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把聯邦德國翻個底朝天!”這是蘇聯領導的十一國調查團共同想法。
聯合國大會之後,東歐十一國全部在本國最有影響力的報紙上刊登報道,一方面也是為了給本國人民一個交代,這些國家全部綁在蘇聯的戰車上。共同利益讓他們必須跟随蘇聯前進,這是一條荊棘之路,注定不能後退一步。
一股洪流在東歐大地上奔騰,但是一直以來當做堤壩阻擋的聯邦德國,卻處在一種無序之中,全國對這次爆炸案的抗議此起彼伏,各黨派控制的媒體互相指責,在野黨對執政黨進行攻擊,執政黨表示我們不背鍋,在野黨同樣有責任。
“有種魏瑪德國的感覺,這似乎就是希特勒說的,民主的無序一面,從社會黨變成共産黨在變成工會革命,所有人的立場都搖擺不定,似乎這次爆炸案,有把民主的負面激發出來了,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事情,不是應該動用最先進的醫療治療民衆,同時用軍隊清除殘留毒霧麼?怎麼都在互相甩鍋呢?”謝洛夫擡眼瞄了一眼莫斯科市委第一書記格裡申,貌似無意的問道,“這件事出在我們身上,怎麼辦?”
“偉大的人民軍隊,絕對不會坐視人民受到苦難,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格裡申想都不想就開口,口氣中的自信不是僞裝出來的,他從來沒有對紅軍戰士有過懷疑。
“我也相信這點!”謝洛夫感同身受的道,他想到了十萬蘇聯紅軍前赴後繼朝切爾諾貝利進軍的場景,這些從阿富汗戰場撤回來的大軍,成了蘇聯對付核災難的最可靠力量。
歎了一口氣謝洛夫對着切布裡科夫問道,“美國的情況怎麼樣?國内是不是有變化?”
“和聯邦德國有點像,被壓制的民主黨媒體聲音大了一些,可情況遠遠沒有聯邦德國嚴重!”切布裡科夫大将一直關注美國的情況,這也是克格勃的最重要對外工作。
從股災之後,美國國内的輿論有了一點分裂的趨勢,說實話,任何一個強國或多或少都有一點聖母化的趨勢,溫飽思***太平日子過的時間長了,就有閑工夫去發善心了。很簡單的規律,經濟不好就轉右,經濟好了就轉左。不過因為左派的道德層面比較吸引人,總體上在安逸的狀态中,都會越來越左。
美國已經當了這麼多年的世界級大國,有這種情況在正常不過了。蘇聯也是一樣,隻不過兩國預防國家聖母化的機制不同,實際上隻要别出叛徒,謝洛夫相信從承接傳統上,蘇聯應該是有優勢的。
“裡根現在有些力不從心了,有人在牽扯着他,但是蘇聯沒有人能牽扯着我。作為一個隊大财團依存度很高的總統,哪怕他本人的性格比較難對付,華爾街也不會讓他為所欲為的,六七年來,我們被動防禦,現在這種日子也應該過去了。”謝洛夫坐直身體,默然的看了所有中央主席團委員一眼,一字一頓的道,“我認為,進攻性政策已經是時候重新提出來了。這一次,直到美國徹底認輸。”
切布裡科夫、茨維貢、博布科夫等安全幹部互相看了一眼,包括阿利耶夫在内的五個人打了一個非常标準的軍禮,格裡申、羅曼諾夫、哈拉佐夫思索片刻,紛紛點頭。
“一年之内,對美國扶持反政府武裝的盟國進行軍事支援,撲滅美國這一波的反攻,随後轉入進攻,利用一些領土争端,把美國拖進來,必要時候絕對不能害怕正面對抗,哪怕是要用軍事來解決!”謝洛夫飒然道,“北方集群的撤退還要繼續,散會……”
聯邦德國和美國已經在化學武器的問題上給了蘇聯交代,那麼北方集群的撤退當然要繼續,在早先的謀劃中,北方集群本身就是用來給伊朗和伊拉克壓陣的,沒有這個重兵集團,伊朗和伊拉克也會懷疑蘇聯的誠意。
中東處在平衡狀态中,越重要的地區謀劃起來越要小心。蘇聯直到中東重要,美國同樣知道中東重要,為了避免起到連鎖反應,在中東的動作當然是越緩慢越好,脆弱的平衡才遲遲沒有打破,蘇聯也一直宣稱中東早已經在自己手裡,表示對海灣的王爺國沒有興趣。
這當然是假的,蘇聯可沒有這麼大方,不過為了最後的勝利,謝洛夫還就忍住十幾年來一直在說謊,就和第三帝國宣稱我們熱愛和平一樣,隻不過德國翻臉的太快,國内也遠遠沒有充分的準備。蘇聯把這個準備過程拉長了十幾倍。
大柏林作為民主德國的首都,最近非常熱鬧,包括民主德國自己在内的聯合調查團正在這裡雲集,等到溝通完畢後,從柏林出發搭乘鐵路進入聯邦德國境内。
最近柏林市出現一些外國軍事人員,沒有引起柏林人的驚訝,整個民主德國有五十萬蘇軍駐紮,軍人是民主德國人最常見的群體。人們對來到首都的聯合調查團成員并不排斥,很多東柏林的居民也經常看新聞,知道對面已經出事了。
聯邦德國的化學武器爆炸案,讓一般的民主德國民衆有着複雜的感覺。兩德并立已經三十多年,漸漸地民主德國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知道冷戰的格局不被打破,德國統一幾乎不可能,就算是蘇聯同意,美國也不會同意。
不過雖然沒有五十年代那種痛徹心扉的分離之情,很多民衆也在一些場合詢問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聯邦德國在民主德國眼中還是和别的國家不一樣。
“德國看起來真的不錯,在我們陣營内部能排到前三吧?”一個南斯拉夫軍人詢問着身邊的德國軍人,用的是俄語。這批聯合調查團的一條标準就是一定要會用俄語說話。
“除了芬蘭和希臘之外,應該就是德國了。”另外一個波蘭軍人想了一下道,“有人說葡萄牙的經濟也不錯,不過我沒有去過。聽說芬蘭的富裕程度在世界前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旦到了聯邦德國,這些從各國而來的軍人就會嚴格按照紀律行動,社會主義國家,對榮譽感都比較看重,看重到一點錯誤都不能犯的地步。而現在開開玩笑到沒有什麼。
“我們的任務,是對聯邦德國所有的重要企業進行清查,同時在駐德美軍的陪同下,查驗并且銷毀銷毀化學武器。不過作為我們肅反工作者,最重要的任務,還是最後一點,确定萊茵大營的位置,并且把這些屍骨挖出來。”
說話的人很年輕,軍銜也不是很高,不過這批蘇聯克格勃當中,顯然以他為首。挖掘萊茵大營,這是他從父親那裡承接的秘密任務,剛剛接受的時候心裡未免緊張,不過謝洛夫已經說過,其中一處确切的地點已經确定,布瑞曾海姆戰俘營被确實是戰俘死亡最高地區。
“鮑裡斯同志,我們就算以最快的速度挖掘,也很容易暴露,到時候一定會被美軍所阻止!”另外一個指揮官說道,“這又不是沒有過先例。”
三年前的秋天,一個德國人,施密特的私人隊伍從當年大營的條狀茅廁的位置開始了挖掘工作,此舉立刻引起了當地媒體和公衆的強烈關注。但不久之後,施密特收到了當地行政部門的一紙通知,通知聲稱:該大營遺址屬于考古受護地區,對擅自挖掘者要處以二十五萬馬克的罰金。面對政府幹預,施密特被迫停手了。在經過一番咨詢和準備之後,固執的施密特在去年年底開始辦理申請挖掘布瑞曾海姆大營的手續。以辦事著稱的德國有關部門拖到了今天三月才給了施密特一個書面的回複,結論是拒絕他提出的開挖申請。
“這件事我知道,所以總書記才派我過來。”鮑裡斯呵呵一笑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炮灰的本質道,“我父親就是用我總書記兒子的身份,讓我在美軍發覺後給你們拖時間。不過我希望你們動作快一點,最好不要讓我處在危險當中。”
其他指揮官張了張嘴,然後各自苦笑道,“好吧,我們盡量提起速度。”
幾個小時之後,滿載着聯合調查團的列車在聯邦德國首都波恩,波恩并不是一個人口密集的大城市,這裡人口在三十萬左右,和柏林完全不能相比。歐洲的大城市不多,但是小城很多,連綿不斷的鄉村點綴在其中,所以不論是化學武器庫在哪裡爆炸,都不愁制造不了傷亡!
此前蘇聯外交部代表團已經先期來波恩進行了溝通,鮑裡斯這隻調查團在氣候,聯邦德國國防軍已經準備好了地方,讓來自東方十一國的聯合調查團駐紮。
“似乎有不少抗議人群,不比民主德國強多少麼?”從波恩火車站下來的鮑裡斯看到了火車站牆上的宣傳畫,畫上有骷髅頭骨,至于德國文字他不認識,也能猜出來應該和前一段時間的化學武器庫爆炸有關系。
“蘇聯無論如何都會站在自己的盟國一邊!澳大利亞沒有讓我們退卻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