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内幕重重
衆食客那肯聽許春花的話,忍不住又要出言。
許春花高舉一隻手,不讓他們說,她繼續說道,“别因為她長得漂亮,對你們笑一笑,說幾句甜言蜜語,你們就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你們的行為,相當于助纣為虐。”
食客們被許春花戳中了心思,但是他們怎麼會承認,連連搖頭,表示許春花說的不對,他們沒有被金萍兒迷住,隻是認為她這事做的不對,仗義執言,主持公道。
許春花環視衆人一圈,冷聲哼道,“拉倒吧,别說那些沒用的了,也不要耽誤我們辦案,該閃開的就閃開。”
在她強勢的要求下,食客們不得不做出讓步。
他們隻敢在言語上怼許春花,并不敢付諸行動。
金萍兒哭哭啼啼,“大人,我是被冤枉的,别抓我坐牢。”
許春花道,“你是不是被冤枉的,抓回去之後,一審問就知道了,現在先跟我們回大牢接受調查。”
她一揮手,示意衙役們動手。
四名衙役上前,兩個抓住金萍兒,另兩個抓她身後的老妪劉婆婆。
劉婆婆突然大吼一聲,如同發了瘋一樣,“不要抓我。”
她轉身就跑,衙役快步就追。
劉婆婆跑進廚房,再出來時,手裡拿着一把菜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手指着許春花等人,“我死也不跟你們走。”
“劉婆婆,你不能這麼做啊。”
“哎呀,你趕緊放下刀,有啥想不開的呢?”
衆食客又活泛起來,繼續勸說。
“劉媽媽,你别做傻事……”金萍兒做出一副緊張的表情,勸說道。
劉婆婆的态度卻異常的堅決,目光死死地盯着許春花,吼道,“小縣令,我沒做過任何壞事,你抓我的話,我隻能以死證清白。”
許春花面無表情。
食客們紛紛譴責許春花。
“小大人,你這個做法有問題,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抓人啊?”
“對呀,你認為她該抓,就把她抓起來,有沒有考慮過别人的感受,這樣做會給人帶來多大的傷害。”
“你草菅人命,不配為官。”他們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
許春花對于他們的言論,無動于衷,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劉婆婆,“你這一招對我沒用,立刻放下刀,跟我們走。”
劉婆婆堅定的搖頭,“我絕不跟你們走。”
“那你就把自己砍死呗。”許春花聲音冰冷的說道。
“小縣令,你咋這麼的無情呢?”
“你這樣做,完全是個冷皿的貪官,太可惡了。”
“你這樣的縣令,我們不要也罷,咱們把她趕出去,不讓她在咱們這做縣令了。”
食客們竟然越說越氣憤,想發出暴動,趕走許春花。
“大膽,不得對縣令無禮,小心你們的腦袋。”楊不悔站出來。
司永安則是直接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冷冷地環視四周。
衙役們發出整齊的冷哼聲。
衆食客吓得一愣。
雖然他們聲勢驚人,可是面對威風凜凜的衙役,面對兇器時,不得不老實。
畢竟,他們屬于看熱鬧打醬油的類型,随大流起哄還行,若是有被衙役抓,甚至進大牢的危險,他們怕了。
許春花又冷聲說了一句,“你們這群無知的人啊,你們知道金萍兒和她的老媽子做了什麼事嗎?就魯莽替她們說話,我告訴你們,放火燒糧倉的兇手,是她們,糧倉裡一多半的糧食被燒毀了,共有一萬擔,而這些糧食,在災荒年月,能救無數人的性命,你們傻乎乎地鬧事,說我不管她的性命,卻不知道她做的這件事,将害了多少人的性命,與她的性命相比,難道其他人的命不重要嗎?”
衆食客表情愕然,顯然沒想到這事如此的重大,他們沉默了,讓路了。
劉婆婆又連連搖頭,“小大人,那事不是我幹的,我是被冤枉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就自殺。”
她想要用自殺這種方法,逼迫許春花做出讓步。
許春花淡淡的說道,“好呀,那你就自殺吧,把你的腦袋砍下來吧,正好省去我們行刑的步驟。”
衆人驚愕。
劉婆婆被噎的說不出話。
她并非真的想把自己殺死,畢竟,好死不如賴活着。
她這麼做的本意,并非自殺,隻是想用這種辦法威脅許春花。
然而,不料許春花根本不受她威脅。
許春花對衙役說道,“不必理會她,直接去抓她,即使她真的殺死自己也沒事,反正是她自己動的手,跟咱們沒關系。”
衙役們大步上前,劉婆婆作勢,拿着菜刀,在自己的脖子上劃了兩下,“我真的要自殺了。”
上前抓拿她的邵廣漢面容冰冷,“想自殺就趕緊動刀啊,磨磨蹭蹭幹嘛。”
“你……”劉婆婆無語。
許春花不理她,她能理解,畢竟許春花是縣令,身份比她高一級。
可一位衙役,也這麼橫,她接受不了,想說邵廣漢幾句。
邵廣漢見她愣神,上前一巴掌扇在劉婆婆的臉上,他的力氣很大,發出一道響亮的聲音,劉婆婆被扇倒在地,她手中的刀也應聲而落。
好巧不巧,菜刀在空中飛舞了兩圈,落在金萍兒面前。
菜刀擦着金萍兒的裙擺,插到地闆上。
金萍兒吓得花容失色,連連後退。
衆食客見到之後,心生憐愛,很多人都露出了憐惜的神色。
看着這麼一位嬌滴滴的女子被吓成這樣,他們動了心思。
有人說道,“萍兒姑娘,别怕,來我這裡,我抱抱你。”
“萍兒姑娘,我身強體壯,保護你最合适了,快來。”
他們露出了狐狸尾巴,想和金萍兒進行親密的接觸。
許春花不由得笑了,這些食客真有意思,竟然公然向金萍兒獻殷勤。
她緩緩地說道,“我勸你們先不要做這事,因為她涉嫌一件大案,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被砍頭了,難道你們想和一個死人發生關系嗎?”
“啊,這怎麼可能?”食客們表情驚愕,不願相信這事。
許春花說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所以,都讓開。”
食客們這次不敢阻攔了,衙役們押着金萍兒和劉婆婆,跟着許春花回到縣衙大牢。
去縣衙大牢的路上,金萍兒一直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冤枉,為自己鳴不平。
那位劉婆婆的更過分,一路上都在喊“冤枉冤枉……”
引得路人紛紛回頭過來。
對于她們兩個這種不配合的行為,許春花選擇無視。
反正像她們倆,可以劃歸到刁民的行列裡,肯定會想方設法不進入縣衙大牢,給自己洗脫罪名。
然而,她們的叫喚,注定是沒用的,還是被衙役們押進了大牢。
許春花讓人把她們兩個分開關押。
她沒有立刻審問金萍兒,而是首先審問她的另一個老媽子劉婆婆。
她現在對金萍兒産生了戒備的心理,知道這個人并非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嬌弱,也并非是弱女子,心腸狠毒,屬于那種蛇蠍美人的類型。
像金萍兒這樣的人,直接審問,難度非常的大。
因此,許春花采取迂回策略,先審問難度低的劉婆婆。
她不光對這件事上采取這種策略,在之前對待胡文雍的事上,也是同樣的策略,知道胡文雍教化,所以,沒有直接和他對面,而是首先收集他做壞事的證據。
本來這項工作進行得非常的順利,馬上就可以審問胡文雍了,但是,因為他們搞了一個劫獄事件,現在胡文雍已經逃之夭夭,不知道在何處。
在大牢,許春花開始審問劉婆婆,她用對付林趙氏的策略,對付劉婆婆。
劉婆婆的反應,和林趙氏是完全一樣的,不配合許春花。
無論許春花問她什麼,她都沉默不言,不回答。
她的應對方法,和林趙氏是完全一樣的。
許春花看到這一幕之後,忍不住的笑起來,這還真是同一個主子教出來的,連用的方法都一樣。
既然她們用的方法一樣,那麼她也用同樣的方法來對付劉婆婆。
許春花看了劉婆婆的信息,和林趙氏不同,她沒有明顯的軟肋。
許春花抓不住她的把柄,僅僅用她的個人信息審問她,她的态度堅定,根本不肯說。
許春花隻好再增加一個策略,把林趙氏也帶勁大牢。
而後,她讓衙役對劉婆婆用酷刑,鞭刑、老鐵之刑都被用在劉婆婆身上。
劉婆婆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另一方面,她和林趙氏坐在大牢裡的椅子上,面前放着茶水,兩人喝茶,說笑,看着林趙氏被酷刑折磨。
劉婆婆提出抗議,為何林趙氏不用被酷刑折磨。
許春花向她說明情況,林趙氏之所以享受這種待遇,是因為她已經把她知道的事都說了,因此,她寬恕了她,但因為現在時機不對,所以沒放她出去。
不過,林趙氏在牢房呆着,抗議像外面一樣自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且還管吃管住。
此外,等這件事徹底解決之後,她還會給林趙氏追加獎勵的。
劉婆婆聽了前面的話,沒啥反應,但是,聽到追加的獎勵是白花花的銀子時,她心動了。
雖然金萍兒給她灌輸的忠誠思想,已經深入内心,若是許春花隻審問她一人,她可能什麼都不說,但是,林趙氏已經招供了,即将享受許春花給她的好生活。
出于攀比心,劉婆婆選擇和林趙氏一樣的做法,招供。
根據劉婆婆的招供,放火燒糧倉的事,确實是她在辦,執行具體放火的人員,是她從客再來酒樓招的小二。
許春花恍然的點點頭,怪不得糧倉被燒那件事做的那麼隐秘呢,原來屬于他們團夥作案,相互有照應,自然把這事做的沒有任何破綻。
她又追問是誰把她揣進火堆,想害死她的。
對這一件事,劉婆婆選擇了否認,表示當時她并沒有想着讓人害死許春花。
隻是,她派去的人,在後來參與救火的過程中,突發奇想,正好又在許春花的身旁,于是就借機,對許春花丢到了大火裡面。
對于她的這個說法,許春花并不這麼認為,她認為這應該是她故意的,隻是為了逃脫罪名,所以沒有承認。
她讓劉婆婆說出那幾個放火人員的信息,劉婆婆這次沒有隐瞞,直接說了幾個名字。
謝春花就讓衙役,去客再來酒樓抓這幾個小二,由于張東華已經逃跑,掌管酒樓的金萍兒也被抓進了大牢。
短時間之内,客再來酒樓沒有掌櫃了,處于一種群龍無首的狀态。
在這種情況之下,許春花選擇以縣衙的名義,接受客再來酒樓,讓客再來酒樓繼續處于一種紅紅火火營業的狀态。
她這樣做的目的,是想看看客再來酒樓,一天到底能賺多少錢。
因此,在縣衙的組織下,客再來酒樓的小二們還是各就各位,繼續做着他們手頭的工作。
雖然他們的掌櫃被抓了,但是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影響。
許春花接管這個酒樓,還有另一個考慮,那就是引出張東華。
在上一次的劫獄事件中,張東華也逃跑了,現在不知道在哪裡,若是抓他,無異于大海撈針。
而張東華之前是作為客再來酒樓的掌櫃和老闆,許春花相信,他對這個酒樓會有感情的,那麼他肯定會關注客再來酒樓,甚至在暗中出現。
這是抓拿張東華的良機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對于這個酒樓的把控,就非常的重要。
許春花又審問劉婆婆,除了這件事,金萍兒還有沒讓她做過其他的壞事。
劉婆婆這一次的态度和林趙氏之前是一樣的,表示她隻做了這麼一件事,至于其他的事,她也不太清楚,不方便回答。
許春花又問她,有沒有她和金萍兒之間相互聯絡的一些文字或者信物。
畢竟,審問一個犯人的話,要講證據,這個證據不光是證人,還包括證物。
劉婆婆搖頭,表示沒那東西,都是金萍兒直接給她下命令的。
許春花又審問其他的東西,都沒有審問出來,于是,隻好暫時作罷。
而這時候,衙役們已經從客再來酒樓押來幾個小二。
許春花立刻對這幾個小二展開了審問,小二們剛開始自然也是不承認這事,推說不是他們幹的,具體是誰幹的,他們也不知道。
許春花見他們這種态度,就把劉婆婆帶到他們面前,他們這才服軟,承認了這事,表示那堆大火确實是他們放的。
許春花又問他們,在他們後來假裝參與救火的過程中,是誰把他丢進火堆的。
這幾名小二,連忙搖頭否認,不願承認這事。
畢竟人許春花現在是縣令,把她丢到火堆,相當于謀殺朝廷命官,他們不願意承擔這樣的罪名。
許春花見他們不承認,就高聲問他們,讓他們說出這事兒是誰幹的。
小二們都不主動。
許春花隻好向劉婆婆示意,劉婆婆指着其中的一人,對許春花說道,“是他幹的,你把他抓起來,審問就知道了。”
許春花撇了眼此人,冷哼一聲,“把這個人給抓起來。”
這個人是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男子,身材非常的胖。
當他被抓起來之後,他也嚷嚷着,說他是冤枉的。
許春花對他冷哼一聲,說道,“你不要叫冤,在我這裡叫冤是沒用的,你就實話實說,把我丢進火堆的,是不是你?”
中年胖子不想承認。
許春花指了指一旁的劉婆婆,劉婆婆對他吼道,“傻二,你咋不承認呢,你之前不是說過,這是你幹的事嘛。”
她又氣鼓鼓地訓了一句,“趕緊承認吧。”
中年胖子被她訓了幾句,這才緩緩的說了一聲,“好吧,我說,這事确實是我幹的。”
“你為何要做這事兒?”許春花的表情變得非常的嚴肅,“殺人償命,你這樣做的話,相當于在暗殺我。”
中年胖子連忙搖頭,鄭重地解釋道,“我真的沒有想殺你。”
“沒想殺我?那麼為何你把我丢到火堆裡面呢?”許春花冷笑着反問。
中年胖子撓了撓頭,解釋道,“其實是這樣的,我們放完火之後,藏在暗處觀察,後來見别人都去救火了,糧倉燒的也差不多了,我們也都加入到救火的行列,跟着去救火,但是,在救火的過程中,你就在我的身旁,我不知道我怎麼想的,稀裡糊塗就把你給丢進去了。”
許春花冷笑,“呵呵,你這個解釋好牽強,說吧,為什麼要把我丢進去?說真話。”
她打破砂鍋問到底。
中年胖子見她如此強勢,撓了撓頭,緩緩的說道,“我把你丢進火堆裡,其實是為了再萍兒姑娘面前表現的好一點兒。”
許春花有些驚訝,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原因。
她忍不住問道,“在她面前表現好了,有什麼好處嗎?”
“這個……”他吞吞吐吐,更加不好意思說了。
許春花命令道,“我問你什麼就說什麼,快點說。”
中年胖子這才害羞的說道,“表現好的話,就可以和萍兒姑娘共度春宵,我們後院那麼多的廚子和小二,已經有三人有過這樣的經曆了。”
我擦。
許春在心裡面忍不住的罵了一句,怪不得酒樓人員對金萍兒這麼維護呢,原來是她用身體換來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