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拔毛
楊不悔已經醒來,正靠在床側,拿着一本兵書研讀。
盡管淪為罪官之子,盡管被朝廷通緝,隻能苟且偷生,但他遺傳了父輩們的滿腔熱皿,依然擁有報國的滿腔熱皿,期待未來冤案被平凡,重上戰場,殺敵立功,因此,即使身居陋室,他依然保持學習的勁頭,熟讀兵書。
“楊大哥……”許春花在屋裡站了一會兒,奈何楊不悔看書過于認真,沒注意到她。
聽到許春花的聲音,楊不悔擡起頭,“春花,你啥時候來的?”
許春花唇角勾起笑意,“我來了一會兒了,看楊大哥你正讀書,就沒打擾你。”
楊不悔笑道,“看書看得正有趣,沒注意到你了,抱歉。”
“客氣了,楊大哥。”許春花打量楊不悔的身體,“楊大哥,你的傷如何了,用不用找郎中重新看看。”
“不必,好多了,再修養幾天即可。”楊不悔拍拍兇膛,“我身體壯實着呢,沒那麼脆弱。”
可由于拍兇過于用力,他疼的直咧嘴。
許春花低頭笑,楊不悔這樣的壯漢也說大話,“楊大哥,你悠着點,别再受傷。”
“不會再受傷了。”楊不悔道,“對了,那兩隻野豬你打算如何處理?”
“先殺一頭,嘗嘗肉的味道如何。”
楊不悔嘴巴動了動,“野豬肉很美味的,我吃過兩次,每次都吃的樂不思蜀。”
“是嗎?”許春花聽過野豬肉的名号,但從未吃過,聽楊不悔如此說,她來了興趣,“我找村裡的屠夫來殺豬。”
楊不悔搖頭,“不需要找屠夫,這不有我嗎?”
說着話他就從床上起身,剛移動兩下身體,還沒站直,就疼的龇牙咧嘴,扯到身上的傷口了。
許春花安慰道,“楊大哥你好好養傷吧,殺豬的事兒你就别管了。”
她留下玉春照顧楊不悔,帶着玉夏離開。
來到大門外,隻見兩隻野豬完好無損,赫赫站在牆頭,像個忠實的戰士,守衛着野豬。
赫赫見許春花出現,長鳴一聲,飛到她肩膀上。
許春花摸摸赫赫的腦袋,“赫赫,你真棒。”
她向身後的玉夏伸手,玉夏會意,遞給她一個黑色的牛皮袋,她從裡面拿出幾塊豬肉幹,喂給赫赫吃。
雖然赫赫是她養的寵物,即使她不喂它任何食物,讓赫赫自己覓食吃也可以,但她深知,人與動物之間的感情和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相似,隻有多交流,相互饋贈才能讓關系更鐵,如果隻在需要人幫忙時求人,平時不維護關系,哪怕再好的關系,也會日漸生疏的。
因此,許春花給赫赫準備了吃食,經過比較,她發現赫赫最喜歡吃油炸過的肉幹,于是,就準備了一堆肉幹。
赫赫得到肉幹的獎勵,飛到牆頭吃肉幹去了。
許春花告訴赫赫,不必再看守野豬了,讓它吃完自行飛走就行,赫赫人性化地點頭,回應許春花。
許春花讓玉夏在門口看守野豬,她則來到村裡,找到屠夫王二牛,請他去殺野豬。
王二牛是村裡的屠夫,平日裡宰豬殺羊,把肉拉到鎮上賣,不過,村裡有人宰殺牲口時,都找他幫忙。
都是鄉裡鄉親,王二牛也不拒絕,隻不過他按照做生意的标準執行,需要分給他十斤好肉。
王二牛把他的條件告訴許春花,許春花表示接受。
王二牛準備好殺豬刀等家夥什,又帶上兩個小夥計,跟着許春花來到兇宅前。
見到門口這兩隻體型碩大的野豬,王二牛震驚了。
雖然野豬體型沒有小牛犢子大,但發起瘋來,一般人根本制服不了,就連常年殺豬,自認為力大無比的他,都沒把握制服一隻野豬,更别說是兩隻野豬。
他向許春花請教殺野豬的方法,雖然野豬兇悍,但抓一隻野豬,可以買不少錢呢。
許春花苦笑着告訴他,為了殺這兩隻野豬,她的夥伴身負重傷。
王二牛心理平衡了。
他指指門前的一塊空地,讓小夥計支起鐵鍋,燒開水,準備殺豬。
許春花問他要不要去宅子裡殺豬。
王二牛連忙搖頭,雖然他是屠夫,性格兇悍,但他也懼怕兇宅的威名,不敢進兇宅,就在兇宅門口殺豬。
許春花沒有勉強王二牛,他想怎麼做都行。
兩個小夥計用石頭壘了三個支點,夾起鐵鍋,鍋内加滿河水,點燃柴火,開始燒水。
王二牛在磨刀石上磨殺豬刀,待殺豬刀明晃晃時,鐵鍋内的水已經燒開,咕嘟咕嘟地冒着氣泡。
他讓兩個小夥計把野豬擡到鐵鍋旁的案闆上,兩個小夥計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卻沒擡動野豬。
野豬足足有三百多斤重,超出他們的能力範圍。
王二牛罵了聲不争氣的東西,也加入他們,和他們一起擡野豬,可是,野豬還是紋絲不動。
許春花向玉夏示意,讓玉夏幫他們。
王二牛看了看玉夏瘦小的身闆,不讓她幫忙,他本能地以為,就這小姑娘瘦弱的身闆,怎麼可能擡動野豬。
許春花沒有明說,隻說試試便知。
王二牛隻好象征性地試一次,很快,他就震驚地張大嘴巴,因為,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姑娘加入後,他們真的擡動了野豬。
玉夏擡完野豬,回到許春花身後,王二牛眼神依然直勾勾地盯着玉夏發愣,沒想到這個小丫頭比他力氣都大。
在許春花的催促下,王二牛開始殺豬。
他把殺豬刀捅進野豬的喉嚨處,又把殺豬刀拔出來,頃刻間,喉嚨處像是開閘洩洪一般,鮮皿冒出,地上放着小夥計早已放好的木盆。
鮮皿流盡後,王二牛尴尬地沖許春花笑笑,“讓你後面的小丫頭再幫一次忙吧。”
許春花用眼神向玉夏示意。
玉夏和王二牛連同兩個小夥計,又一次擡起野豬,放進開水鍋裡。
這一道工序是為了給野豬拔毛。
不管野豬還是家養豬,殺豬時都要經過開水燙這一道工序,要不然很難把豬身上的毛拔幹淨。
經開水這麼一燙,王二牛拿着拔毛刀,手法熟練地将野豬身上的毛拔得幹幹淨淨,野豬變成白花花的白條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