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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8.第418章 你來還是我來

大明武夫 特别白 3409 2024-01-31 01:12

  “夠了,你給多了,對他們三個未必是好事,真要覺得可憐,等回程的時候帶走就是。”趙進低聲說道。

  劉勇看不得孩童受苦,大家都是知道這個,也明白這或許和劉勇自己的經曆有關。

  聽到趙進的話,劉勇遲疑了下還是點點頭。

  孩子們吃飽喝足,又拿到了一塊點心,歡笑着回到了丁家圍,趙進他們對這三個孩子的态度說明了很多問題。

  在收拾帳篷準備出發的時候,丁家圍裡有不少人出來幫忙,女人也領着孩子遠遠張望,昨日冷清安靜的丁家圍在早晨一下子熱鬧起來。

  “沒有超過五十歲的,這裡大都是流民,活下來的都是青壯,和咱們那邊一樣。”吉香低聲說道。

  這個丁志居然還會騎馬,按照他的說法,丁家圍養着幾匹馬,就是為了有急事或者走遠路的時候用,他很早就學會了,丁志被安排在前面,齊三和那三個向導和他在一起。

  “等回了徐州之後,要問問那些流民,他們的孩子留在身邊也是負擔,願意不願意給咱們照顧,管吃管住,這些孩童從小被我們教大,忠心什麼的都不是問題!”趙進在馬上說道,大家都是點頭。

  此時太陽剛在前面升起,隻是這晨光沒帶來絲毫溫暖,枯草雪地之間,依舊寒風凜冽。

  冬日夜長晝短,徐州開城門的時候也比從前要晚很多,都是臘月間了,連進城販賣年貨的商販都回家過年,守城的兵丁也是悠閑的很,沒有特殊的事情,往往睡足了才起來開門。

  這邊才下了門闩,剛開出條縫隙,一騎馬就沖了進來,身後兩騎緊跟着入内,險些把開門的兵丁撞個跟頭。

  “混賬東西,停下來,你是哪裡..”險些被撞倒那個兵卒破口大罵,喊到一半就被人捂住了嘴。

  “你不想活了,那是王三爺!”他同伴低聲喝道。

  如今的徐州城,被叫做王三爺的隻有一位,那就是趙字營的王兆靖,這位小爺除了趙字營的身份之外,還是進士京官的獨子,自己還有舉人功名,這樣的人物,誰能得罪得起。

  那位喊話的兵卒臉都白了,等恢複鎮定之後才納悶的低聲問道:“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居然這麼急。”

  王家府上不少仆役都跟着王友山去了京城,留下幾個人看守,看到自家少爺王兆靖回來,都是吓了一跳,不過王兆靖把馬放在家裡,急匆匆趕往趙家。

  讓門前負責護衛的家丁通傳,沒過多久,穿着捕快服号的趙振堂出現在門前,王兆靖慌忙上前見禮。

  “你怎麼回來了?”趙振堂驚訝的問了句,随即笑着說道:“這也快過年了,回來也對,我要去衙門上差,你陪我走走。”

  聽到趙振堂的話,王兆靖詫異了下,不過還是恭敬答應,趙振堂肩膀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但還是不能太過劇烈活動,連平時帶着的刀都減了一半的份量,看着跟倭刀一般。

  兩個人走在前面,家丁們想要靠近護衛,都被趙振堂擋了回去。

  “趙叔,有什麼急事喊小侄過來?”王兆靖低聲問道。

  之所以這麼急着來徐州城,是因為趙振堂傳了急信,可偏生在門前那裡,趙振堂還故作不知的樣子。

  “小進不在徐州,在這個節骨眼上卻有大事,也隻能找你商量了。”趙振堂聲音同樣放得很低。

  王兆靖神情肅然,他知道趙振堂做事頗有章法,而且不願意給趙進添麻煩,現在居然要急信請自己過來,那肯定是真正的大事了。

  “..現在有兩個錦衣衛的番子在城内,一進城的時候就被人盯上了,在通彙客棧暴露的身份..”趙振堂簡單說道。

  聽到“錦衣衛”三個字,王兆靖的眼睛立刻瞪大,臉上露出駭然神色,略一停頓,立刻問道:“趙叔,現在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知道身份的就那個掌櫃一人,我現在安排人緊盯這兩個番子,現在還隻是在城内看,沒有露出身份來。”趙振堂沉聲說道。

  王兆靖輕籲了口氣,東廠、錦衣衛當真是名震天下,偵緝機密,抓捕官員奸邪,更有種種離譜的傳聞,讓人聞之色變,而王兆靖從小在京師長大,那邊是錦衣衛的大本營,又是朝政中樞,關于廠衛的所見所聞更多,也難怪他一聽就被震動。

  “趙叔,番子來是和咱們相關嗎?”王兆靖低聲問道,他心裡在苦笑,一聽到錦衣衛,下意識的就以為針對自己這方,豈不是把自己放在奸邪之徒的立場上了,細想下,趙振堂沒有明确說。

  趙振堂扭頭看了眼說道:“這兩個番子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酒坊,還在說什麼餘公公之類的。”

  王兆靖的神情陰沉下來,肅然說道:“應該和鳳陽流民相關,的确是針對我們來的。”

  “如果不亮明身份,隻這麼在城内看,那咱們就不用擔心太多,城裡無非就是個酒坊和商行,正常做生意而已,他們也挑不出什麼毛病。”趙振堂沉聲說道。

  錦衣衛不亮明身份,無非就是普通兩個人,城内趙字營的生意都是正常買賣,也沒什麼毛病。

  趙振堂随即說道:“現在擔心的是兩件事,一個是亮明身份,要求本地官府幫忙,雖說衙門上下都知道輕重,可難免有些小人會趁機興風作浪,第二個是去何家莊,如果在何家莊看到了趙字營的場面,那就能扯出很多大罪了,聽說這些番子都是和大人物打交道的,萬一呈報上去驚動了誰,動用官兵什麼的..”

  能使喚動錦衣衛的人,無非是勳貴高官和太監這類人物,一旦查出什麼事情,這些人會直接下令處置,甚至連關說通融的機會都沒有,而且這些人掌握大權,真要動手,趙字營根本沒辦法抵抗。

  王兆靖臉色陰沉,攥在劍柄上的手緊了又松,就這麼沉默前行一段,才開口說道:“趙叔想要怎麼辦?”

  趙振堂回頭看看,開門見山的說道:“如果他們亮明身份,直接找上州衙,那你要派百餘個精幹的人過來,把衙門周圍封死了,隻讓放心的人進來告狀通報,然後銀子撒下去,現在的知州衙門,除了童懷祖還有些不甘心,其他人都知道輕重利害,不會難做,就算他們到時候讓人領着去何家莊,也能随便安排個地方糊弄過去。”

  衙門裡的事情講究個互相遮掩,看着荒唐可笑的勾當,實際上很容易做成,這兩個錦衣衛不是本地土著,要去衙門求助問話,他們聽到什麼看到什麼,全在吏目差役的控制中,根本不需要擔心。

  說到第二個的時候,趙振堂的聲音放低了些:“如果他們自己去何家莊,趙字營那些東西很麻煩,盡管徐州地面都知道你們是保境安民,可扣上個聚衆謀反的罪名也說得過去。”

  “趙叔有什麼打算?”王兆靖此時聲音反倒平靜了。

  趙振堂的聲音很低很低,近乎耳語,王兆靖不住的湊過去才能勉強聽清。

  眼看着就要走到知州衙門那邊,一個閑漢模樣的快步跑過來,王兆靖手按在劍柄上很警惕,趙振堂卻招招手。

  “趙爺,那兩個人要出城了,已經在客棧裡結賬,還問了去何家莊那邊的路。”閑漢壓低聲音說完,然後扭頭又是離開。

  趙振堂和王兆靖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趙振堂扭頭看向王兆靖說道:“你前途遠大,若是不想做,我和小進都不會怪你什麼。”

  “趙叔,那也是小侄的産業,再說趙叔你身體不好,哪有勞動您的道理。”王兆靖沉穩說道。

  趙振堂點點頭,拍着肩膀說道:“我這胳膊壞了,就算出手恐怕也不利索。”

  韓松和嚴少安大大方方的結了賬,他們在通彙客棧過得很舒服,酒肉不錯,粉頭也不錯,上上下下伺候的殷勤,讓他們心甘情願的給了打賞的銀子。

  問清楚去何家莊的路,兩個人簡單收拾就上馬啟程,心想着反正也趕不上春節回去,不如在這通彙客棧多快活幾天。

  通彙客棧周掌櫃點頭哈腰的把客人送走,回去之後先把冷汗擦了,然後給供着的菩薩上香磕頭,晚上的時候就提前給上上下下放了大假,說是正月十五之後再回來,工錢什麼的照舊。

  因為通彙客棧接待的都是富貴人士,所以春節也就是歇初一到初三,有時候店裡有客人那就不歇,不過這次卻提前了半個月封門。

  在封門的時候,店裡還有三個别處的客商,周掌櫃賠了銀子也把人送到别家去,把這些都安頓完畢,他雇了輛馬車,帶着家小回鄉下過年了,這次趙振堂給他的謝禮足有二百兩,足夠過個肥年。

  韓松和嚴少安倒是比來時心情好了很多,特意置辦了兩個葫蘆,葫蘆裡裝滿了漢井名酒,在馬上時不時喝一口,倒也惬意自在。

  冬日裡沒什麼人,路上隻有三三倆倆的行人,有的步行,有的騎馬,大家都是不緊不慢的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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