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非常禮貌,兩人也沒有刻意的營造友好氣氛,也沒有顯露出來敵意。随後同時進入霍夫迪樓,在翻譯人員的陪同下,開始屬于兩人的會談。談話包括了以中程導彈在内為核心的一系列問題。
“謝洛夫先生!”裡根露出自信的笑容道,“我給你講一個笑話,某天,戈爾巴喬夫嫌司機開車慢,搶過方向盤,開足馬力橫沖直撞。行人責問交警:為什麼不阻攔。警察說:我不敢,他的官太大了!行人:有多大?警察低聲說:戈爾巴喬夫為他開車。”
裡根本以為對方惱怒或者出現一副錯愕的表情,但終歸也要有一點反應吧?可是?沒有!謝洛夫脖子一偏微微昂頭看着裡根,那副表情和目光就像是在說,“你是不是傻叉?”
“談問題就是談問題,蘇聯國内出現的謠言,和你當上美國總統的日期相符,作為一個現在都兼任克格勃主席的人,你以為我不知道源頭來自哪裡麼?”謝洛夫對着裡根冷嘲道,“我不管隻不過是不願意耽誤一些國内的人賺錢,養家糊口也不容易。”
當然還有一部分謠言,本身就是克格勃自己放出去的,這點大特務頭子是不會說的。
實際上這部分美國撥出來的經費,克格勃國内防諜宗局也參與到分贓的行列中,把那些散步謠言的人找出來,收繳部分非法所得,又不是多難的事情。隻能說在散布謠言這方面,裡根隻是一個撥款人,而謝洛夫則是親自組織過這方面的流程,專業程度比裡根高多了。
“梅隆拉響汽笛,裡根敲起鐘。華爾街發出信号,美國往地獄裡沖!”謝洛夫把美國大蕭條時期的口号改了改,直接送還給了裡根。兩人的第一句對話,就表現出來了一種非常少見的會談氛圍,話不投機半句多……
本來兩人的溝通需要翻譯,可謝洛夫懂英語,直接省過了這個環節,和裡根面對面的直接對話,裡根也毫不猶豫的反擊道,“總書記,你指的優勢,是不是你們蘇聯的無償勞動力古拉格?”
“站在國家的角度上,有些人是不可拯救的。這就是我最讨厭你們美國人的一點,明明國内的兇殺案這麼高,為了軍火利益卻從來不對武器進行控制,還好意思說這是美國人的基本權利來保護自己,這都什麼年代了?拿槍就能對砍由坦克、航空母艦組成的軍隊?真是笑話!國内這麼一點利益都舍不得放下,你們國家是多麼無恥?”謝洛夫沒有隐瞞古拉格已經從蘇聯複活的事實,他認為這樣很好,難道還要給犯罪分子修别墅當大爺一樣的養起來麼?
“這就是你把蘇聯變成警察國家的原因?”裡根同樣回避了美國的槍支問題,還拿自己舉例子道,“我本人就經過被刺殺,但是我知道殺人的不是武器而是人,控制武器不如瓦解掉人們心中的仇恨……”
“那應該可以在共産主義社會達到,美國是絕對達不到了,美國是資本主義的最高級階段,帝國主義國家。”謝洛夫直接搶白道,“美國的社會已經不可能更進一步,你不可能禁槍,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不要找别的理由了……”
“然而以強大的警察力量壓制反抗,讓社會平穩就是你的辦法麼?人民的心情得不到釋放,到時候就會像是火山爆發一樣,摧毀一切。”裡根淺笑道,“你能維持多長時間的高壓狀态?可以一直持續下去麼?”
“要說警察國家,應該是你們美利堅合衆國。我很奇怪,一個可以随時擊斃不聽從指令民衆的國家,是如何洗脫自己的問題,而指責另外一個國家是警察國家的呢?”謝洛夫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問道,“除了美國,還有另外一個國家是這樣麼?或者就像是美國資源自語的夢呓,美利堅是唯一的?别的國家沒有這種權利,美國的警察就必須要有?”
同時在兩人身後的美國特勤人員和蘇聯安全人員,目視前方,美國的特勤們心中不斷的思索,兩個國家的領袖敵意這麼明顯?而且因為是用英語對話的原因,他們聽得懂,有些問題上好像蘇聯共産黨的總書記也說的有點道理。
至于蘇聯的安全人員,則是完全保持着雕塑的狀态,首先他們聽不懂在說什麼,就算是個别人懂英語聽得懂,也不會多嘴,他們的職責就是在這裡站着,而不是做别的事情。
可能是兩個人早就對對方久仰大名的緣故,所以剛剛見面就非常相見恨晚,非常想要和一直以來給自己制造了不少麻煩的對手切磋一下,所以從第一句下馬威開始,謝洛夫和裡根之間的對話就源源不斷,把互相指責對方和對方的國家、對方的思想、對方的制度、對方的一切當做正事,至于戰略防禦計劃和中程導彈條約這種小事,暫時沒有想起來……
“一個健康的社會,應該以勞動本身創造的價值來衡量,而不是通過數學遊戲制造出來的一些手段,制造一些看起來還不錯的繁榮。”謝洛夫一點不客氣的對裡根說道。
“市場經濟規律是存在的,金融業的發展可以更好的調動自由經濟體,蘇聯人那種生活在沉悶狀态中的生活,本身就在瓦解創造力。”裡根一點不在意的反駁道。
“資本家在創造力方面,注重體現在創造了很多隐蔽剝削的手段。而社會主義的創造力,則是更加公平的面對社會,從受衆人數上來考慮,就算是有一些缺點,也可以更加讓更多的人發揮這種創造力。”謝洛夫繼續闡述蘇聯的優勢。
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是在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條件下運行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個人收入的分配以按勞分配為主,目标是實現共同富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以公有制為主體,決定了整個社會分配是按勞分配為基本形式。
“我們的國家很公平,就算是軍備競賽,蘇聯的壓力也是平等的分配到每個人的身上。如果美國這麼做了的話,估計最底層那批人馬上就活得不像人了。”謝洛夫的見到裡根還要反駁繼續道,“當然了,以美國的自然條件,活得不像人也不一定會餓死,更何況你們國家有這麼多的外來非法人口,可以讓那批非法移民活得更加不像人……”
咳咳!眼見着兩人還要繼續下去,裡根帶來的助手看不下去了,這種相見恨晚的狀态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看這股熱乎勁,估計一整天時間兩人也能繼續聊下去。必須要提醒兩個在談正事的領導人,應該談談小事了,比如戰略防禦系統,和中程導彈條約什麼的。
“還有利比亞人質危機!”謝洛夫面帶揶揄的從旁邊提醒道,看着裡根的臭臉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人質危機還沒有過去呢!别以為完事了……
這句話出口,裡根明顯嚴肅了不少,比起謝洛夫這個大特務頭子在蘇聯國内的地位,現在還在被利比亞人質事件困擾的裡根,明顯要操心的多。他也希望盡早結束這件事,可是?
這必須要看蘇聯人是怎麼想的,畢竟其中一個重要的相關方,就是利比亞背後的蘇聯。
想起了自己已經是美國總統,而不再是隻顧着搶鏡的演員,裡根才不得不從這種相見恨晚的狀态中抽身,看來想要從語言上壓住謝洛夫一頭,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用了一點時間回歸真正的身份,裡根變回了那個自信又幽默的美國總統,可在謝洛夫眼中,他還是那個演員。萬分可惜的結束了這次友好和深入的交流,現在也不得不面對枯燥的正式談判!
美國和蘇聯各有各的利益,其中還交織着歐洲國家對兩國的壓力,在這種壓力之下,哪怕兩人都不願意,也必須要給其他國家一個交代。蘇聯在自己陣營中的政治挑戰稍微小一些,可也不得不尊重這些國家的意見。至于美國陣營内部的一群老牌帝國主義,其實也很麻煩。
“在利比亞的問題上,我的意思是,卡紮菲必須釋放全部被綁架的美國人質,同時要對被殺害的美國人質負全責,并且給于補償。”裡根一點也不掩飾的說道,“不然教訓會接連不斷的到來,直到那條瘋狗妥協為止。”
“美國想要用戰争手段解決問題,我是一點都不會反對的,反正埃及、伊拉克和叙利亞都已經表達了吃吃利比亞的決心,我也認為美國現在還有跨洋作戰的能力。既然如此的話,那還等什麼呢?”謝洛夫神色輕松建議道,“我覺得二十萬美軍登陸就能解決問題,美國絕不會再陷入越南戰争的泥潭,我建議裡根總統現在可以試試。”
“蘇聯似乎沒有誠意!”裡根眉頭一皺看着謝洛夫道,“公然支持一個綁架人質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