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和高仙芝自覺地南北方向站立。這是為了公平,東西方向站立,總有人的眼睛會受到陽光直射的幹擾。
李二寶一開始還沒有注意到這點,當他擡頭的時候,發現陽光強烈刺眼,這才明白了人家如此站位的用意。“高手就是高手。”李二寶心中贊道。
李白在兩種狀态下,最潇灑自如,一種是在他寫詩的時候,一種是在他舞劍的時候。此時的李白,全神貫注,身上會散發出一種逼人的氣勢。李慧娘一看到李白這種狀态,立刻就被迷得神魂颠倒。李二寶看到後,也會被他的氣勢吸引。
這時,比武開始了。
李白和高仙芝兩人相互用劍尖試探了幾下,李白搶先發動了進攻。
李白的劍術和他的詩詞一樣,天馬行空,揮灑飄逸。他的劍舞動起來,銀光乍起,矯若飛龍。高仙芝的劍術相對凝重,劍光到處,鷹擊長空,翻飛翺翔。
高長貴和其他侍衛們看得眼花缭亂,滿臉欽佩。
李二寶也覺得很好看,不過,在他的眼中,就沒有那麼玄乎了。他看到,李白的劍勢犀利,劈砍的動作較多,動作潇灑,美觀大方。高仙芝的劍勢凝重,擊刺的動作較多。
李二寶雖然對劍術的套路了解不多,但是他分析判斷的能力極強,很快就找到了兩人之間的差距所在。他仔細地觀看着這兩大高手的比武,學習他們動作的精髓。
李白和高仙芝激戰到第125回合的時候,高仙芝抓住李白的一個破綻,擊落了李白腰間的玉佩。
李白扔下木劍,哈哈笑道:“痛快。高賢弟,為兄敗了。你的劍術更加精進了。我記得,咱們上次比劍的時候,我是輸在第126個回合上的,這次在第125個回合,我就輸了。”說完,拿起酒壺一飲而盡。
李二寶拍手笑道:“好劍法,果然是高手,讓人大開眼界。”
李白問道:“小寶,你看明白了嗎?”他覺得李二寶隻是看熱鬧,不明白劍術的奧妙所在。因為他是看着李二寶長大的,知道他根本就不懂劍術。
李二寶說道:“姐夫,你還别小瞧我。我可真是看明白了。”
高仙芝好奇地問道:“你說說看。”
李二寶說道:“高将軍,要單論劍術,我姐夫不在您之下。而且,在劍術的速度和力道上,我姐夫甚至略勝一籌。”
李白一聽,十分高興,納悶地問道:“可是為什麼我赢不了高賢弟呢?”高仙芝也覺得李白的劍術水平,并不亞于自己,他也好奇地望着李二寶,想知道自己戰勝李白的原因。
李二寶說道:“姐夫,你出劍的時候,追求的是動作潇灑,抒發的是内心酣暢淋漓的痛快之感,比武的勝敗倒在其次。”
李白聽到這裡,忽然發現李二寶竟然真的懂得自己,竟然就是自己的知音。他看了看李二寶,超級不爽,心道:“真正懂我的竟然是這個粗鄙不堪的家夥。”
李二寶接下來的話,令他更加難過。李二寶說道:“姐夫,要是作詩,你的這種追求自然是最佳意境,這也就是你能夠成為一個偉大詩人的原因。但是,用在劍術上,你就不務實了。劍術追求的是勝敗,而不是花架子,這也是你無法成為劍術大師的原因。”
高仙芝也忽然發現,李二寶看問題的角度獨到,他本身的确是個腳踏實地的人,他和李白之間的性格差異,也的确是他們劍術差異的根本原因。
李二寶接着說道:“具體到劍術本身,高将軍多用直刺,姐夫你多用劈砍。直刺路徑短,則速度就快,力道也大。劈砍路徑長,相對力道也小。如果用在戰陣上,雙方都穿着铠甲,劈砍的作用,也不如直刺的殺傷力強。”
高仙芝聽得頻頻點頭。
李白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如此啊。”他現在發現自己的劍術原來并不亞于高仙芝,不由得興奮起來。
李二寶說道:“姐夫,你的性格如此,所以你赢不了高将軍,但是,不妨礙你成為一個偉大的詩人。高将軍腳踏實地,嚴謹務實,所以他能夠成為一個偉大的劍術高手,也能夠成為一個偉大的将軍。”
“哈哈哈哈。”李二寶的評價,令李白和高仙芝都很滿意。
高仙芝問道:“二寶,你喜歡劍術嗎,我和太白兄都可以教你。”
李二寶說道:“正有此意,還要請高将軍指點。”
高仙芝問道道:“二寶,聽說你武藝超群,不知道你最擅長的是什麼兵器?”
李二寶說道:“我什麼兵器也不擅長,隻是天生的有把子力氣。”他這話不是謙虛,他真的不擅長使用兵器。
高仙芝說道:“你跟我來。”
李二寶跟着高仙芝來到兵器架子前面,說道:“你看看,這裡的兵器喜歡哪樣,我會找人傳授你相應的武藝的。”
李二寶拿起兵器架子上面的兵器,覺得都太輕了,不感興趣,看到一支長大的方天畫戟,拿起來比劃了幾下,搖搖頭說道:“高将軍,您這裡的兵器都太輕了,用起來不順手。”
高仙芝吃驚地說道:“這支方天畫戟重達58斤,一般人根本就舞不動,就這你還覺得太輕了?你到底有多大的力氣?你給我展示一下吧。”
李二寶抓起那支方天畫戟,朝着30米外的箭靶子,随手扔了過去。方天畫戟劃破空氣,“嗚”的一聲,擊中了靶心,直接将靶子擊碎了。
高仙芝面無表情,暗暗吃驚。在一旁的高長貴,嘴張得老大,眼睛也瞪得溜圓。
李白走到李二寶跟前,抓起他并不粗壯的胳膊,問道:“小寶,你那裡來的這麼大的力氣?”他記得以前,李二寶的力氣很小,抱着個妙音坊裡的姑娘上樓都費勁兒。
李二寶不理他,說道:“高将軍,兵器的事情就不說了,我打算自己打造一件。今天我求見您,是有事情請教。”
高仙芝點點頭說道:“好,咱們到書房去談。”
李二寶對李白說道:“姐夫,賽詩會的事情那麼多,離不開你的。要不然你先回去吧,我和高将軍有軍務要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