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本王隻喜歡王妃
衆人的視線在甯輕歌身上徘徊,王妃的潑辣在皇城是出了名的,任誰也不敢去跟她搶位置啊,這位公主真是藝高人膽大,也不知王妃是何意。
不過,殷公主如此舉動,身為死忠的舜華應該很難過吧?衆人不禁看他,可人家不僅沒有難過,還面帶一絲笑意,這又是唱的哪出?
甯輕歌自然也發現了其中反常,卻也猜不透殷芙和舜華的心思,隻是眼神詭谲地看向即墨淵,分不清喜怒。
殷芙手上有籌碼,若能娶了她,即墨淵就相當于添一臂膀,這種權利的誘惑下,鮮少有人能拒絕。若即墨淵答應了,她就隻有兩種可能,其一,休書一封,還她自由;其二,被貶為妾,從此低人一等。
即墨淵,你是怎麼想的呢?
感受到身側灼熱的目光,即墨淵沒看她,而是垂眸,語氣淡淡,“本王對你無感。”
對她無感?這意思就是不願娶她!
殷芙的笑意僵在臉上,被拒絕之後很是難堪,她萬萬沒想到攝政王竟然會為了區區一個女人拒絕大把的權力,真不知該說他愚蠢還是癡情。
甯輕歌也分外詫異,她根本沒把拒絕的可能算進去,即墨淵的做法出乎她的意料。
她正在發愣,即墨淵的手卻已撫上她的臉頰,嗓音壓抑得深沉,“本王隻喜歡王妃。”
甯輕歌的心猛地跳躍一下,她還是頭一次聽即墨淵說如此樸實的情話,竟莫名地有些感動……
“公主還是另擇良人吧。”即墨淵擡眸,勸告。
殷芙臉色難看,抿緊紅唇,十分尴尬地站在原地,這樣看來,就好像是她用熱臉去貼冷屁股,打擾人家夫妻恩愛一樣!
“公主,何必強人所難。”舜華清幽的嗓音響起,就如同狂風驟雨裡撫平思緒的琴弦。
“呵,看不上本公主,隻能怪攝政王有眼無珠。”殷芙高昂起下巴,優雅地往回走。
舜華見她吃癟的樣子,一時失笑,他俯身湊到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竟讓她的怒火平息了下來。
殷芙喝了口茶,看向對面的甯輕歌,臉上維持着淡淡的笑意。
甯輕歌跟她對視一眼,眸色詭谲,她一把扯下他的手,偏過頭去。
一想到王府之中還有兩個礙事的女人,她對即墨淵的好感度直接降為零。
“怎麼了?”他的語氣難得緩和。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我就沒必要再陪王爺作戲了。”甯輕歌眸色平靜,察覺不出任何情緒。
“本王沒在作戲,是真心的。”
“你沒資格說這句話。”
即墨淵心中一痛,她甯輕歌算什麼貨色,他連喜歡她的資格都沒有?
“别太高傲。”他掐起她的下巴。
“我的原則。”甯輕歌紅唇挽起,對于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沒在怕的。
兩人之間的氣氛凝固,僵持不下。
坐在對面的舜華和殷芙對視一笑,那意思在說:我們還有機會。
看着攝政王的表現,太後心中也松了口氣,她還真怕攝政王娶了東齊公主,那還不得一手遮天,到時候想要謀反篡位,那可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公主若不滿意,可再挑選别人。”太後給她找了個台階下。
“那不如,我向太後讨個皇後之位坐坐?”殷芙勾唇一笑。
此話一出,衆人紛紛咂舌,皇上是太後的傀儡,這件事衆所周知,被攝政王拒絕了之後,殷公主這麼快就想站在太後一派了?
太後心中雀躍,面色卻很為難,“皇上登基也有好些年了,早早就立後了,這皇後之位已經有人坐了,公主若是不嫌棄,不如退而求其次,要一個皇貴妃之位如何?”
雖然她巴不得和親公主嫁給她的傀儡皇帝,但是此次失算了,她萬萬沒想到這位公主的野心如此之大。
殷芙失笑,“太後此言差矣,後位可立可廢,隻要太後願意,給誰不都是您說了算。”
她這是要讓太後廢後的意思!
太後的臉僵了僵,笑也不是哭也不是,雖然一個後位在她眼裡不算什麼,但也不是說廢就能廢的啊!
“皇後沒做過什麼有失法德之事,哀家若是無緣無故地廢除了她,恐怕難以堵住悠悠衆口。”太後扯了扯嘴角,“再者,皇上昏庸無度,不理朝政,公主身在後宮,不論是什麼位分,都不會幹涉東齊與陵安的友邦之交,公主又何必執着于一個後位呢?”
殷芙手握東齊的籌碼,跟她交易的應該是太後,而不是皇上,畢竟,太後才是獨攬大權的人。
“太後說的有理,隻不過殷芙在東齊皇宮被寵愛慣了,一時難以接受被人壓在頭上,若是太後肯把鳳印交給殷芙來保管,那殷芙便沒有怨言了。”殷芙一笑,就當是出于私心吧。
“……”可是,這也不合規矩啊。
太後看了看舜華,再看了看殷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隻好狠下決心,“一言為定,哀家決不會虧待公主。”
殷芙點點頭,正欲表态,卻被門外跑進來的一個小太監搶了話――
“禀太後,皇後崩了!”
這個消息就如同悶雷,“轟”的一聲,炸遍了整個大殿。
“你說什麼?”太後震驚得從椅子上站起來,滿面複雜地盯着他。
“回太後,禦林軍夜巡之時,在花園處發現了皇後的屍體,經仵作鑒定,皇後死于一個時辰之前,身上沒有傷口,也未中毒,是窒息而死。”
殷芙的臉色微變,她才剛要争取皇後之位,皇後下一刻就死了,這也太巧了。
“别緊張。”舜華給她斟了一杯酒,如沐春風地笑,瞬間撫平了她波動的情緒。
殷芙優雅舉杯,在他耳側道了一句,“死了也好,免得我親自出手。”
太後的老眸幽深不定,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懷疑東齊使團,卻又覺得這不像舜華一貫的手段,他不可能蠢到公然殺人,還抛屍花園。
衆人的視線也在殷芙和舜華的身上徘徊,在座的各位,他們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