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佟佳婉瑩
“老爺,老爺!萬歲爺微服來我們府了!”小厮跑的快斷氣了,找到佟國維急速道。
佟國維眼中閃過驚喜:
“快去通知大格格!”
“是!”
一邊整理衣冠,佟國維快速地去門口迎接已經進門的康熙。
“微臣見過皇上,皇上吉祥!”
“起吧!舅舅不用多禮,這次朕和表妹隻是随便過來走走。噢,對了你應該不認識小郡主,淑雅大公主的嫡女,朕的嫡親表妹。”在宮裡呆悶了康熙喜歡出來走親戚。
佟國維一聽這話擡頭看了眼一身紅色的東如,心裡顫了顫,面上卻保持鎮定向東如行禮:
“見過郡主!”
“佟大人多禮了!”東如連忙叫起。
康熙看着東如笑了笑:“郡主第一次來你府上,想到處走走,正好我也很久沒來了,一起參觀一下吧!”
佟國維能說什麼,隻能笑着帶着他們逛起來。心裡卻在打着鼓,自己的女兒可是打算要進宮的,原本就仗着皇帝嫡親表妹這層關系的,這突然來了個小郡主在皇上心裡有這麼高的位置,皇帝都親口承認是嫡親的表妹,那女兒進宮後豈不是沒有優勢了?
不過淑雅公主的女兒就是吳三桂的女兒……再看看皇上細心幫她解說時的柔意,皇上對她到底是因為吳三桂手中的兵權,還是真的對她有幾分心意呢?
“表哥!”一個清脆帶着嬌羞的女聲傳來。
東如揉了揉起雞皮疙瘩的手臂,一邊不懷好意地看了眼康熙:原來你這麼喜歡讓人叫表哥啊!
康熙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旁邊有外人在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和她解釋,他恩準叫他表哥的表妹隻有她一個,這個表妹是舅舅的女兒,他不好太不給面子,以前隻是沒有出聲地默許了。
但現在被東如看到,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總有種心虛感,因此隻能對她讨好的笑笑。
老狐狸的佟國維自然沒錯過他們的眉眼官司,眉頭不由的皺了皺,對着女兒斥道:
“婉瑩,皇上面前不得沒規矩!”
佟佳婉瑩被阿瑪當衆說了,面上有些下不來台,臉漲的通紅,端正地向康熙行禮問安,康熙怕東如當衆給他沒臉便沒敢多看她,等她行完禮才叫起。
佟佳婉瑩自然看到康熙身邊一身蒙裝的美貌女子,故作溫和地笑道:
“這位妹妹是哪家的格格,卻是很少見到!”
東如頓時對她印象不好了,虛僞!沒見過就沒見過,非要說什麼很少見到,憑你想見姐還不夠格呢!
佟國維連忙在女兒介紹,佟佳婉瑩一聽臉上的笑容持續不下去了,她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是正經的有封号的郡主,早知道就不多嘴問了,這下還得給她行禮。
東如卻看好戲似的等她給自己行禮問安,臉上的笑容很欠揍,讓佟佳婉瑩險些保持不住面部表情。
康熙這次來不止是竄門,還真有要事要和佟國維商量,見到佟佳婉瑩來了便拉着東如的小手,哄着她:
“如兒,讓佟佳格格陪你逛逛,表哥和佟大人有事,一會兒完事了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東如橫了他一眼,他這是把自己當孩子哄呢?算了,有外人在場,給他留點面子吧,乖巧地點點頭同意了,難得的好說話讓康熙感覺是受寵若驚。
佟佳婉瑩連忙接過任務,一副大方得體地溫柔笑着:
“表哥放心,婉瑩一定會照顧好小郡主的!”
東如斜了眼康熙和佟佳婉瑩,沒有說話。
佟國維皺眉給女兒使眼色,皇上都叫她的姓氏了,她怎麼這麼沒眼色的還自稱表妹,無奈佟佳婉瑩的目光都放在康熙身上,沒接收到。
康熙隻當沒聽到,客氣道:
“有勞佟佳格格了!小魏子,伺候好郡主!”
“喳!”魏珠連忙應是。
東如覺得和這個佟佳婉瑩呆在一起沒意思透了,這人一句接一句的說着她和康熙怎麼怎麼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這個那個的,煩透了。
好這是什麼意思,給自己下馬威麼?雖然自己對康熙還沒有什麼感情,但既然已經定下來以後要進宮和他一起過日子,那他就是自己的東西了,哪容得别人觊觑自己的東西的同時還向自己示威?
抽出今天康熙賠給她的漂亮新鞭子,對着一旁的柳樹抽去,“刷!”頓時頭上落了一層的柳葉,嗯,漂亮多了。這鞭子比自己之前的還順手,不愧是内務府特意做的,用的材料就是好,即美觀又實用。
魏珠作為梁九功的徒弟,能被康熙親選出來作東如身邊的大太監自然有他的能力,雖然剛伺候東如沒幾天,卻也知道主子最是沒有耐性的一個人,見此便知道這個佟佳格格惹她不耐煩了。
心裡也有些擔心,這佟佳格格不比其他人家的格格,總得維持個大面,郡主可别沖她甩鞭子啊,要教訓她也得等沒人捉不到把柄的時候,正好看到前面有涼亭,連忙開口詢問:
“主子,走了這麼久了,要不去裡面歇一下?”
“嗯。”
佟佳婉瑩這才從驚吓中回過神來,汗濕了後背,腿也抖得沒力。
她沒想到這個郡主竟然這麼野蠻,剛才那一刻她還以為她會抽她!不過想想自己是本屆的秀女,諒她也不敢給自己制造傷痕,心便放回肚子裡了。
“還不過來扶下!”見丫環在一旁吓呆了,佟佳婉瑩沒好氣地小聲叫她。
如果熟悉東如的人在這一定會告訴她:姑娘,你想得太簡單了!就是東如真抽了你讓你無法參選了,皇帝也不會多說什麼,畢竟你沒辦法參選了,但你還有幾個妹妹啊!
他需要的隻是佟家的姑娘,不是指定非要哪一個。
“咳!吳妹妹,姐姐仗着大你幾歲可要勸你一句話,你莫要不高興。咱們姑娘家正應該是溫婉賢淑為主,這随時帶着鞭子實在是不太雅觀啊!”
東如看着佟佳婉瑩頭上頂着同片葉子,上面還有一個毛毛蟲一本正經地對着她說教,不禁笑了起來。
佟佳婉瑩臉黑了:“你笑什麼?”
“我在笑佟佳格格頭上的毛毛蟲啊,卧在頭上像個裝飾似的,還滿可愛的!”
毛……毛毛蟲?
佟佳婉瑩強忍着要沖出口的尖叫,身上越發抖得厲害了,臉色由白變黑再變青,調色盤變了個遍,她身邊的丫環臉色發白的連忙幫她取下來。她長得沒有佟佳婉瑩高,剛才竟是沒有發現。
而佟佳婉瑩看東如身上沒有落葉一片葉子,就想當然地以為自己身上也沒有,進入了一個誤區,看得東如非常開心,她就是一個壞人,别人倒黴了她就高興。她怎麼會告訴她剛才自己用身法閃躲了,一片葉子都沒沾上。
佟佳婉瑩死死壓下想要出口的髒話,僵着臉盯着東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是指責還是大方當沒這麼回事。
東如像是想起來剛才未完的話一般:
“剛才佟佳格格說什麼?這鞭子是吧?”将鞭子拿出來随意地放在石桌上:
“這鞭子算是禦賜的,我本也不想要的,可有人非要我拿着,說萬一遇上不長眼的敢欺負我,我好拿着自衛啊!不過本郡主長這麼大向來都是隻有能欺負是人的,哪有誰敢來欺負我,你說這人是不是多管閑事?”
佟佳婉瑩呐呐的不敢看她,她怎麼敢說是,這明顯是皇上的意思,她如果說是就是大不敬,對這東如心裡充滿了憤恨。
倒是東如還嫌得罪人不夠似的,主動開問。
“對了,從佟佳格格的外表來看,今年應該不止十三歲了吧?”東如側頭似是不經意地問道。
“郡主說的是,婉瑩今年十八了。”
東如在心裡冷笑,這會兒怎麼不套近乎叫妹妹了?
東如聽到這話似是不解地詢問:
“十八歲了?那佟佳格格可是不小了,怎麼還沒……”東如突然停下,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嗐,佟佳格格不要見怪,我就是性子直,喜歡有什麼說什麼。”
“呃~”佟佳婉瑩幹笑沒有回答她性子問題。
“我十二歲時阿瑪說我年齡小,選秀便沒參加,上次的時候剛好病了又錯過了,因此才拖到這期。”
“噢~”東如憐憫地看着她。既然都拖到這麼在年紀了還要堅持參加選秀,這佟國維看來是一心要把女兒送進宮啊,如果真疼女兒,在上次錯過選秀後就應該請旨免選自行婚配了,何必等到現在都到了選秀的最大年紀了!啧啧!
其實東如不知道事實的真相。
佟佳婉瑩和康熙同歲,隻月份比他小幾個月,在第一批選秀時她夠年齡但佟國維卻讓她避開了沒參加。
因為當時赫舍裡氏和鈕祜祿氏争皇後争得厲害,連帶那屆秀女都跟着沒得什麼好,這時候佟家不宜參與進去,畢竟康熙再怎麼親近舅舅,也比不上他的江山,這種情況下佟家得不到什麼好處。
而第次參選時,那時佟佳婉瑩是準備好了,可宮裡的皇後和鈕祜祿氏竟然放下鬥争,同時對她出手了,她在選秀前出痘了,這樣又錯過了。
而今年是第三次遇上選秀了,所以說佟佳婉瑩有些不理智了,她已經耽誤不起了,這時正應該縮着尾巴等選秀才是,竟然還敢來招惹東如,真的不知道她這麼多年的宮鬥學習都學到哪去了!
而佟國維隻所以在大女兒這麼大年紀了還堅持要她進宮,其原因是佟佳婉瑩的長相随了康熙生母,有六、七分的想像,佟家指望着康熙見到她能想到生母,對佟家更優待呢!
如果這讓東如知道一定會笑噴的,侄女像姑姑很正常,但沒見哪個男人願意娶一個長得非常像自己媽的女人當媳婦,同床的時候難道不會有種罪惡感麼?真不知道這佟國維腦袋是怎麼想的,還是康熙真就好這口?
往後的事實證明,康熙确實不好這口,佟佳婉瑩是成也在這張臉,敗,也在這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