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被襲擊
司永安淡淡地說道,“既然無法用人情換,那麼這個帽子不能給你。”
何永平說道,“不行,這個帽子,我必須要。”
司永安冷聲道,“你想要也行啊,從我手裡把帽子搶走吧,要不然這個帽子就是春花的。”
他把帽子緊緊地握在手中,挑釁地向司永平揚了揚。
“老七,你這純粹在找事兒。”司永平表情猙獰地說道。
司永安搖頭,“不是我找事,而是你找事,若非你帶龐冬靈出現,我和春花現在已經買完帽子,早就離開了。”
司永平緊咬牙齒,“老七,怎麼找,莫非你要和我打一架?”
司永安點頭笑道,“好啊,打就打。”
反正他是父皇不寵愛的皇子,即使當街打架鬥毆,受到處罰也沒關系。
而司永平不同,他是受寵的太子,在文武百官眼中的威望非常的高,如果他當街打架鬥毆,那麼對他的個人形象是一種不利,對他未來繼承皇位也将産生損害。
司永平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他眼珠轉了一轉,心思電轉,最終還是放棄了争搶帽子,對龐冬靈說道,“靈兒,咱們不要這個帽子了,以後我給你買一個更好的。”
“不嘛,平哥哥,我就看上這個了,你給我把帽子搶過來好不好?”龐冬靈也是個倔脾氣,不肯放棄。
她忍不下這口氣。
好歹她也是有身份的人,何曾被人搶過她看上的東西,一般隻有她搶别人的東西的份兒,别人從不敢觊觎她看上的東西。
司永平的臉上浮現一抹陰冷,冷聲說道,“靈兒,你要聽話,要不然我就走了,你自己解決吧。”
龐冬靈終究咽不下這口氣,不過,她先對司永平咧嘴笑了笑,說道,“平哥哥,你先不要說話,這件事我自己解決。”
她上前一步,指着許春花,說道,“唉,有本事别在他後面藏着,你給我出來,咱們兩個一對一,誰赢了,這個帽子就是誰的。”
許春花聽到這話,不由得笑了起來,她還真不怕一對一。
她上前一步,司永安卻拉住她,不讓她上前,畢竟龐冬靈的身份不是一般人,如果和她争鬥,出現意外的話,事情不好解決。
許春花給了他一個淡淡的笑容,說道,“沒事兒的,我心裡有分寸,不會出意外的。”
司永安見她态度堅決,隻好在她的耳畔,低聲說了兩句,“見機行事,如果不行就撤回來。”
許春花緩緩地點頭,而後向前一步,直面龐冬靈,說道,“我來了,你說這事怎麼解決吧,要打架嗎?”
她揚起拳頭,晃了晃。
龐冬靈瞥了她一眼,不屑地說道,“我才不和你打架呢,那是野蠻人做的事,像我這麼優秀文明的人,怎麼會打架呢,我要和你進行文鬥。”
“文鬥?怎麼個鬥法啊?”許春花問道。
龐冬靈發出嚣張的笑聲,“哈哈,你真慫,連怎麼玩都不知道,那我給你說說吧,咱們比試文采,誰的文采厲害,誰就能得到這個帽子,你敢不敢?”
許春花聽到這話,忍不住想發笑,卻強忍笑意,臉上故意露出為難的表情,吞吞吐吐地說道,“這個我不擅長呀。”
龐冬靈開心地笑起來,“我不管,反正咱們就比試這個。”
司永平皺了皺眉頭,連忙拉住龐冬靈,低聲叮囑她,讓她不要相信許春花說的話,在他看來,許春花是故意示弱,以便引誘她上鈎,龐冬靈這樣做,完全是自找死路。
但是,龐冬靈見許春花怕怕的樣子,自認為勝券在握,完全沒有把司永平的話放在心上,給了他一個請放心的眼神,讓他不要摻和這事。
她繼續追問許春花,敢不敢和她進行文鬥。
許春花臉色為難地說道,“好吧,既然你一再牆壁,我就答應你,咱們就進行文鬥把,你想用什麼樣的方式比試?”
龐冬靈道,“比試的方式自然是咱們每人寫一首詩,誰的詩出衆,誰就勝出,這個帽子就是誰的,至于輸掉的人,就乖乖地滾蛋吧。”
“你敢不敢呀?”她特意用挑釁的語氣說道,态度十分的嚣張。
許春花微微一笑,“好吧,既然你這麼強求,我答應你,咱們進行比試吧,你說,咱們以什麼為主題比試呢?”
龐冬靈眼珠轉了轉,說道,“這樣吧,現在是夏天,咱們就以夏天為主題,寫關于夏天的詩。”
許春花點頭,“好,我同意。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龐冬靈聲音急切地說道,“當然是我先了,我才思比你敏捷。”
她之所以搶先,是想以此證明她自己才思敏捷,能力出衆。
聽聞這裡有人比試文鬥,很多路人跑過來圍觀。
畢竟,無論什麼時候,人們都喜歡看熱鬧,像這種有比鬥性質的熱鬧,最讓人有期待感了,畢竟能分出一個優劣。
龐冬靈掃了眼許春花,又看看圍觀的衆人,朗聲說道,“古有聖人七步成詩,其實我也可以七步成詩,你們都聽着啊。”
衆人不由得大聲叫好,豎起耳朵,靜等她作詩。
龐冬靈緩緩地吟誦道,“清風無力屠得熱,落日着翅飛上山。人固已懼江海竭,天豈不惜河漢幹。”
“好詩。”
“有才。”
衆人聽完她做的詩,不由得鼓掌叫好,她這首詩做的相當不錯,水平相當的高。
許春花聽了之後,也不由得點點頭。
從龐冬靈作詩的水平來看,她并不像表面這麼浮誇,至少還是有點才華的。
龐冬靈聽着周圍人的贊美聲,滿臉得意,眼睛一瞥許春花,說道,“認輸吧,你不可能戰勝我的。”
許春花緩緩一笑,“别介,至少給我一個做詩的機會吧。要不然豈不是顯得我太慫,不戰而屈人之兵。”
龐冬靈得意地笑,“呵呵,好吧,那你就作詩吧,我聽聽你能作出什麼樣的詩。”
她特自信地揮揮手,“這樣,我不要求你七步成詩,也不限制你時間,隻要你半個時辰之内能做出詩就行。”
許春花勾了勾唇角,“不必半個時辰,你剛才用了七步,我少用一步,六步就行。”
龐冬靈目光楞了楞,卻不屑地說道,“你在吹牛嗎?”
許春花緩緩搖頭,“我是否吹牛,一聽便知。”
“哼,我看你明知比不過我,就故弄玄虛,其實我告訴你,這真沒必要,你直接認輸,比什麼都好,那樣還有點面子。”她不屑地瞥了許春花一眼,“就你這樣長相,能做出什麼樣的好詩?”
許春花冷冷的說道,“你能不能閉上嘴,别啰嗦,能不能作詩,與長相無關,你想評價也可以,等我作詩之後,你想怎麼評價就怎麼評價。”
圍觀衆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雖然他們覺得龐冬靈作的詩不錯,但是她一二再地貶低别人,那就是她的不對了。
龐冬靈忍不住張嘴要反擊,可是,聽到周圍人的批評聲,她不得不閉嘴,萬一噴的過分,引來衆怒就不好了。
現場一片安靜,許春花可以作詩了。
許春花緩緩地吟誦道,“窗間梅熟落蒂,牆下筍成出林。連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覺夏深。”
衆人聽了這首詩,剛開始是一片沉默,待回過味來之後,發出陣陣喝彩聲。
“哎呦,這首詩非常的厲害,水準明顯比之前小姑娘作的詩的檔次上升了一層。”
“對對,這詩寫的太好了。”
……
聽着周圍衆人的贊歎聲。
龐冬靈不服氣地說道,“不行,你們都錯了,她這詩沒有我的好。我認為我的詩比她的好很多。”
她開始耍賴,堅持說她自己的詩好。
面對耍賴的龐冬靈,許春花冷笑道,“你這樣就不對了,咱們作的詩,怎麼能自己評價呢,這事應該由現場的衆人說了算。”
衆人本來隻是來看看熱鬧的,聽到許春花的話,忽然發現自己有了決定權,忍不住鼓掌叫好。畢竟,能參與其中,比純粹當看客好很多。
“不行,他們都是些土老帽,怎麼能聽懂我的詩呢,他們的評價都不算數。”龐冬靈不讓衆人評價她的詩,覺得這些人的檔次不夠。
衆人聽了這話,心裡不樂意了,哪怕他們真的檔次不夠,也不要明說出來,那樣多傷他們的自尊心呀。
他們都很不滿意。
一個穿着長衫的書生模樣的中年說道,“小姑娘,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誰說我們是土老帽,不懂詩,其實我是讀書人,是學堂裡的先生。”
“我也是讀書人,而且我還參加過科考,現在是秀才。”
“我也是讀書人。”
“俺沒讀過書,但是俺給秀才做過書童,懂詩。”
……
聽着衆人的叫喊聲,龐冬靈的臉色變得陰沉,霸蠻地哼道,“你們都給我閉嘴!知道我是誰嗎?我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司永平攔腰抱起,扛着她匆匆地離開。
雖然結果還沒揭曉,但是,眼前這種情況,即使衆人不投票,司永平也知道,在這次比鬥中,龐冬靈已經輸了,因此完全沒必要留在這裡受辱,還是直接溜走為妙。
許春花如願地得到了那頂帽子。
她帶着帽子,歡天喜地地走出了帽子店。
司永安跟在她身後,隻是他的表情并不像許春花那麼輕松,反而帶着擔憂之色。
他低聲告訴許春花,和司永平在一起的女孩,也就是龐冬靈,不是一般人家的閨女,而是當朝宰相的閨女。
即使他不說這話,許春花也能猜到龐冬靈的身份不簡單。
畢竟,以她對司永平做事風格的了解,他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
對他沒利的人,或者對他沒幫助的人,他連接觸就懶得接觸,更不可能一起逛街了。
從他對龐冬靈的态度可以看出,他心裡并不喜歡龐冬靈,但是對她暧昧又親熱。
這就說明,龐冬靈的身份不一般。
現在許春花得知真相,還真是不一般。
但是,即使許春花早知道龐冬靈的身份,她依然會和龐冬靈互怼的,因為,她根本不怕她,不怕任何權勢。
他們兩個一直逛到天色将黑,才向司永安的府邸走去。
畢竟,難得出來遊玩一次,許春花一定要玩的盡興。
按照某位偉人的話,人在玩兒的時候,要玩兒的盡興,玩的歡樂,幹工作的時候努力工作,把工作和生活嚴格區分開,但是,無論做哪件事時,都全力以赴。
許春花邊走邊吃,司永安手裡抱着一堆小吃食,這是許春花從美食街上買回來的。
哪怕到了這個時代,小吃街也是存在的。
許春花一路走,一路買各種吃食。
畢竟,沒有什麼事比滿足味蕾,更讓人心情愉悅了。
兩人緩步走在大街上,天色忽然陰沉,暴雨将至。
司永安拉住許春花的手,加快腳步。
他們走到府邸前一條巷子事,忽然前後都出現了一群黑衣人,兩側的牆頭上,也出現了一群黑衣人,把許春花和司永安兩個團團圍住。
“你們是誰,想幹嘛?”司永安大聲喝問道,他眉頭緊緊地皺起。
他之所以問話,并非真想問出什麼,而是在拖延時間。
但是這些黑衣人根本不理他,直接就動手,揮舞着刀劍,像下山的猛虎,撲向司永安和許春花。
司永安臉色驟變,連忙把手指放到嘴裡吹口哨。
而後,他把許春花拉到自己的身後,獨自面對這群黑衣人,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
他和黑衣人們打起來。
隻是,司永安以少對多,和他們打鬥的時候,根本占不了上風,還被他們逼的步步後退。
幸好他暗中的保镖們及時趕到,加入了戰團。
但是,他保镖的人數連這些黑衣人的一半都不到,對當前的局面,沒有任何的改變。
許春花見到這種情況,把自己藏在袖筒的匕首拿出來,和司永安背對對,正面面幾個黑衣人。
奈何這些黑衣人仿佛不要命的死士,他們的動作又快又猛,完全是不要命的招數,一直下狠手。
司永安的保镖受傷了,司永安自己大腿上也有了一道傷口。
司永安對保镖們下命令,讓一個保镖回府尋求支援。
畢竟,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這一方完全不占任何上風,也沒有占據上風的可能,如果戰鬥一直持續下去,那麼隻能出現一種結局,那就是他們死的死,抓的抓。
于是,他果斷派人去尋求支援。
黑衣人自然不能讓他的計劃得逞,于是,瘋狂阻擊離開的人。
在其他保镖的掩護下,終于有一個保镖艱難地逃走。
打鬥繼續進行下去,在黑衣人們的強勢攻擊之下,許春花受傷了。
司永安見此,連忙把許春花抱在懷裡,不讓她動彈,以防她再受傷。
他的保镖們也全部圍過來,拼死保護他們兩個。
然而,保镖們像被雷電襲擊的大樹一樣,一個又一個的倒下,最後隻剩下許春花和司永安兩個人了。
黑衣人中一人大喝一聲,“一起動手”
黑衣人們們揮舞着手裡的兇器,一起撲向他們兩個。
在這種情況下,連活命的可能都沒有了。
許春花不由得閉上眼睛。
她有些後悔出來玩兒了,也後悔不聽取司永安的話,和司永平以及龐冬靈發生了沖突。
如果沒有那些沖突,或許不會有今日的事。
雖然她沒有這些黑衣人的任何證據,也沒有抓到的線索,但是她推測,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司永平派人做的。
可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現在說什麼都晚啦。
不光是她,司永安眼裡也露出絕望的神情,他抱着許春花,緩緩地說道,“幸好我還抱着你,春花。能陪你一起死,我很開心。”
許春花回給他一個微笑,“有你陪伴,我也很開心。”
這一刻,他們無視周圍的刀劍,無視危險,靜靜地看着彼此。
就在這時,救兵終于緩緩地來到。
救兵們大馬金刀的沖向黑衣人。
在他們的強烈沖擊之下,黑衣人們見識不好,也知道今日沒有機會了,都匆匆地逃走。
眼見危險消除,許春花和司永安對視一眼,微微一笑,命終于保住了。
在笑聲之中,他們兩個腦袋一歪,癱倒在地上,昏迷過去,失去了意識。
許春花感覺自己處于一種奇妙的狀态,昏昏沉沉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緩緩的醒過來。
醒來之後,她發現自己躺在她平日住的房間裡。
隻是,房間裡彌漫着濃濃的中藥的味道,有些嗆人,她忍不住輕咳一聲。
就在這時,一個歡喜的聲音響起,“小姐,你醒了?”
許春花擡眼看去,隻見一個梳着兩支羊角辮、一張臉胖嘟嘟像包子的小姑娘出現在自己面前,面相陌生,她之前從未見過。
她問對方是誰,小姑娘介紹說,她是她的丫鬟,名叫杏兒。
許春花對她淡淡點頭,接着就追問司永安的消息,她想知道司永安現在怎麼樣了。
杏兒告訴她,司永安已經醒來。
許春花臉上浮現出喜色,“太好了,你快點帶我去見他。”
杏兒急切說道,“小姐,你身上的傷口太重,郎中叮囑你不能走路,所以,你躺着不要動,我這就去叫七皇子,讓他過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