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置信啊,難以置信啊。
他又看了看附着在後面的檔案,心裡也是一陣唏噓,居然會是這個樣子,不是他不願意相信,隻是這種情況,怎麼會呢,唉,想不通。
将那封信和檔案疊好,他看向瑞哥,“這件事情還有别人知道嗎?”秦關問道,畢竟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臨行前,先生交代過,所以你這裡就你一個人知道,大人那裡由其他的兄弟彙報,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不過,三先生那裡,似乎也有人過來。”
瑞哥喘着氣說到,這一路上,他可是晝伏夜行,用最快的馬,往北邊趕,就是要将這份東西,送到秦關手上,要不是看到他們留的标記,他也找不到他們,但是花時間,也能找到的,就是耽誤工夫。
秦關懂了,“現在咱們可能會有一個助力,但是能起多大作用,我也不知道,現在是這樣的,我們必須想盡辦法,見到晉王,不管是什麼辦法,隻有隐秘的不被别人發現的見到他,才有可能把事情做好。”
“老大,那那些人呢?”白羽問道。
“我在想想,我在想想,暫時盯緊他們,不要脫離咱們的視線,遇事不要慌亂,咱們現在人少,經不起損失,大家都機靈點,還有就是城裡的小混混,乞丐,也都利用起來,相信會有人幫我們的。
瑞哥,你剛剛說,三爺那邊也有人去,三爺不在京師嗎?”秦關也想起了另一個問題,三爺一直都在錦衣衛基地訓練人手啊,怎麼會外出呢?
瑞哥一聽,也楞了楞神,“怎麼,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大家一臉頭暈,這是還有其他隐情,大家似乎沒有聽到風聲啊。
“三爺,在你們離開的當天晚上,也離開了京師,至于去哪裡當時也不清楚,不過現在看來,應該也在北方,至于具體在哪裡,我也不知道,我沒有負責這一塊。”
三爺不在京師,那現在最可能的就是在自己這邊了,隻是自己不知道罷了,看來事情又容易了一些,不過秦關心裡這樣想到,但是卻沒有告訴手下人,還是要讓他們保持一下緊張的心态,這樣說不定,會做的更好,這也是他們目前最好的方式。
想完對着手下的人說道,“不管三爺他們在哪裡了,咱們現在就一個目的,接近晉王,完成任務,順便處理掉燕逆那邊的人,然後回京領賞。知道了嗎?
“知道。”在場的人都回答道,這要有命回去,他們相信衙門裡會給他們,他想要的東西,自家大人的能耐他們都是知曉的,在這個上面,不會少他們一分,所以呢,還是好好做事吧。
中愈自然也收到了王雨辰送過來的消息,他也有些震驚,沒想到這件事情,會在這個時候被查出來,至少現在能有一個交代,不過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正确,他在思考,現在要不要将這件事情告訴給朱允炆,畢竟他才是真正的與這件事情有關的人,最後,他還是決定,先緩一緩,把手上的事情做好再說。
這個世上的博弈,隻存在于兩種人身上:
一種是棋子,棋子之間的博弈,也就是炮灰間的争鬥,也就可以看看,或者當做一個談資,笑料,他們最終隻會有一個結果,而這個結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是千百年間的經驗之談。
而另一種博弈,就是執棋人間的博弈,要好好斟酌,觀望,他們之間的結果,要麼是一方輸的一塌糊塗,要麼對于整個棋局并無影響,隻不過是很小的一個點罷了,或者說,那就是一場小遊戲,無傷大雅。
所以,你是願意做棋子呢,還是執棋人?
大明朝廷的軍隊和燕逆叛軍,在鳳陽府境内有過幾次接觸,但是都沒有大規模的戰役發生,處于焦灼的狀态,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勝利的天平,在向燕逆傾斜,也就是說,朝廷處于被動,甚至是可以說是處于很低的狀态。
北方的朝廷軍隊,隻能盡量保證不被燕逆的士兵擊破城池,圍剿殆盡,所以他們采取的是防禦,從未想過進攻或者是害怕進攻,他們就歸縮在城池裡,等待那些叫罵的士兵離去,他們也會放箭驅趕,但那治标不治本,隻能讓他們遠去,卻不能消亡。
朝廷的募兵行動也已經在施行當中,那些外派的官員們也在盡可能的完成朝廷的任務,或者可以說是盡己所能,地方的官員和武将,也許在之前,他們還可能痛痛快快的答應,入京勤王,可是如今,這些人大部分心裡多少會有些觀望的态度,他們不急,他們真的不急,這就要看這些大臣的本事了。
建文帝向天下臣民發罪己诏的消息,在時間的加持下越傳越遠,往北直到北平,往南到達廣西,往西北到達了哈密衛,他們都知道,皇帝承認了錯誤,但是,皇帝依舊是皇帝,反賊還是反賊。
人們也在唏噓,想不到咱們高高在上的皇上,大明天子,也會如此的身不由己,也會這樣的操心,也會這樣的在親情中羁絆,現在都快坐不穩這朱家的江山了。
消息的延時性給朝廷帶來了很多麻煩,因為很多人不理解,朝廷的态度,在有些事情上,就會觀望,甚至是陽奉陰違,這也是這個時代的局限性,上面的命令不能很快的傳達到地方,也因此,這件事情在中愈的授意下,通過各種渠道向外傳播,不管最後會傳播成什麼樣子,隻要有一點能保證就行,那就是建文皇帝是真命天子,燕王朱棣,是反王,是亂臣賊子,天子應當維護,亂臣賊子應該遭受唾罵,甚至是臭名遠揚。
中愈要将這件事情,狠狠地紮進百姓和地方官員的心裡,要讓他們在時時刻刻,都要記住,大明是朱家的天下,現在,大明的主人,叫做朱允炆,年号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