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家的速度很快,不同尋常的快。
在其他人還沒有想到長興侯耿炳文到底在做什麼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耿家。
長興侯耿府的人跟着的并不多。
除了長興侯耿炳文本人,還有長子耿璇。
還有管家耿一。
幾個擡轎子的小四之外,再也沒有了其他人。
說了正大光明,所以他們并沒有隐藏着什麼。
長興侯耿炳文坐着轎子去的方府,他的長子耿璇騎着馬跟在一旁。
本來平常父子兩人,這樣出現在公衆面前的話,并不是什麼大事。
就算是别人這樣做的話,也很正常。
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們遠遠的都看見了長興侯耿炳文的轎子和他的長子耿璇。
耿璇在京師裡還是有不少人認識的,就算那些不認識的人,聽着身邊人的介紹也能猜測到那個人誰。
“奇怪了,老侯爺好久都沒有在京師裡出現了,怎麼會?”
“對呀對呀,聽說之前老侯爺也從前線回來之後,就沒有離開過侯爺府。這個時候如此正大光明的離開,要去哪裡呢?”
“看見沒耿公子在旁邊跟着,想必他們一定是去拜訪什麼重要的客人。”
“小道消息小道消息啊,聽說那個方向是方府。”
“方府?哪個方府?”
“還有哪個方府。小方大的方府,錦衣衛的小方大人?”
“原來是這樣,那就怪不得了。”
周圍聽到的人都能吸口氣,心裡好像想到些什麼。
隻是他們多少就有些奇怪長興侯耿家和小方大人有什麼交情嗎?
就算是他的兒子,耿璇跟方中愈也沒什麼交情吧。
耿家跟方孝孺也沒有什麼關系吧。
要說關系還真有,要不是當初方孝孺和其他人一起建議,換回長興侯耿炳文,那麼北方大将也不會變成李景隆。
最後落得個如此失敗的下場。
可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如果現在長興侯耿炳文加以追究的話,似乎時間已經過去了,就是不知道現在他們到底要做些什麼。
周圍的人還是議論紛紛,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得出正确的結論,他們隻是猜測,可能跟方家有關,但是卻沒有找到具體的聯系,不過這都沒關系,不管他們怎麼評論?
都不能阻止耿家人帶着自己的長子去往方家。
“老爺長興侯耿老侯爺也來了。”
正在書齋裡看書的方孝儒聽到這個消息愣了一會兒。
“你說誰來了?”
方孝孺不知道是真的沒有聽清楚還是再确認一遍,反正就是感覺到很詫異。
“長興侯耿老侯爺,還有他的長子小侯爺,耿璇。”
前來禀報的下人繼續說道,雖然他們跟京師裡的達官貴人,沒有什麼聯系,也不一定都認識,所有人,但是他們隻要遞上拜帖帖,還是有人認識的。
“快跟着老爺我一起出去迎接。還有讓人去請少爺過來。”
方孝孺立馬放下手中的書本跟着下人一起出去了。
在離開的時候,他還不忘吩咐讓人找房方中愈過來。
老侯爺耿炳文這個時候來方府,要是說來找他的他還真不信,要是說來找中愈的話他多少還是能相信的,因為之前中愈去了,鎮江府小侯爺耿旋也是從鎮江回來的,要說這兩者之間沒有什麼關系的話,換了别人也不會相信,更不用說,知道中愈意識的方孝儒了。
隻是他還是沒有想到,就算是他們跟中愈有什麼關系,要想從中愈那裡得到些什麼,也不用這樣來到方法吧。
長興侯耿炳文是什麼人?
他方孝孺是最清楚,不過了這個時候他們本來就沒有什麼交情,甚至在操場上還有一些不合的地方。
但是偏偏這個時候老侯爺确親自來到了方法。
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頭腦裡的思緒一片雜亂,方孝孺還是趕忙出去迎接,至少人家來了。
他這個做主人的不能表現出一絲懈怠吧!
果真剛走到前廳的方向,就看見了老侯爺他們。
已經有人把他們引進來了。
雖然禮節上有些不符,但是方孝孺還沒有趕過來,這樣情況也是可以的,方孝孺立馬迎上前去。
“侯爺駕臨寒舍,真是令方府蓬荜生輝啊!”
方孝孺拱了拱手。
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跟老侯爺也本來就沒有什麼特别的利益沖突,除了之前在北伐戰争儀式上有過不太愉快的合作之外。
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人家都已經到他門口來了,總不能避而不見吧,況且方中愈以後在朝廷上做事,在軍方的影響啥更加不比他們少。
“希直說的哪裡話你這堂堂的方法要是寒舍的話,恐怕京師裡大多數的宅子都很普通啦!那些人都得臉紅。”
希直先生,方孝孺說的是客氣話,但這客氣中透露着一種自信。
現在這個時候連老侯爺長興侯耿炳文都來到了,仿佛這足以證方府現在在今生裡的權貴眼中确确實實是一個另類。
老爺爺長興侯到底做了些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來到這裡?
除了他自己,恐怕就沒人知道。
當然有可能是因為方中愈的緣故。
“侯爺客氣了,客氣了,來抽煙裡面坐裡面坐。”
客套話難免說不了幾句據。
就算是方孝孺這樣的文人,在這方面還是挺注重的,大家禮尚往來嘛,況且别人是侯爺以侯家之尊來到方府,他要是擺什麼架子的話就不太合适了。
不管對方現在是什麼?一人家确确實實來了,還帶着家人一起來,這個時候他應該表現他的禮儀,他的重視。
長興侯耿炳文跟着方孝孺走近了防方府,這一點其他人在外面也都看見了那些之前奇怪的人,現在更加奇怪了,什麼時候他們倆的關系這麼好了,就好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樣。
“我沒看錯吧,方孝孺方先生居然和老侯爺剛剛是互相行禮了。”
“你沒看錯,他們不僅互相行禮,而且似乎彼此都很高興。”
“對呀對呀,我也看見了不是說他們之前還有一些争鬥嗎?彼此間的關系,并不好,這現在哪裡是不好?這明明很好嘛。”
大家心裡都有些疑惑,比剛剛更加的疑惑了,之前他們還來猜測,可能跟小方大人有關,但是現在看來這明明就是來找方孝孺的呀。
希直先生,在朝廷裡你确确實實很有影響力,再加上現在他所提出來很多新的理論,讓大家都有些刮目相看,雖然引起了廣泛的争論,但是一直都在進步之中,所以這個時候他能如此的對待一位侯爺。
已經讓他們覺得很不錯了。
方中愈在自己的房間裡聽着下人來的彙報,心裡有些詫異。
之前她他一直都在睡覺。
回來了之後就是特别困。
醒來之後沒多久就得到這個消息,确實是讓他一些沒太想通。
如果是長興侯的長子,耿璇來的話,他還能猜到大概是什麼意思?
可現在長興侯耿炳文竟然親自來了。
這就有些說不清楚了。
“現在他們在哪裡?”
中愈收拾了一下自己,問道。
“回禀少爺,老爺現在正陪着侯爺在客廳裡用茶。小的得遠遠的看過一次,老侯爺似乎非常的高興,跟老爺一直有說有笑的,小侯爺一直在旁邊聽着,時不時還插上兩句,看樣子他們似乎有什麼事情要跟老爺說。”
當然這是他們的看法,在他們的眼中,候爺能夠在這個地方,确确實實已經給足了他們方家的,面子雖然他們并不清楚中間到底牽扯到了什麼,隻是大家都是看表象的,老百姓們看的都是表面,傳達出來的意思,所以,跟外面的讨論一樣,大家都在猜測,到底是什麼情況,不過,不一樣的就是,他們認為,後來找人的情況肯定要比,來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所以在他們眼中也許正是因為自家少爺做了某些事情才引起了這位大人的注意而走向了現在。
猜測歸猜測,老侯爺和自家少爺沒有見面的時候,不管大家怎麼猜測都不為過?
但是能不能猜準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腦洞都挺大的,所以不同的人都能傳出不同的消息。
其實裡面關于這個消息的讨論,也不絕于耳,各大酒樓,甚至是一些權貴的府上,都有或多或少的消息,傳入他們耳中。
在第一時間都知曉了,長興侯耿炳文帶着自己的兒子小侯爺也來到了方孝孺的府上至于是不是找方孝孺現在還不能确定,不過找他的可能性并不是很高。
也有人猜測到了,肯定跟小方大人方中愈有關,而且現在方愈,,應該就京師,甚至是已經就在方府住下了,有時隻是也猜到了,這個想法,之前他們沒有猜到是因為一直都局限在方中愈,還在北方前線,沒有回到京師,或者是在鎮江那個地方奔波,讓他們都放松了些,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根本就沒有辦法,現在應該是在京師了。
隻是不知道方中愈居然已經回了京師為什麼沒有消息露出來了?
甚至當今陛下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做文章。
人們在自己的關注點上,總會瞎大力量,所以在這一切的一切都能說明方中愈真的已經回京師了,而且做了一些大事甚至讓長興侯耿炳文都有些覺得棘手不得不親自來方府談論。
沒有一個人敢相信,長興侯耿炳文來方府是沒有目的,的就來叙叙舊,聊聊天,一個文臣,一個武将,甚至還有一個是開國的侯爵,這個時候要是他們互相巴結的話,似乎可能性不大。
方孝孺發現長興侯耿炳文柄文似乎真的意向并不在他,所以顧左右而言,他根本就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他想了想,也知道似乎自己的兒子的回來的消息已經瞞不住了。
“侯爺,還請您直說吧,您這次來有什麼事情隻要是孝孺能做的一定幫您做好。”
方孝孺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承諾,這一次算是破例了,而且是因為中愈博個好名聲。
“既然希直你已經這樣說了,我也就不打彎了。我想見一下方中愈。”
長興侯耿炳文說的倒是很是坦然,就是想見你沒有其他的想法。
“侯爺說的哪裡話,中愈還在前線了,這樣吧,您先回去,等中愈回來了,我再讓他去您府上拜訪您。”
畢竟是秘密會緊張,在他沒有想為什麼不之前,方孝孺也不敢說出中意的心中,再加上,他根本就不知道長興侯耿炳文這個時候真正的目的。
這個時候。
一位侯爵來着一位錦衣衛,怎麼說都有些不太合适?
所以沒冒然他也不敢把這個真實的消息告訴長興侯耿炳文,隻能客氣的說道等中愈回來之後再去拜訪他。
中愈如果僅僅是去拜訪一個長輩,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太合适的,所以在這一點上方孝孺并沒有去避嫌什麼的。
長興耿炳文先生一愣,然後又哈哈大笑,整個房間裡都充滿了他的聲音。
老當益壯說的就是這樣的。
“希直啊希直,想不到現在的你居然也不說實話了。你的兒子方中愈那個年輕人到底回來了沒?回來難道我還不清楚嗎?明人不說暗話還是讓他趕快過來吧!”
長興侯耿炳文一口咬定中愈回來了。
在他的想法之中,不管方孝孺說什麼方中愈就是回來了,那個年輕人要是沒有回到京師才怪呢,之前短短的時間之内他離開了鎮江府,又從鎮江府往京師裡走,就算是慢慢走,也該趕回來了。
所以他相信中愈就在方府。
“侯爺說笑了。中愈的事情由他自己做主,我還真做不了主。您看。”
方孝孺對着侯爺說了一句,他是真的做不了方中愈的主,所以将事實告訴方中愈,他做什麼事情在大部分時間都是和方孝孺商量的。所以這句話也沒有說錯。
方孝孺現在的意思有點逐客的意思了,老侯爺這個時候是不是該走啦?
“希直,如果真這樣就沒什麼意思了,今天老夫親自來了,就是想見見他,别的話不多說,讓他出來一下吧!”
長興侯耿炳文一直堅持着,要見方中愈,沒有别的想法,就是要見方中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