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田豐的決心
“諾。”衆位首領即使再有不甘,可看着滿院子的士卒,以及那個人頭落地的屍體,也隻能應諾。
還未待衆人散去,突然一個滿身皿污的士卒闖了進來,他後背上還插了一支羽箭,見到衆人之後,腳一軟,趴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陳峰面色鐵青,看着地上的士卒問道。
那士卒看了一眼陳峰,眼中閃過一絲悲哀,不過他的身體已經虛弱至極,斷斷續續地說道:“烏丸……烏丸入侵,盧龍……要塞已經……”
話還未說完,這士卒就已經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盧龍怎麼了。”陳峰一驚,連忙問道。
“醒醒。”
這士卒身邊的首領立刻快走了幾步,來到他的身前,俯下身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歎了口氣,搖頭說道:“他已經死了。”
“大首領,盧龍要塞恐怕已經被烏丸人攻破了,接下來他們肯定會向我們這裡進軍,咱們該怎麼辦?”一個首領說道。
陳峰一臉凝重,但眼中卻是閃爍,他壓低了聲音說道:“派人前往盧龍打探情報,其餘全軍戒備。”
一個時辰後,斥候來報,盧龍已經被烏丸攻占,現在大軍正在向他們這邊趕來,而根據他們的估計,這次烏丸入侵的軍隊,人數不下十萬。
聽了斥候的話,一衆人臉色陡變,陳峰也是陰沉着臉,看着衆人說道:“傳我命令,全軍迅速集結,準備向南撤退。”
“大首領,難道我們就這麼離開?”
陳峰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反問道:“怎麼,你還想要對抗他們?”
他們手中的軍隊,加起來也不過一兩萬人,若是面對烏丸的十萬大軍,簡直就是螳臂當車。
“可首領,城中的百姓怎麼辦?”聽到陳峰欲棄城離開,不少人直接慌了,他們中有不少家人都在城中,若是他們離開,那城中的百姓該如何安置,他們的親人又該如何安置。
陳峰目光陡然變得淩厲,眼含殺氣地盯着衆人,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們現在那什麼抵抗,徐無的情況你們也知道,一座小城而已,咱們若真是守城,三日之内,城門必破。”
“咱們可以向唐軍求援。”衆人中,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話,頓時一股凜冽的氣勢在屋中起伏。
忽然這股氣勢消失了,陳峰面無表情地看着衆人,說道:“你們有多少人不打算離開?”
陳峰話音剛落,立刻有兩人站了出來,他們都是附近的百姓,如今烏丸入侵,他們實在是沒有理由離開。
慢慢的,又有兩三個人站了出來,最後小院中近乎一半的首領全部選擇了留下。
陳峰沉默了半晌,眼神微眯說道:“好,既然你們願意留下,那就留下吧。”
說完他直接轉身離開了。
而留下的數位首領同時松了口氣,說實話,他們還是有些害怕陳峰翻臉。
“現在怎麼辦?”陳峰走後,屋内一位首領忽然問道。
“向唐軍求救吧。”
大約一個半時辰後,身在右北平的羅成,就收到徐無的求救信,羅成也是公私分明之人,接到求救的信件,直接點齊三萬大軍奔赴徐無。
但是羅成收到信件之時,烏丸與晉軍的聯軍卻是先到一步。
城下紮營的閻柔等人座于中軍大帳,閻柔看着城中傳來的情報,冷冷一笑,說道:“根據情報,城中隻有不足一萬的守軍。”
丘力居聽後哈哈一笑說道:“隻要給我們一天的時間,就能拿下這座城池。”
閻柔亦是點了點頭說道:“不用強攻,隻需要圍三缺一,或許城中的守軍就會不戰自潰。”
不過,他們顯然是低估了守軍的戰鬥力,以及他們守城的決心,一連兩個時辰都沒能登上城牆一步。
臨近傍晚,太陽西下,羅成終于是趕到了徐無縣城。
戰馬嘶鳴,悠揚的号角聲不停從遠處傳來,空中刺鼻的皿腥味,不斷鑽進每個人的鼻孔自己嘴中,不斷刺激着人們的神經。
唐軍的到來,無疑給每一個義軍士卒了一個定心丸,僅僅是半日的時間,烏丸與晉軍聯軍猛攻徐無,就給他們造成了三千的傷亡。
他們兵不滿萬,這已經是他們将近三分之一的兵力損失,若非是這裡有士卒們的親人,再加上他們不停地鼓舞士氣,恐怕城牆早就失守了。
羅成到來後,他們立刻将羅成迎進城内,将城中的現狀告訴了他。
……
與此同時,遠在涿郡的田豐突然收到了一封來信,信件乃是有晉國的細作傳出,寫着的正是關于閻柔的戰略。
田豐收到信件後,立刻命人請來了張郃與顔良。
“不知田太尉有何事相召?”顔良與張郃幾乎是一同到達,進入大帳後,顔良毫不客氣地問道。
田豐對于顔良的态度不以為意,輕輕說道:“顔将軍可還是為了這幾日的事情生氣?”
田豐不提還好,一提起這幾天,顔良就是火冒三丈,這幾日,田豐一直禁止顔良前去搦戰,可把顔良憋壞了。
田豐見顔良情緒激動,立刻安撫道:“顔良将軍莫要着急,馬上就走硬仗打了。”
聽到田豐的話,顔良驚喜道:“田太尉所言可是真的?”
田豐哭笑不得地說道:“當然是真的。”
“那田太尉有何事盡管吩咐。”顔良一拍兇脯,豪邁地說道。
不在乎顔良激動,他可是時刻惦記着薛仁貴,每當看到文醜的斷臂之時,他都感到心痛,文醜與他關系甚笃,自從一直手臂斷掉以來,漸漸被袁紹疏遠,以至于現在他每天都是借酒澆愁。
顔良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所以這些日子他勤練武藝,将自己逼迫到了極緻,不停與他人切磋,感覺武藝已經有所精盡,早就迫不及待想與薛仁貴交手了。
田豐隻是說道:“明日将軍帶人前往唐軍大營前搦戰便可。”
盡管隻是一場鬥将,顔良依舊顯得異常興奮,他等着一天早已經望眼欲穿了,隻要能夠與薛仁貴一決勝負,要他怎麼做都無所謂。
“儁義明日壓陣。”
“諾。”二人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