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定會恪守門規。”武如意向王浩然行禮道。
“嗯,起來吧。”王浩然訓話道:“研究所中人,雖然看似風光,有些更是名聲在外,然而他們背後所下的苦功卻是外人所不能想象的,其過程更是枯燥乏味,他們每一份收獲都是用他們實實在在的辛勞換來的,徒兒日後亦當如此。”
“徒兒謹遵師父教誨。”
“當年你師祖為你占卦,覺得有一個字很适合形容你以後的作為,雖然為師還沒參透其中意義,不過拿來做你的号名倒也不錯。”王浩然把虛無缥缈的三恩師搬了出來給武如意撐腰,讓大家都知道,這武如意是逍遙三仙看好的人。
“敢問師父,師祖所說的是何字?”武如意問道。
“照。”當師父的給新收徒弟賜号是個習俗,王浩然在此之前想了許久,幹脆把後世曆史中武則天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搬來用用,不過這時還沒有“曌”字,便用“照”字代替。
“謝師父賜号!”武如意叩謝道。
“爹!爹!”此時武如意的二哥突然大喊起來。
衆人望去,隻見武士彟無論他兒子怎麼叫喚都沒有反應。
“爹爹……”武如意大驚,連忙跑了過去。
随同武士彟一同而來的禦醫上前把了把脈,便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應國公走了!”
“賢侄,趕緊把應國公擡回家去吧。”與武士彟交好的一位大臣說道,應國公死在王家,不但對王家是個忌諱,對武家也一樣,按迷信的說法就是,人不能死在自己家中,那以後他的靈魂就找不着家了。
“都怪你!”武士彟的二兒子狠狠的瞪了武如意一眼,便匆匆讓人把武士彟擡回武家。
武如意又是難過又是愧疚,哭着跟了上去。
“如意。”王浩然喚道。
“師父,徒兒要送爹爹回家!”武如意以為王浩然要阻止她,央求道。
“嗯,身為人子,應當如此。你爹走時面容安詳,略有笑意,想必應國公對塵世已經了無牽挂了,父愛如山,你就安心回去守孝吧。”王浩然惋惜道,他說這些也是有所指的,他要在衆人對此事下定義之前,先行定下對武如意有利的論調,讓大家以後談及此事時,會先想到應國公的愛女之心。
武士彟的葬禮,王浩然是有去悼念的,不過也沒多做停留,寬慰武家人一番後便回去了。
又過了一天,此時武士彟已經入葬了,而去找孫思邈的偵查隊隊員這時才回來。這次孫思邈隻是讓偵查隊隊員帶回來一句話:病入膏肓,無力回天。
王浩然想了想,對偵查隊隊員交待道:“你去把這事傳播出去,不過孫神醫的話得改改,改成病入膏肓,至多三日。就說孫神醫醫術高明,說盧家媳婦挨不過七天,結果真是如此,這回說應國公挨不過三日,結果也說中了。”
王浩然這麼做也還是為了武如意着想,免得别人會認為武士彟若不是為了他女兒帶病外出的話或許還能多活一段時間,如此一來,武如意就變成禍根了。不過,為此而拿自家姐姐說事,王浩然還是很内疚的,一連好幾天都繃着個臉不說話。
過了元宵節,特種隊和犬上禦田鍬等人便跟随賞賜退伍秘密潛入倭國,而李世民則派來楊護衛保護王浩然。
王浩然這次回蒲州,是得徒步去的,等出了京城,李泰便笑道:“浩然,快上車吧,現在都出了京城很遠了,你不會真的要徒步去蒲州吧?”
“陛下有旨,那還有假?”王浩然無所謂道,他一直都有堅持早早起床鍛煉身體的習慣,身強體壯的,這點小懲罰他還是能承受的。
“何必這麼認真呢?父皇又不是小氣的人,都過了這麼久了,也應該消氣了。你就放心的上車吧!我不說,楊護衛不說,父皇就不會知道的。”李泰勸道。
“不必了。”王浩然苦笑了下,就算這裡的人都不說出去,李世民就不會知道了嗎?據特種隊探查所知,李世民單單派來監視王浩然的探子就不下十個,日夜監視。不過這些人都沒有滲透到研究所裡面來,所以王浩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許關鍵時刻這些人還能幫幫自己的忙呢。就比如之前尋道宗摸黑來王家樓,當時蹲守在樓頂的特種隊隊員就聽見一個小石頭被扔在樓頂上的聲音,盡管那時特種隊隊員已經發現了尋道宗的人了,但王浩然還是承了那些探子的情。而這次李世民隻讓楊護衛一個人來保護自己,定然也是做了讓那些探子随時支援的準備。由此看來,李世民是猜到王浩然是察覺到那些探子的存在了,隻是你不說,我不說,大家安安心心過日子,不是很好嗎?
“那我陪你,你是為了我才被責罰的,我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受罪!”李泰跳下車,很仗義道。
“那也好,反正你整天都悠哉悠哉的,都胖了一大圈了,鍛煉一下也好。”王浩然調侃道。
“我哪有悠哉悠哉的?在蒲州,我可是忙得沒停過呢!”
李泰陪王浩然走了許久,很快就感覺體力不支了。
“浩然,要不我們都上車吧?父皇若是怪罪下來,就說是我讓你上車的。”李泰終于堅持不住了。
“還是你自己上去吧,你這細皮嫩肉的,哪吃得了這苦。”王浩然笑道。
李泰沒再吱聲,默默的繼續陪着王浩然步行,隻盼着早點到歇腳的地方。
王浩然本來打算三天内到達蒲州的,可是李泰一路上常常要停下來歇息,結果足足用了四天才走到蒲州境内。
“浩然,我們到了,這回總該可以上車了吧?”李泰一腳邁過蒲州界碑,便懶得再走上一步了。
“那好吧,我們上車!”王浩然這回總算是同意了。
李泰進了車裡便急忙拖去靴襪,第一天時他的腳底就磨了一層死皮了,現在痛得很。脫下一看,原來死皮都破了,黏在襪子上,一脫襪子,痛得李泰嗷嗷大叫。
“楚王殿下,何事這麼興奮呀?”坐在另一輛車上的王浩然能猜到怎麼回事,打趣道。他稱李泰為楚王,是因為李泰的封地改在了杭州那邊,稱為楚王,并沒有如後世曆史記載的那樣改為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