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吃飽了撐着,魚非池要做這麼多事來救一救她其實很是不喜歡的莊言,而是魚非池知道,她若不做這些事,由着莊言自己想辦法,指不得他要想出什麼歪主意來,便會害了其他的人。
與其等他去害人,魚非池甯可出手害一害他。
讓他相信他這一手可以瞞過司業,诓過學院,再讓艾幼微去公布有人抄襲,曾沛沛便會來與他不死不休,使他沾沾自喜的心一下子被打落谷底,突如其來一招打到他難有還手之力,這才是魚非池想做的事情。
在逼死劉白的過程中,他不是無辜之輩,那麼讓他付出一些相應的代價,也是很合情理的,莊言能不能在商夷國的報複中活下來,魚非池,并不關心。
她更關心的是此時的曾沛沛該是何等的焦急與難受,此時的她,該是何等的心急要去把那背負了“抄襲”罪名的答卷給毀掉,葉華侬已做好了局,她看着毫無生路。tqR1
畢竟對曾沛沛來講,這會兒兒事情即将敗露,到時候丢的不僅僅是這個名額,還連帶着整個商夷國的顔面,以後商夷國曾家再不會有任何機會進入無為學院中學習,這才是真正令曾沛沛絕望的事情。
她甚至已經想到了韬轲會怎麼對她,就像對待那些無用的人一樣,一刀砍死,扔去後山,供野狼分食。韬轲手底下留着的人總是強者,弱者都是沒資格活着的,他是将弱肉強食這一詞演繹到極緻的人。
曾沛沛不想死,所以在此次比試中她半點錯都出不得,必須需要解決了這件事,才敢去見韬轲,承認她的錯誤。
本來按照原本的計劃,魚非池做到到這一步,她想要做的事情就已經算是做完了,隻需看葉華侬與曾沛沛鬥個你死我活便可,他們再從中暗自推波助瀾,使得這二人都無法拿到名額,并且在學院裡勢力大減就好。
但是遲歸那雙天真幹淨的眼睛,使她不得不調整原本的計劃。
她坐在台階上,腳邊是鋪開了的一片青苔,濕漉漉的,雨天沾了水若是不當心,踩上去還有些滑極易摔倒,魚非池正看得入神,一雙令人嫌的腳踩在了青苔上,腳的主人蹲下身來望着她:“明日就要定下來了,除了會公布抄襲之事,還會公布此次下山最後一個名額花落誰家,你還在這裡打瞌睡?”
“曾沛沛還是沒有任何動作?”魚非池着實讨厭石鳳岐這身高,便是他蹲着都要比自己高一些,說話得仰視着他。
“除了在屋中發脾氣砸東西,她既不敢去找韬轲,也不敢有别的動作。”石鳳岐說話間頗有幾分無奈,這曾沛沛實在太差勁了些,他們不過逼得稍微緊了一點點,她便沒有什麼對應之策了。
“嗯,幫幫她。”魚非池說着起身,拍了拍衣上沾的灰塵,曾沛沛不過是個小小的角色,實在不是魚非池的主要目的,她現在沒有動作,魚非池便要推着她前行。
“非池,我總覺得,你這一次不僅僅是保全戊字班,為劉白報仇那麼簡單。”石鳳岐叫住她,起身望着她背影。
“是啊,我還想幫遲歸拿到下山名額,你不是知道嗎?”魚非池停下步子未回頭。
“不要瞞我了,有些事情,不可以做得太過,這裡畢竟是學院。”石鳳岐有些擔心,魚非池真正的目的他人看不穿,石鳳岐卻能讀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