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正就将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也不多,反正是自己的所看所想,但大抵上還是能夠判斷的。
“你确定剩下的人都死了,這可是開不得玩笑的?”被稱作姐姐的人,看着自己這個妹妹,很是無奈,搖了搖頭,什麼事都難以讓她着急啊。
“嗤嗤。”這女子笑了一聲,聲音真是好聽,就像夜莺一樣,“姐姐,瞧你這話問的,難道你不相信自己的手下?”
現在她的樣子和昨晚刺殺中愈時的樣子,可是不一樣的,看着就有些讓人憐惜,隻是昨晚,那發狠的樣子,讓人有些害怕。
看着姐姐那一臉嚴肅的樣子,她也收起了自己的笑臉:“姐姐,你在擔心什麼,他們可是你盯着一手訓練出來的,他們是什麼樣子的,在那種情況下會怎麼做,你應該最清楚啊,難道不是嗎?”
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面前盯着自己的姐姐,腦袋一擺,姐姐,嚴肅起來的樣子好美額。
“好吧,不是我不相信,隻是我告訴你,方中愈并沒有死,隻是受了重傷,而且咱們手下的人,有人被俘虜了。”
這位姑娘似乎并不願意相信,隻是靜靜的将現在外面的的情況說給了她聽,當然大部分也是聽來的,他們的人還進不去方府,沒有得到更加具體的信息,但現在這樣了,雖不願意全信,但至少是知道了一部分。
小姑娘聽了立馬坐了起來,一掃剛剛頹廢的狀态,臉色通紅,似乎不願意相信,“這,這不可能,我根本就沒有傷到他,最嚴重的可能也就是擦破了皮,我敢保證,我們的人,絕對沒有傷害到他,這一點毋庸置疑,再說到最後,我都有些故意放過他了。”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的幾句話,姐姐也沒有聽清楚。
“你嘀嘀咕咕說什麼呢?”姐姐皺了皺眉頭,這個小妹,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啊,似乎有些錯愕,自己怎麼将那事說出來了,趕忙改口:“沒說什麼,沒說什麼,就是他肯定不是我們弄傷的。”
“那這是怎麼回事?他遇襲的事情現在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師,手上抓了俘虜的事情也是人盡皆知的,所以現在我沒有辦法去确定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之前那隊人馬又殺回來了?”
似乎沒有發現自己小妹的不妥之處,她低着頭思考了一會兒,但還是沒有太多的頭緒。
“姐姐,這個問題,說起來并不難。要麼就是,你的猜測是正确的,之前逃走的他們又殺回來了,而方中愈一夥人又沒有及時防備,幾番争鬥之下就受了重傷。
不過,照我看,不像,每一個殺手,都有自己的原則,一擊不中,既然已經逃離,就不會那樣的冒險再回到現場,他們看起來都很專業,當然沒有咱們專業。
就算是再回到現場,那些巡捕司和衛所兵也不是吃幹飯的,人這麼多,堆也能把他們堆死,所以這一種的可能性極低,低到幾乎沒有;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還有一支人馬出現在現場。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一支人馬在那裡,趁他們不備,再次襲擊了他們,意思就是昨晚共有三支人馬襲擊了方中愈,咱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是給他們做了嫁衣,讓他們摘了桃子。
我倒是對他越來越有興趣了,就想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讓這麼多人惦記着他,雖說會寫幾首好詩,會說故事,可是也沒覺得他有多麼多麼牛啊。”
小姑娘叽叽咕咕的說出了自己的判斷,有理有據,分析的倒也像是那麼個情況,就像自己一直在那裡旁觀似的,她對于這件事情還是有判斷力的,也有最有發言權的人之一。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隻是我老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隻是又說不清楚,咱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東西?要不你再仔細想想。”豔妝女子似乎還是不放心,勸她再好好想想,是不是疏漏了什麼。
“姐姐,你這是想多了,擔憂過度,方中愈沒死是正常的,他要是真死了,昨天晚上,京師會比現在更熱鬧,妹妹我哪裡會睡得這樣安穩,現在還和你在這裡讨論這些事情,您說,是不?”
也許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她發現自己的姐姐隻要是一遇到這樣的情況,就會胡思亂想,還美其名曰,算無遺漏,啥事還是控制在自己手裡比較好。
“好吧,鬼靈精,就你知道的多,趕快起來吧,太陽都曬屁股了。今天咱們得再商量一下,下一步怎麼辦,總這樣耗着也不是辦法,這些消息還要往上面傳,等候最新的命令,咱們還得搞清楚,那個方中愈到底是什麼情況。”說到底,她還是很擔心這個任務的,畢竟這是上面特别交代的。
“嗯,聽姐姐的,我這就起床,真是很久沒有這樣睡覺了啊,真舒服。”
聽說中愈受了重傷,現在生死不明,廖氏兄弟和王師兄心急火燎的來到方府,還有鄭掌櫃,盧掌櫃,當然還有一些人,打着各種各樣的旗号前來方府探望,就想知道中愈是不是真的受傷了,有沒有要交代給他們的,畢竟很多事情還是需要中愈拿主意的。
方府現在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門外也站滿了衛所兵,昨天晚上的失誤讓他們有些丢臉,衛所裡的指揮層,在得到上峰命令後,緊急抽調一個百戶所到這裡巡邏執勤,就是為了防止昨天晚上的事情再次出現,他們可不想在同一件事情上把臉丢兩次。
七鷹在中愈的門口小院子裡專門放了個桌子,就在那裡等着,相當于全身心的在這裡防衛,盯着周邊的動靜,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過去。
大部分人都是方孝孺在接待的,衆人看到方府的防衛如此嚴密,方孝孺的表情那麼嚴肅,他們也認為中愈是真正的出事了。
畢竟在他們眼中,方孝孺沒必要撒謊。
他,也不會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