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寶講了自己在東京遇刺的情況,以及唐全周對此事的調查結果。
李亨想起來了,李文在不久前前往東京探視他外公洛河郡公劉成棟,時間正是李二寶遇刺的那段時間,就在李隆基下旨取消了李文和安燕兒的婚事的時候,李文就找過李亨,表示了對李二寶的不滿,希望李亨能夠說服李隆基改變主意,李亨當時勸說了他。
這兩件事加在一起,李亨馬上就知道這件事一定是李文做的了。一個是自己的兒子,一個是自己的女婿,李亨感到十分為難。他沉吟了片刻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李二寶說道:“阿爹,這件事的起因是安燕兒,還真是怪不得李文,換上我恐怕也難以接受。孩兒的意見是,都是一家人,這件事到此為止,我是不會再提起此事了。希望您能夠說服他,也不要再找孩兒的麻煩了。”
李亨沒有想到李二寶竟然如此大度,他感動地說道:“二寶,你說得對,都是一家人,這件事你盡管放心,我會好好教訓那個逆子的。”
接下來,李二寶談起了東宮内部奸細的事情,他說道:“阿爹,孩兒現在可以肯定,在東宮裡面,有楊國忠的奸細,這個人恐怕和您的關系較為親近,今後涉及重要的事情,請多加小心。”
李亨點點頭說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已經命李輔國秘密調查此事了。”
李二寶看到,自己該說的都說過了,于是告辭出去了。他走到院子裡,就看到李豫和李澄卉站在那裡。李澄卉一見到李二寶,就滿臉不高興地說道:“二寶,我有話問你。”
李二寶現在對于東宮有點發觸,覺得什麼事情都會有眼睛盯着,他說道:“等一下,咱們到花園裡面去說。”李豫經過揚州之行,也小心起來,他也說道:“是啊,卉妹,咱們出去說。”
商人來到花園裡,李澄卉說道:“二寶,你幹嘛要去範陽,是不是因為安燕兒那個死妮子?”
李二寶笑道:“哪有的事情,我去範陽,是奉了陛下的聖旨,去監視東平郡王的,怎麼是為了燕兒呢。”
李澄卉說道:“她是不是也要跟着你一起去?”
李二寶說道:“我在範陽的事情,還需要燕兒幫忙的,因此她也要和我一起去。卉兒,咱們是一家人,你向來心兇開闊,是燕兒學習的榜樣。她心裡很佩服你呢。”
李二寶的馬屁拍得李澄卉心裡高興起來,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她想了想說道:“二寶,你去範陽要主意安全,那個死妮子要是讓你再遇到危險,我絕對饒不了她的。”
“還是卉兒關心我。”李二寶趕緊說道。
李澄卉笑道:“你知道就好了。”
李二寶收起笑容,認真地說道:“不說這些了,郡王,我走後,你要多關照李府和龍翼軍的事情。卉兒,你要多去見貴妃娘娘和陛下。這些事情都是至關重要的。”
安排好這些事情,李二寶來到了孤兒院。接到通知的高萬年和唐全周等人也随即過來了。王嬸和卿兒見到李二寶,都很高興,尤其是卿兒,不斷地問長問短的。李二寶沒有看到柳飛絮,就問道:“飛絮呢?”
卿兒指了指她的房間,悄聲說道:“她這些天情緒一直不高,你去安慰她一下吧。”
自從柳飛絮被人下毒之後,她的心情異常難過,她實在是想不到,他們竟然會利用自己對付李二寶。雖然她認為他們不是真的讓自己死,應該會在自己毒發身亡之前送來解藥。可是下的毒十分厲害,鈎吻和曼陀羅花粉合在一起,中毒者最多活不過24小時,而且會對中毒者的身體造成一定的損害。萬一李二寶不在乎自己,或者出現什麼其它意外,柳飛絮就有可能喪命。
在遇見李二寶之前,他們可是柳飛絮最親近的人了,被人出賣和利用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尤其是來自自己最親近的人。柳飛絮心情沉重,不知道今後給如何面對他們,而且也覺得虧欠李二寶。她見到李二寶也感到有些尴尬。
李二寶來到柳飛絮的房間,敲敲門說道:“飛絮,是我。”
柳飛絮聽到李二寶的聲音,心中感到十分親切,畢竟這個人始終在關心着自己。她不想讓李二寶看出心事,振作精神打開了門。
李二寶對她說道:“絮兒,你的身體感覺如何?”
柳飛絮笑道:“你三天兩頭派人送來補品,我都快長胖了,能不好嗎。”
李二寶說道:“我要去範陽了,那裡危機重重,你有什麼要叮囑的嗎?”
柳飛絮說道:“你路上要注意安全,去了那裡也要小心小心行事,不要再随便冒險了。”
李二寶說這話的意思,是想讓她和自己一起去範陽,看到她沒有要跟自己去的意思,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他說道:“範陽高手如雲,我這次很有可能遇到危險,想想就有點頭疼。”
柳飛絮說道:“你多帶點人過去,小心點,應該沒事兒的。”
李二寶看到她仍然沒有反應,就上前抱住了她,親吻着她的耳垂說道:“你跟我一起去吧。”
柳飛絮說道:“孤兒院的事情這麼多,我實在是走不開啊。”
李二寶說道:“這次去範陽,我心裡害怕,擔心自己回不來了。你不去幫幫我嗎?”
“不是有安縣主在那兒嗎?那裡是她父王的地方,有什麼可擔心的?”柳飛絮淡淡地說道。
李二寶明白了,不是柳飛絮不願意跟自己去,而是因為安燕兒在那裡的緣故。他說道:“那不一樣,我的命不好,經常遭到暗算,燕兒她在這方面幫不了我的,你有江湖經驗,武藝高超,我需要你的保護。”
柳飛絮笑道:“我的那點武藝,在你面前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你還需要我的保護嗎?”
李二寶擡起頭來,望着她的眼睛說道:“我的心需要你保護,你不在我身邊,我的心始終糾着,估計還沒有走到範陽,就已經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