自己太過謹慎了些。他想了想說道:“你将證據交由知府大人處理吧。”
李修文聞言心裡一凜。此刻他才知道,馬明達居然是朱紹烨的人!虧得自己先前沒有拉攏馬明達,那會若真将他拉攏過來,也隻是在自己的陣營裡,安插了個間諜吧?
“二哥!我在這王府裡悶得慌,你什麼時候帶我出去玩呀?”
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就見站在門口的,是個嬌俏的紅色身影,這人正是小郡主朱懷玉。
李修文心裡納罕無比,還好自己的事情談完了,這朱紹烨也太寵着妹妹了吧?正在談正事就讓她闖了進來,還好她沒聽到些不該聽的。
朱懷玉這才發現二哥在會見客人,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轉着,在李修文身上打量了一番,并沒有什麼印象,便出聲問道:“二哥,他是誰啊?”
“不懂規矩!”
朱紹烨瞪了她一眼,才說道:“他是二哥的一位朋友。”
李修文現在容貌做了改變,朱懷玉認不出來,便不再理會他。徑直跑到了朱紹烨身側,拉着他的手撒嬌道:“反正你也沒事做,不如今日咱們出去賽馬吧?”
朱紹烨無奈道:“你怎麼知道我沒事做?我這正和客人談正事呢。”
朱懷玉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一臉無辜地說道:“和人喝茶也叫正事?”
“......”
李修文看着朱紹烨的表情,心裡也有些好笑,有個刁蠻任性的妹子,恐怕都是這個樣子吧?不由得想起了李明珊,自家妹子何嘗不是如此呢?反正自己的事情也談完了,便出聲告辭:“殿下,在下的事情也談完了,這便告辭了!”
“這個......”
朱紹烨有些猶豫,自己的妹妹把李修文給趕走了,這不是讓人心寒麼?
朱懷玉不滿地哼哼道:“你不答應我的話,我就去找父王......”
“告訴他我欺負你是吧?”朱紹烨截口道。
“呵呵......”
朱懷玉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每次都是用這句話來威脅二哥,他都能背下來了。想起自己把李修文趕走的話,好像是有些不禮貌,便出聲問道:“哎!你會不會騎馬的?”
“啊?”
李修文正準備走人,沒想到她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隻好答道:“會一些。”
“才會一些呀?”
朱懷玉皺起了瑤鼻:“我可是從小就學會騎馬了!”
“......”
李大官人很自然地,就對這句話産生了歧義。這源自于他前世看過的一部電影,裡邊的男女主角在行行周公之禮時,女主角就是這麼說的。
看着朱懷玉,李修文很想給自己一巴掌,自己怎麼思想這麼不純潔呢?她才多大?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自己就能想到那方面去。心裡默念道:“觀音菩薩如來佛祖呀,其實這真的不能怪我。我做不到出淤泥而不染,我隻能做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果有一天我變得不再純潔,請記得,我曾經純潔過!”
“要不你跟我們一塊兒去吧?”
不容李修文多想,朱懷玉已經出聲邀請道。
“這......”
李修文其實馬術不好,準确地說是他本來就不會。他本是個現代人,若說會騎馬,那也是這大明朝的李修文才會。然而李修文卧病多年,馬術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既然我們小郡主邀請你了,你還要拒絕不成?”
朱紹烨笑道。他剛才心思一轉,覺得帶上李修文也不錯。本身他就沒什麼架子,如今他和李修文接觸不多,倒可以借此機會,拉近自己和李修文的關系。
既然小郡主和二王子都這麼說了,李修文便隻好答應下來。突然想起了手中的證據,此刻還要送出去。卻聽朱紹烨開口道:“你手上的東西,我讓人去送便是了。”
當下,朱紹烨喚來了他的心腹侍衛楊振,讓他去辦這件事情。李修文便忙裡偷閑地,和自家主子出去賽馬了。自從與朱紹烱交惡,他便一直忙于各種事情。連日的精心布局,時時算計,他的大腦也确實需要放松放松。
朱紹烨和朱懷玉倆人在馬廄裡,都有自己的坐騎,可李修文卻沒有馬。
“那個,你騎楊侍衛的馬吧。”朱懷玉想了想,說道。
“懷玉,那可是楊振的愛駒。”
朱紹烨皺眉道。楊振是他的心腹下屬,所以他對楊振也是像朋友般,并沒有将其當成下人來看待。
“嘁,不就是借來騎一天麼?這也不行?”朱懷玉滿不在乎地說道,已經吩咐馬夫取來了楊振的馬。
既然她都開了口,朱紹烨也不好再說什麼。一匹馬而已,楊振還不至于記恨自己。
李修文卻覺得有些不妥,從他們的對話來看,這個楊振在朱紹烨心中的地位,可低不到哪兒去。且朱紹烨會為了匹馬而提出異議,想必那楊振是愛極了這匹馬兒。可這時馬已經被馬夫給牽來了,他也不好再麻煩人家去換。
這是一匹全身雪白的的馬,觀其體形高大,四肢強健,頭小而清秀,蹄小而結實。想來也是匹不可多得的良駒。要騎人家的馬出去,雖不是騎人家的老婆,可李修文心裡還是有些不安:“希望不會因此而得罪于他吧。唉,看來白馬王子,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雖然哥的英俊外表被掩蓋,可哥的氣質,卻是遮掩不住啊!”
李修文自戀地認為,他便是那英俊的白馬王子。隻等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路過某一個地方,見到那位沉睡等待着他的公主,便獻上自己的初吻将她喚醒。什麼?我沒初吻?這玩意兒,漱漱口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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