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密謀
一場皿戰,殺死袁軍近萬人,大将郭援,蘇由,眭元進戰死,反觀,征北軍損失兩千餘人,公孫瓒麾下騎兵損失三千餘人,大将文則戰死,這點損失尚在接受範圍。
其實,他們的戰果還要更加輝煌,隻是田豐突然率兵援救,他們來不及收降俘虜,隻能先行撤退。
本來,公孫瓒還要邀請張載等人前往城中,但是被張載拒絕了,如今天色尚早,誰知道袁紹在損失了數員大将後,會不會惱羞成怒,全軍出動攻打兩人大營。
公孫瓒一聽,也覺得張載的擔心有道理,就邀請他晚上務必入城,好盡地主之誼,兩人約定好了入城的時間,然後各自返回。
回到營寨,薛仁貴等人安排好傷員,紛紛回到自己的帳篷,清洗身上的皿漬。
張載并沒有親自動手,沖到他身邊的袁軍,全部被他的親衛攔下,即便是突破了親衛的防線,有典韋守護,沒一個人能夠近身張載。
張載剛進入大帳,郭嘉便來尋找張載。
兩人分坐,郭嘉問道:“不知今日戰果如何?”
張載将傷亡告訴了郭嘉,郭嘉聽後心中不停計算着雙方的實力差距,然後長歎一聲:“看來我們要與袁紹好好做過一場了。”
“是啊,看來這場戰役還要持續一段時間了。”張載也跟着歎道。
如今袁紹手中至少還有十二三萬人,就憑他們的七萬人,還真不一定能夠打敗袁紹,況且這裡距離冀州也近,誰知道袁紹手中還有多少部曲,萬一不能一舉吞并公孫瓒,那吞并幽州這麼大好的機會,就不會出現第二次了。
“奉孝,一切可安排妥當了?”張載問道。
“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隻等主公一聲令下,絕對萬無一失。”郭嘉點了點頭。
是夜,天色朦胧,張載留下戚繼光看守大營,自己則帶着郭嘉,薛禮等四人,前往易京公孫瓒府邸赴宴。
入城,公孫瓒顯然早已經交代過城門的守衛,見到張載到來,立刻打開了城門,将張載迎了進去。
公孫瓒的府邸建在易京的正中間,就像是一座小型的城堡,高牆鐵門,雖不說是富麗堂皇,但也算的上奢侈之極。
此時,公孫瓒與他麾下主要将領,早已經等在府門前,見到張載到來,連忙迎了上去。
張載被公孫瓒的熱情吓了一跳,與郭嘉對視一眼,然後快步走上前,對着公孫瓒拱手行禮道:“有勞伯珪兄在此等候。”
公孫瓒還禮,然後一把拉着張載的右手,将張載引入府邸。
衆人坐定,公孫瓒舉起酒杯說道:“多謝子德千裡來援,瓒敬你一杯。”
公孫瓒麾下衆将也紛紛舉杯,向張載敬酒。
張載舉杯,看着公孫瓒說道:“你我相交一場,何必計較這些虛禮。”
一杯酒下肚,公孫瓒看着張載身邊的郭嘉和羅成問道:“子德,這兩位是?”
不知為何,張載總感覺公孫瓒對于羅成特别好奇,或者說是關心,而且有意無意地想要打聽羅成的事情。
于是張載說道:“這位是載帳下軍師,颍川郭嘉郭奉孝,至于羅成,也就是今天上陣的小将,是在下的表弟。”
公孫瓒聽到羅成是張載的表弟,眼中頓時一亮,不斷打量着羅成,然後問道:“不知你這表弟可曾婚配?”
張載聽後一愣,然後恍然,沒想到公孫瓒關注羅成竟然是因為這樣,然後張載忽然又想到了趙雲,曆史上的趙雲不會也有這樣的待遇吧,隻不過趙雲應該拒絕了,所以也就沒有得到公孫瓒的重用。
“這載還真不知道。”張載搖了搖頭,然後扭頭問羅成,說道:“公然,你可有婚配或者婚約在身?”
羅成搖了搖頭說道:“家父臨終前并未提起過成的婚事。”
隻聽公孫瓒大笑一聲:“既然公然沒有婚約在身,那就好辦了。”
“某膝下尚有一女,年芳二八,尚未婚配,不知許與公然如何?”
公孫瓒這話一出,張載與郭嘉眉頭皆是一凝,然後兩人對視一眼,他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一旁的羅成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隻好把目光投向張載:“一切全憑表哥做主。”
公孫瓒問道:“子德你看?”
張載也有些遲疑不定,偷偷看了郭嘉一眼,卻見郭嘉微微點頭,示意可以接受。
不過張載卻苦笑着搖了搖頭:“伯珪兄,你可給載出了個難題,這樣吧,一切等到退了袁紹,平定幽州之後再議,如何?”
“是瓒唐突了,好,就依子德所言,來,喝酒。”
一場酒宴,并沒有因為這一點插曲産生變動,觥籌交錯,衆人皆是盡興而歸。
回營的路上,張載與郭嘉并行,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今日戰場上公孫瓒的舉動,以及公孫瓒嫁女的提議,于是假裝漫不經心地問道:“公孫瓒一定要死麼?”
張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與公孫瓒本身無仇無怨,甚至還有幾分交情,本來以為自己能夠狠下心,對付公孫瓒,但是今天之後,他竟然生出了些許不忍。
郭嘉一聽便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從張載的語氣中,他聽出了不忍,這可不是他心目中的明主,重情重義固然是好,但是以這種性格,若要走上霸圖,終會害人害己。
郭嘉跟随張載也有一段時間,對于張載的性格也有了幾分了解,知人善用,尤其是發掘人才,一雙眼睛更是精準,凡是張載親自發掘的人才,沒有一個是庸才。
隻是,郭嘉始終感覺張載身上缺了一份霸氣,一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狠勁。
也罷,為了主公的大業,這個惡人嘉當定了!
郭嘉迎着張載的目光,不閃不避,肯定地說道:“公孫瓒非死不可!不隻公孫瓒要死,就連公孫續也要死!”
“一定要……這麼做麼?”張載看到郭嘉堅定的目光,眼神漸漸失去了焦距,似在問郭嘉,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饒他們一命難道不行麼?”
“還請主公以大局為重!”
“呵呵……”
張載眼神漸漸清明,心中卻是在苦笑,如今他手中掌握了整和并州,手下數十萬人,全部要靠他生活,麾下将士也要他掌控,容不得他有半點婦人之仁。
心慈手軟乃是大忌,他又何嘗不明白,本來他以為自己經曆過戰場的殘酷後,心中早已經沒有了所謂的善良,沒想到,如今竟然沒有對公孫瓒下手的決心。
“奉孝,讓我好好想想。”張載直接策馬加速,似乎不再想與郭嘉讨論公孫瓒之事。
郭嘉深深看了張載一眼,然後一言不發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