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禁酒令
劉備掀開了張飛身上的被褥,看着張飛後背皿肉模糊的樣子,劉備的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唉……”劉備一聲長歎,說道:“希望翼德以後引以為戒。”
劉備将陶罐中的白藥取出,小心翼翼地給張飛上着藥。
“哥哥,莫要傷心,大不了……大不了以後俺不在軍營喝酒便是。”張飛感覺到劉備語氣中的歎息,遂輕聲說道。
張飛語氣壓的很低,似乎是怕劉備生氣。
張飛背部傷勢的創口很大,而劉備也似乎不在乎這一瓶白藥,劉備塗抹的很細,分量也很足。
這白藥對于傷口的刺激很大,即便是張飛,身體也不自覺地抽動了數下,劉備連忙問道:“怎麼樣,沒事吧?”
“無礙,俺皮糙肉厚,這點傷沒什麼大不了的,即使是哥哥不拿白藥過來,休息兩天也就沒事了。”張飛強忍着傷口處的疼痛,滿不在乎地說道。
“唉,這傷在你身上,痛在吾心裡啊。”上好了藥,劉備座于張飛的身前,眼中的淚水又忍不住滴落下來。
張飛見劉備落淚,心中愧疚之情溢于言表,同時暗自告誡自己,以後在軍中,千萬不能再飲酒。
“哥哥放心,俺保證,以後聽哥哥的話,再也不在軍中飲酒就是。”張飛尴尬地撓了撓頭,向劉備再三保證。
“希望翼德記住此次教訓。”
是夜,劉備也未曾離開張飛的帳篷,與其同塌而眠。
次日清晨,劉備一早便已起床,再三叮囑張飛好生休養後,方才離開。
緊接着,一紙禁酒令從劉備的臨時行轅内發出,傳遞至軍中各處。
“哈哈……”
一間大院内,呂布看到禁酒令後,不禁就是一陣大笑。
昨日軍營中,張飛醉酒後鞭笞士卒,他也有所耳聞,對此,他已經樂呵了一整天了,如今又看到劉備的禁酒令,還是忍不住内心的高興之情。
“夫君何事如此高興?”一旁一位宮裝女子袅袅而至,見到呂布臉上的笑容,詫異地問道。
“秀兒,你來的正好,來,陪吾飲酒。”呂布看到女子,眼神一亮,說道:“來人,拿酒。”
這女子,正是當年王允用來離間他與董卓之人,在呂布離開長安時,自然将她帶在了身邊。
很快,有仆人擡出一大壇美酒,然後盛出一壺,送至呂布桌案前,由秀兒端起酒壺,給呂布斟了滿滿一杯。
呂布端起酒杯,直接一飲而盡,數日來,曹操大軍隻在城外與魯國對持,沒有一絲攻城的意圖,而劉備又不準他出戰,現在他早已經耐不住寂寞。
酒半,秀兒突然對呂布斂衽一禮,說道:“妾身最近新學了一個舞蹈,不如由妾身跳與夫君可好?”
呂布眼中閃過一絲熱切,說道:“吾正感無趣,快快跳來。”
隻見秀兒緩緩行至屋中央,款款而立,對着呂布盈盈一拜,便開始舞動她動人的嬌軀。
呂布一邊喝酒,一邊欣賞秀兒的舞姿,不時從他最終爆出一聲:“好!”
正當呂布興起,陳宮突然來到屋内,見到呂布正在飲酒作樂,直接皺起了眉頭,一臉嚴肅地走到了呂布身前。
呂布聽見有腳步聲傳來,擡頭一看,卻是陳宮,當下招呼了一聲陳宮,請他一同坐下吃酒。
可陳宮走到呂布身前,卻沒有一點與他飲酒作樂之意,肅聲說道:“主公,魯王不是剛頒布了禁酒令麼,你怎麼……”
“無礙,他魯王頒布禁酒令,又管不到某得身上。”呂布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另倒了一杯酒,遞與了陳宮,說道:“公台來,滿飲此杯。”
陳宮見呂布沒有聽進他的話,反而邀請他一同飲酒,沒有接過酒杯,反而勸道:“還請主公以大局為重,遵從魯王之令,暫且斷酒一段時日,況且魏國這幾日沒有動靜,恐怕正在策劃什麼陰謀。”
呂布聽到陳宮拒絕,還要請他要是聽從劉備的命令,将手中陳宮沒有接過去的酒杯當下,不耐煩道:“公台多慮了,彭城有十萬大軍把守,又有一衆大将鎮守,即便是魏國有什麼陰謀,恐怕也沒有辦法實施。”
“主公!”陳宮在呂布還想要倒酒之時,直接将呂布桌上的酒壺搶了過去,說道:“還請主公以大局為重。”
“陳宮,你放肆!”呂布見酒壺被搶,用力一拍桌子,大聲喝道。
聽了呂布的呵斥,秀兒腳下步伐一亂,跌倒在了地上,同時口中一聲輕呼。
“哼!”呂布起身,瞪了一眼陳宮,然後越過他的身旁,來到了秀兒身邊,有些愧疚道:“秀兒無事否?”
秀兒委屈地說道:“夫君剛才真是吓到賤妾了。”
“好了,既然無事,那為夫就送你後院去吧。”說罷在秀兒的嬌呼聲中,直接一把将其抱起,前往後院。
至門前,呂布忽然停住了腳步,背對陳宮說道:“今日某就給公台一個面子,自今日起,全軍禁酒,直至大戰結束。”
說罷,抱着秀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将秀兒安置好後,呂布從後院中出來,便來到了軍營,不過,此時呂布一身酒氣仍未消散。
進了帥帳,呂布命人将所有将領聚齊,說道:“相信你們應該都收到了魯王的禁酒令,所以本将決定,自今日起至此戰結束,全軍禁酒,違者重處。”
“諾!”衆将聽後,紛紛應諾。
不過當呂布行至一将身旁時,那人的鼻子卻是動了幾動,心中卻是不停腹诽,暗地撇了撇嘴,待呂布走遠後,小聲嘀咕道:“還說要我們遵從禁酒令,你還不是一身的酒味。”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轉頭觀之,乃是他在軍中的一個好友,也就是呂布的小舅子魏續。
魏續說道:“郝萌,看來我欠你的那頓酒,要等到戰事結束後才能請你了。”
此人正是郝萌,也是呂布手下的一員健将。
郝萌嘴角勾起,似乎是回應魏續,又似乎是嗤笑,對魏續說道:“無礙,戰事結束後也一樣,不過你這頓酒可不能不請。”
“那是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