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把現在的生活過得很好,因為他們知道,有些事情是做不了主的。
人與人之間有很多規矩,而這個規矩是衡量一個體系,能否正常存續下去的重要因素。
中愈并沒有刻意的去做一些事情,這已經不是他現在這個量級所要考慮的事情了,如果是在之前,他還需要用這些事情來讓整個體系變得完善,但是如今他真的不需要了。
随随便便的一個決定可能就會影響到很多人的命運,所以現在的他更多是提出一個大的方向,然後由下面的人去執行,去思考。
道理也非常的簡單,對于他來講,他并沒有特别強烈的掌控力,再加上現如今的大明帝國已經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那麼他所有的經驗,都已經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這個時候他更多的要學習的是,真正的學習,因為他用這種學習來判斷整件事情,所發生的一切。
這也是為什麼如今汪雨辰更多的是來彙報一些事情,而不是通過他來做決定,他給出的僅僅隻是建議。
建議其他人去這樣做,至于最後他們能不能夠采納,或者說用什麼其他的辦法來做這些事,那根本不是他要考慮的。
聽見汪雨辰這樣說,方中愈還是非常的欣慰的,至少如今有一大批專業的人在做這些事情,就足以證明當初他所做的事情是非常正确的。
因為在那個時候他什麼都沒有卻能通過幾個人慢慢的拉起一隻龐大的隊伍,再到如今成為了一個十分龐大的組織,而這個組織裡擁有着各種各樣的人才。
對于他來說這是一個良性循環,因為更多的人開始通過他這個組織來獲取不一樣的事情。
也就是說在整件事情中他們知道了和之前不一樣的東西,這種事情在這個時候就會顯得特别重要。
“這說明咱們當初的策略是正确的,還需要吸納和培養更多的人才,錦衣衛,想要長久的成為整個帝國的中樞部門,除了他的那些不可替代的作用外,還需要有更多的人依附錦衣衛來成長,這樣才能保證錦衣衛能夠良性的可持續的發展下去。”
方中愈并不想錦衣衛成為一個單純的軍事組織,也不想它成為一個情報組織。
而是更多的區别于朝廷,但又和朝廷有着緊密聯系的一個官方組織,在這個組織架構下,它既可以影響整個帝國的政治前途,又能夠在更多的事情上有一定的獨立權而不受其他部門的影響,這才是最重要的。
如今的錦衣衛,隻為天子服務,未來也隻會為天子服務,但這中間的度,自然由錦衣衛自己來把握,而方中愈就是如今這個度的最高起始點。
建文皇帝朱允文對這一切并不擔心,因為他知道,方中愈不管怎麼做,永遠都是位極人臣,這是他最終的終點,因為他不會去當皇帝,也不願意當皇帝,當然現如今的大明帝國這樣宣傳下去,他也沒有資格當皇帝。
方中愈把這一切都排除在外。
建文皇帝朱允炆自然選擇相信了這一切,因為對于他來講,太多的事情不需要自己去弄得太清楚。
因為越是弄得清楚最後反彈越大,反而會影響到他和官員之間的關系,天下百姓如今選擇支持他不是沒有道理的,既然如此,他就不需要把這一切做得太過,絕對然後影響到,整個皇室在大明百姓和官員之間的地位。
“大人您說的這些咱們都清楚,現在這一番理論已經深入人心了,至少有錦衣衛的各個體系,沒有一個人希望自己能夠原地踏步,他們更多的希望能往上爬,所以,積極學習已經是他們落英在生命中的一種方式了,更何況現在咱們所記憶的位置很多,隻要能夠往上爬,付出努力最終都會達到。”
汪雨辰在負責整個錦衣衛的考核,自然是清除所有基層錦衣衛的想法,那些人混吃等死不多,以前可能有不少,可是現在不會了,因為錦衣衛的體系越完善就越不缺,那些可以做事的人,如果什麼都不做反而還在混吃等死的話,那麼提遲早都會被踢出錦衣衛的,那些人會害怕會傷心,所以最終都不得不強迫自己努力學習。
方中愈也清楚的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切,名與利很多時候都能催促着一個人成長,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這件事情就算是在大明帝國也非常的清晰,當大明帝國的資本主義萌芽開始出現的時候,也就意味着,有些事情不得不變一下。
百姓們需要用錢去交換一些東西,所以整個社會的體系正在慢慢的建立之中,内部的人也需要用錢去獲得更多的東西。
從這個角度上他們并沒有錯,因為他們也是生活生活所迫,萬不得已。
“這一套體系不僅僅要運用在錦衣衛内,要慢慢的滲透到其他各個部門之中,錦衣衛自然,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但也要考慮到其他兄弟部門,畢竟對于他們來說,很多人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也要給其他人希望,他們同為天子上之衛,如果差距太大的話,最終可能會給咱們的事情埋下禍根。”
方中愈,堅信一個觀點,那就是最見不得别人好,當這種觀點,完完全全存在于人性之中的時候,也就是說這個事情會一直存在,雖然相信那些人不會有太惡毒的方法,但是人心隔肚皮,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在這一點他不得不打起1萬個小心,因為一步錯步步錯,最後影響的不僅是他自己,還有這麼多的精力為兄弟,他必須要為所有的人負責,這一件事情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明确的交代,他不能放下所有的人,包括那些人。
“這一點請大人放心,我們一直都在努力的做這些,您說的道理我也會傳遞下去,況且如今咱們已經廣泛的把這些事情向各個部門宣傳,建議,隻要他們願意,其實能夠很快的建立起一套體系,隻是這套體系需要時間去實踐吧。”
“那就好,那就好。”
方中愈很滿意現在錦衣衛的做法,因為很多時候它隻需要把自己的觀點闡述一下,自然會有人花時間和精力去做的,這是一個很正常的過程,畢竟以前他需要人需要物,還要用自己的東西去兌換,但是現在的話已經在一個相對來說比較高層的地方,自然有其他的人來幫助他做這些事情,所以他才能夠這麼悠閑。
其實這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相同的道理,因為他們可以通過自己恰當的方式來判斷所有的事情,整個帝國就是因為在這樣的情況下才能慢慢發展的。
建文皇帝朱允文在最開始恐怕都不清楚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改變,他可能沒有學過心理學,也沒有學過博弈學,不然的話他早就會發現,在更多的人的潛意識中,他們是想做人上人的。
因為羨慕嫉妒恨,這樣的情緒很容易發生在任何一個人的心中,而且他們會通過自己的方式去訴諸實踐。
對于方中愈所推薦的人選,汪雨辰也不意外,在錦衣衛越來越發達之後,方中愈對于整個朝廷的官員體系裡的每一個人都有着充分的了解,就算是地方浮現的一幅支線從頭到尾也做過充分的了解因為從那裡可以判斷除這個人大概以後能走到什麼位置或者有沒有可能得到朝廷的提拔,成為朝廷的中層甚至是高層人員。
在這個時代,方中愈并沒有想過建立一個特别公平的帝國,因為他知道就憑現在的知識水平和科技發展是做不到那一切的,所以他依然願意維持現如今的這種社會結構,有人窮,有人富有人通過自己的努力爬上去,有人能在更高的位置上,做出影響其他人生命的決定。
當這種共識得到錦衣衛内部的一緻承認的時候,這些理論就慢慢的運用在整個帝國的官僚體系之中。
對于更多的人來講,他們恐怕都沒有發現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在最終的狀态下,他們卻知道那一切都與他們息息相關,因為他們生命的某一刻就處于别人的安排之下,想要打破這個囚籠,還要花費更多的精力與時間,這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做到的。
方中愈與汪雨辰在進行大量的交談的時候,有另一個人的想法卻變了,非常的重要,有一個人這幾天都睡不着覺,他一直都在擔心更多的事情。
兵部尚書齊泰齊大人這幾天可以說是焦慮萬分,雖然他知道康石已經趕往了黔國公府,甚至是會随大軍進入交趾故地,但是他還是非常的擔心逗你,對于他來說還是非常簡單的,因為時間并不等人,方中愈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内解決孔家的事情的話,那麼關于這件事情也大概你壓不住。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過程,因為人心總是變的,況且人人自危的狀态也是會出現的,如果連孔家就會被輕易的扳倒,甚至在同時方中也做了那麼一件成功的大事,那麼更多的人都會把目光轉向方中,愈認為方中愈是一個威脅,雖然現在他已經構成了威脅,但是對于更多人來講不是一個緻命的威脅。
方中愈的成長并沒有占據他們太多的利益,反而給他們帶來了更多的利益,這一點從每一家每一戶can加大明商業和對于整個社會的貢獻來講,是非常明顯的,可是如果讓他們真正來做的話,方中愈能夠走到那一步的話,那麼他們就得重新評估一下方中愈的能力了,因為方中愈能夠如此輕易的将孔家扳倒,自然也能夠輕易的送走他們。
現在他們隐隐約約猜測了有這件事情發生,但是不會把這件事情往更深處層次去講,但是一旦整件事情暴露出來,到時候恐怕就有更多的情況出現,所以他的擔心是非常必要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因為他得不到太多确切的消息,如今兵部的官員和各地府縣的那些官員們所提到的無非是糧食漲價,難民出入沒有更多關于前線的軍事消息,他們也就沒有辦法進行具體的判斷。
對于更多人來講,現在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并不上訴,期待這幾天憂思難忘,甚至很多兵部的官員,都能明顯感覺到大人似乎很焦慮,但是他們也沒有膽子去問到底也非常的簡單,個人所負責的事情做好了,是,應該的,做不好就是過錯,現在他們擔心是自己的行為影響到了整個尚書府的運行,所以非常害怕。
當然更大程度上并不會牽扯到他們,但人心總是思辨的,當一個人擔心一件事情的時候,他就會把所有的事情往這個因素上靠,最後就說服了自己,确确實實是因為自己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一點很多人都經曆過,所以也不曾反駁,當然更不會用力去反駁這一點,朝廷已經證明了。
譚翼這幾天其實過得并不好受,雖然他理解大人的做法,也理解将他最大的對手康石派往南方的初衷,可是這并不能解決他如今這種狀态。
雖然他也負責這并不大量的事宜,甚至并不将作詩和錦衣衛将坐失合作開發的那些武器裝備,也有他們的重要影響在裡面,可是,這不能讓他完完全全放過之前所發生的事情。
“大人,這件事情發生之後,恐怕朝廷會有一段時間的動蕩,大人,是在擔心這件事情嗎?”
“有那麼一些,但并不是主要的,畢竟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況且方中愈想要做的事情,我已經絲毫不好奇了,我現在擔心的隻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方中愈真的把這些事情都做成了,接下來他要做什麼了?”
這個問題一出譚翼就有一些懵了,他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或者在他的角度上,還到不了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