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國忠說道:“臣督促了工部,讓他們組織工匠,聽從李二寶的調遣,也吩咐了京兆尹楚恒和長安縣、萬年縣的縣令,讓他們配合李二寶,組織人力物力修渠。可是李二寶根本就沒有露面,聽說每天忙着賺錢,要不就是和軍官們喝酒,昨天還出去打獵去了。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楊國忠這是在撇清自己,提前給李二寶上眼藥。
李隆基也有點急眼了,他說道:“國忠,二寶畢竟年輕,這麼大的事情,應該由工部有經驗的人來負責,你怎麼就推薦了他呢?”他忘記了,是他親自批準的李二寶負責修渠的。
楊國忠說道:“臣是看太子殿下一直信任李二寶,這才相信他真的有本事,因此才推薦了他的。”上眼藥當然不能拉下了李亨。
李隆基現在的心思就是求穩定,他不願意有任何麻煩,隻想着安安生生地安度晚年。廣通渠的事情實在是關系到長安的穩定,他真有點急眼了。他說道:“力士,你馬上派人叫太子和李二寶觐見。”
“是,陛下。”高力士出去傳旨了。
楊國忠此時的心情好了一點,他不僅給李亨和李二寶上了眼藥,而且馬上就能夠知道李二寶到底在搞什麼。李二寶見了李隆基,一定不敢隐瞞他的意圖的。
不久以後,李亨來了。李二寶因為離得遠,一時還沒有趕來。
李亨說道:“兒臣見過父皇。”
李隆基直接問道:“太子,二寶最近在幹什麼?”
李亨說道:“他正在準備修渠。”
楊國忠插嘴說道:“修什麼渠?他就隻是去過廣通渠的現場一次,然後就沒有了動靜,這就是典型的玩忽職守。”
李隆基說道:“是啊,他為什麼不到廣通渠的工地上去呢?”
李亨說道:“他正在準備修渠,在各方面沒有準備就緒的時候,他跑到渠上也沒有用啊。”李亨在為李二寶開脫。
李隆基問道:“二寶昨天出去打獵是怎麼回事兒?”
“沒有的事兒,現在就不是打獵的季節,二寶是到灞河上遊查看水文去了。”李亨不知道李二寶去幹什麼了,可是他必須為李二寶開脫。總不能讓楊國忠抓住辮子。
李隆基還問了一些事情,李亨怕自己說的和李二寶對不上,也不說了,就說等李二寶來了,讓他詳細禀報。
李隆基不耐煩在這裡等着,對高力士說道:“力士,我去貴妃那裡,李二寶來了,再來禀報吧。”
李隆基走後,楊國忠和李亨卻不敢離開,兩人誰也不搭理誰,各自研究手裡的茶杯。
楊貴妃見到李隆基,問道:“三郎,你不是正在處理事情嗎,怎麼這會兒過來了。”
李隆基不滿地說道:“二寶也太讓人失望了,看來把修繕廣通渠交給他,是有點不妥當了。”
楊貴妃聽他談起李二寶,立刻就關注起來了,她問道:“三郎,二寶怎麼了,他不是幹得好好的嗎?”
李隆基簡單地說了他聽來的廣通渠的情況,楊貴妃說道:“哎呀,三郎,妾相信二寶,你說說,二寶哪一件事情辦得讓你不滿意了?你不是叫他來了嗎,聽聽他自己怎麼說不就行了。”
楊貴和李二寶之間有秘密約定,自然是一心維護李二寶了。
李隆基點點頭說道:“玉環,你說得有道理,我也是相信二寶的。”
楊貴妃高興地說道:“三郎,二寶又送來了很多新奇的衣服,他說最近正在研究一種叫做香水的東西,等修好了廣通渠,就能夠造出來,聽他的描述,香水可是好東西,你也一定喜歡的。”
“是嗎?二寶真是有趣,他沒白在青樓長大,對于女人的事情,研究得很透徹,真是增添了很多的情趣。”李隆基笑道。
楊貴妃說道:“二寶這孩子很孝順呢。”
兩人聊了一會兒,高力士進來禀報:“陛下,李二寶到了。”
李隆基站起來就要往外走,楊貴妃說道:“三郎,妾也很好奇,想聽聽二寶怎麼說,可以嗎?”她擔心有什麼事情對李二寶不利,想幫助他解圍。
李隆基笑道:“有什麼不行的?力士,傳他們到這裡來吧。”
不久,李亨、楊國忠和李二寶進來了。
三人一齊說道:“臣,李亨、楊國忠、李二寶見過陛下,見過貴妃娘娘。”
李隆基問道:“二寶,聽說你昨天出去打獵了,打到了什麼獵物沒有?”
李二寶一聽就知道是楊國忠在挑撥離間,他說道:“不知道誰在胡說八道,這是個什麼季節?再說了,臣重任在身,哪裡有時間去打獵?臣是調查灞河上遊的水文情況去了。”
楊國忠聽到李二寶在罵自己,心中惱怒,可是這裡也不是他發脾氣的地方,隻好忍着。李亨滿心高興,覺得李二寶罵得有禮,罵得解氣。
楊國忠實在是忍不住了,他質問道:“修繕廣通渠的事情,已經交給你不下十天了,這些天你在幹嘛,一直在查看水文嗎?廣通渠的通暢與否,關系到長安的穩定,關系到朝廷的安定,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抓緊時間去辦?”他給李二寶扣上大帽子,往死裡整他。
李隆基問道:“是啊,二寶,你怎麼就不去修渠呢?你到底有沒有把握修好廣通渠啊,實在不行,趕緊換人吧。”李隆基對李二寶真心不錯,這是在給他留後路呢。
楊貴妃說道:“是啊,小寶,你要是實在是有困難,就換别人來幹吧。”她不希望李二寶攬這樣麻煩的事情。
李亨和楊國忠看到李隆基和楊貴妃對李二寶的态度,尤其是楊貴妃稱呼李二寶為“小寶。”這才發現李二寶在李隆基和楊貴妃的心目中的親近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想象。
這一刻,楊國忠很沮喪,他知道即使李二寶修不好廣通渠,看來也會沒事的。
這一刻,李亨也很沮喪,他擔心李二寶真的撂挑子不幹了,那麼他李亨可沒有辦法修好廣通渠,這個黑鍋就要他李亨來背了。他趕緊咳嗽了一聲,提醒李二寶不能打退堂鼓。
李二寶笑道:“陛下,娘娘,您們就把心放到肚子裡。不就是修個廣通渠嗎,多大點事兒啊?”
李隆基很高興地問道:“二寶,你這麼有把握?!說說,有什麼辦法?”
李亨和楊國忠他們都很好奇,都想知道李二寶到底有什麼辦法,兩人都伸長了耳朵等着聽呢。
不料,李二寶說道:“陛下、娘娘,此事事關重大,請允許小臣單獨禀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