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敗露
“娘!你終于醒了!”逍天淩一臉擔憂地迎上去,說道,“昨晚正跟你說話,你怎麼就暈倒了?我叫了軍醫過來,他說你最近一定是過度操勞,肝火過旺,所以,皿氣不足,時常會感到暈眩。叫你一定要多多注意休息!”
“是嗎?我說我最近怎麼總是犯困呢......”薛懷玉恍然大悟地說道,“這幾日,阿離來視察,可把我給忙壞了!你二嬸笨手笨腳的,什麼忙也幫不上!哎呀,我睡到這個時辰,早膳誰來準備了?”
“娘!你就别瞎緊張了!”逍天淩扶她到歘椅子上坐下,說道,“人家一早就走了!準備什麼早膳!”
“走了?”薛懷玉狐疑地問道,“怎麼這麼着急?他不會是......”
“娘!你看你!人家也是有家室的人了......”逍天淩翻了個白眼,心虛地解釋說,“娘你根本不知道,阿離娶那媳婦,不僅容貌俏麗,心性又是極好的。阿離昨日還說,他那媳婦,哪哪都好!想不好好疼惜都不行!”
聽了他的話,薛懷玉歎了口氣,說:“唉,真是人各有命,你說說,怎麼就娶了個這樣的女人?!”
“娘!不許再說星兒的不是!”逍天淩反駁了一句,随後又過去給薛懷玉揉起肩來。
扶蘇數着紙上的圓圈,每日晨起加一個,每日重新數上一遍。
“四十五、四十六......”
不過才一個多月,卻仿佛是已經等候了半個世紀之久。
阿離和連三都不在,連四會時常跑到明信閣外,駐足觀望。
有時會撞上“敬王”,兩人相視一笑,心下都各自明白。
返程中,星兒上下馬車,均由連三背着,一路上,增加了兩個人,卻增添了不少麻煩。
“我肚子不舒服。”這日,走着走着,星兒忽然臉色煞白,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
車馬暫停,連三代阿離下了馬車,前去查看:“郡主,怎麼了?”
“去叫阿離過來!”
星兒倔強地說。
連三跑回阿離的馬車,阿離卻說:“就跟她說,我睡着了。”
聽了連三的回複,星兒忽然大聲呻吟起來:“救命啊!我的肚子好痛!”
連三無奈,隻得奔回阿離的馬車。
阿離無奈地長歎一聲,下了馬車,去看星兒。
喂她喝了點水,她看上去好了一點。
“現在還疼嗎?”阿離将水留下,接着說道,“我那裡有許多糕點,過會讓紫兒給你拿過來。”
說完,阿離起身便要出去。
“阿離!”星兒拽住他的衣角,輕聲說道,“我沒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說說話。”
“有什麼話,回了敬王府,慢慢細說也不遲。”阿離冷冷地丢下一句,頭也不回地下了馬車。
他卻是變了,連最起碼的一點耐心都沒有了。
阿離回到馬車上,取了一大包點心,交給連三說:“郡主一定是肚子餓了,把這包點心給她,不夠的話,讓紫兒再來拿。”
他能做的,僅此而已。
他視她為姐姐,如同親姐姐,一直都是如此。
走在路上,阿離時常會拿出扶蘇那些拙劣的畫作,翻看一遍,思念一遍。
這個傻瓜,過了這麼多天,是不是已經把他給忘記了?
也許會,誰叫他在她生命垂危之際抛下了她?
也許不會,曾經那麼多年都念念不忘,短短數月,又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他記得對她的承諾,但是恐怕他要食言了。
如果星兒沒有跟着回去,他一定說到做到。
歸心似箭,他不管人馬是否疲倦,日夜兼程,隻想快點回到她身旁。
自從星兒走後,逍天淩便獨自一人住在她的房間。
細細算來,她已經走了半個多月,就算此時被發現兵符失蹤,他也放心了。
次日,張靈秀不知從哪裡得來的送子方,歡歡喜喜地拿來給薛懷玉。
“嫂嫂!你看,這是他們蠻人慣用的送子方!百用百靈!”張靈秀笑着說道,“抓了一個蠻人探子,誰知竟是個女的!還是個大夫!”
薛懷玉狐疑地看了眼這方子,不屑地丢到一旁,說道:“蠻人的話,你也信?”
“我也是替嫂嫂着急......那我先出去了......”張靈秀悻悻地退了出去,她不過是一片好心,卻反被當了驢肝肺。
張靈秀離開後,薛懷玉轉身走了出去。
想想有些日子沒去看過那個丫頭了。
她掀開門簾走進去,卻見房裡空無一人。
她轉身走出去,在外面轉了一大圈,愣是不見星兒的影子。
不遠處的空地上,逍瑤兒手持弓箭,箭頭沒有尖,頂端綁着一個圓圓的黑球。她開弓放箭出去,箭落在稻草人身上,一聲刺耳的爆破聲,稻草人瞬間被炸了個四分五裂。
逍瑤兒驕傲地仰起頭,對董子熙說道:“怎麼樣?厲害吧?我給它取名,叫做霹靂小丸子!”
“還霹靂小丸子......”董子熙不屑地扯動了下唇角,微微蹙眉道:“你這東西,吓唬小胡小孩子還差不多!真到戰場上,半點用處都沒有!”
“怎麼沒用啊!”逍瑤兒掐着腰,認真地說,“我告訴你,這東西若是打在人身上,一定會把人給炸成八瓣!不信我們可以試試!”
“你别鬧了!”
逍遙兒不服氣地拉着他,要去拉個囚犯出來試試,董子熙煩躁地甩開她,卻又不忍對這麼一個小姑娘發火。
“我們改日再試!我還有事要忙!”董子熙安慰她說,“你這個武器,首先,制作起來太麻煩,其次,萬一失靈了呢?那還不如直接放箭呢你說是不是?”
“那我再去改進改進......”逍瑤兒收起地上的箭,就着布一并拿走了。
轉身走出不遠,便看見薛懷玉迎面而來。
“你大哥呢?”薛懷玉一見面就詢問逍天淩的去向。
“大嫂不在,大哥心情不好,大約是出去散心了吧?”逍瑤兒回道。
“不在?什麼意思?”薛懷玉狐疑地問道。
“什麼什麼意思啊?”逍瑤兒好笑地說,“大嫂跟着她兄弟,回娘家省親了呀!娘你真是奇怪!”
“什麼?!”
薛懷玉心中頓時一陣莫名的緊張,她轉身飛奔回屋裡,從床闆下找出那個錦盒,哆哆嗦嗦地打開來,裡面已是空空如也。
“這個賤人!”薛懷玉恨恨地将錦盒摔倒地上,怒氣沖沖地跑去了主營。
黃昏的麗水河,灑滿夕陽的餘晖。
逍天淩坐在河邊,懷裡抱着一捧野花,花兒依舊美麗,可美人卻早已離去。
身後遠遠地傳來一陣狂躁的馬蹄聲,他轉過身望過去,對面的人漸行漸近,他感到一陣不安。
逍士戰領着一行人禦馬而至,他從馬上下來,走到逍天淩面前,狠狠地照着他的臉頰打下來,弱不禁風的逍天淩,被打得一個趔趄,懷中的花兒掉落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滾落到了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