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沒見過你這麼粘人的娘們
“嘤嘤……”
瑩瑩用自己的大耳朵捂住了眼睛。
顧卿九将嘴挪開,小聲的問道:“你那天是不是這個意思?”
夏侯絕立即站直了身子,點點頭,臉上的表情是風輕雲淡,可臉上的一抹紅暈卻出賣了他。
明明是一張老臉,真是包養得太好,還會臉紅了。
顧卿九得意的笑了,覺得自己剛剛有霸道總裁附身的風範,在這大馬路牙子上親了夏侯絕!
柳随風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顧卿九,低頭問公子妝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公子妝招招手,示意柳随風靠近點。
畢竟他是殘障人士。
柳随風低下了腰,以為公子妝會跟她解釋什麼,比如,東冥的太監其實不是太監,也可以有女人之類的……
誰知,臉上忽然一熱,有什麼溫暖柔軟的東西,碰了碰她的臉蛋。
“剛剛就是發生了這樣一件事。”
公子妝的解釋,真是形象生動,柳随風覺得不對勁,可又想不通哪裡不對勁。
氣氛異常尴尬。
好在,對面來了兩個人,轉移了衆人的注意力。
是夜寒和黎九妹。
夜寒是被綁着的,被黎九妹牽着繩子來的。
夜寒垂着頭,黎九妹也垂着頭,似乎兩人都不想這麼招搖過市,可是沒辦法,有些事情,必須要做,而夜寒不願意,黎九妹隻好把他給綁着來了。
可九妹在外又是溫柔娴靜的形象,這樣幫着人來做嫁衣,多不好。
所以,兩人都是低着頭,不想讓别人看見。
不過,這麼大兩個人,這麼引人注目的裝扮,大家怎麼可能看不見!
黎九妹誰也不看,徑直拉着夜寒進了成衣鋪子,“老闆,嫁衣!”
夜寒卻是哭着臉轉頭看着顧卿九和夏侯絕,用嘴型說道:“救我……”
看夜寒這樣子,應該是被逼婚的。
顧卿九是想救夜寒,可想來世上也隻有九妹能治得了夜寒了,要是再不成婚,估計夜寒就得在外浪一輩子了。
可柳随風卻不懂,她隻看夜寒被綁着,一臉的不願意,這樣子,倒像是奴隸。
不管在東冥還是西涼,早就不準許有奴隸了!
“你不管嗎?”柳随風問夏侯絕道。
夏侯絕搖搖頭,表示自己并不想管。
“那我管。”柳随風拍了拍手,便有幾名暗衛跳了出來,一個個橫眉冷對黎九妹。
公子妝目測自家公主是要闖禍了,低下了頭,滾動了輪椅,準備開溜。
黎九妹還竭力維持着自己溫婉的模樣,垂下頭小聲道:“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我要救這個人!”
柳朔風指了指夜寒,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人劍眉星目,五官深邃,雖看上有些上了年紀,但總歸是好看的!
東冥的男人還真是,好看的很多呢!
黎九妹一聽,這人說的是西涼話?之前便有消息說西涼皇子公主進了泉州,再看這女子的年紀,身旁跟着一個坐着輪椅的清秀男子,看樣子便是西涼公主和公子妝了。
想她天清閣早已是風雨飄搖,眼前這人,是惹不得,真的惹不得。
“姑娘,這是我相公,我們在玩遊戲。”黎九妹笑道。
“不是,我不是她相公!”
夜寒急忙否定。
所謂豬隊友,大概就是夜寒這樣子。
其實柳随風聽不懂黎九妹的話,但她聽懂了夜寒的“不是相公”。
别人都說不是相公了,那不就結了?
柳随風一聲令下,暗衛便開打!
黎九妹急忙躲到了夜寒身後,一手卻是在背後搖了搖。
之前這周圍明顯有殺氣湧動,隻是黎九妹這一擺手,殺氣立即平複了下去。
顧卿九扯了扯夏侯絕的袖子,笑道:“不如我們一起去喝喝茶,看看戲?”
“甚好。”
成衣鋪對面便是茶館,顧卿九也是懶得買衣服了,叫了一壺白菊茶,又專門給夏侯絕叫了一壺白開水,一盤花生。
樂呵呵的喝茶。
隻見夜寒一面又要保護黎九妹,一面又要引柳随風的暗衛去把九妹綁着她的繩子給砍斷,樣子實在有些滑稽。
顧卿九看得興起,随口問道:“那西涼來的小姑娘是誰?怎麼會親你?”
“怎麼,吃醋了?”夏侯絕笑着反問。
顧卿九搖搖頭,“不是,我随口問問,重點是前面那句,她什麼人?”
“你不記得之前雲傾淺跟你說過,誰會來東冥?”夏侯絕說着,将一盤子剝了殼的花生米送到了顧卿九面前。
顧卿九看着自己面前堆成山的花生米,有些小感動,但還是賤兮兮地說:“不好意思,我其實并不愛吃花生米。”
“本宮喜歡。”夏侯絕道。
“那你吃。”顧卿九繼續看着對面夜寒打架。
“本宮不喜歡吃紅衣。”夏侯絕道。
顧卿九差點噴出一口老皿,這紅衣可比殼子難處理多了!
去紅衣?顧卿九覺得自己沒那個耐心。可是不去,自己怎麼實踐三十天讓夏侯絕膩了她的計劃呢?
顧卿九正低頭為難着,忽然前面的打鬥聲停了下來。
柳随風的暗衛和黎九妹都呆呆地望着地上。
“怎麼了?”
顧卿九抓住機會跑了過去,竟然見地上掉了一塊令牌,令牌上寫着“天清閣”三個字。
“這是誰的?”柳随風指着地上的令牌問道。
黎九妹剛要張嘴,夜寒卻急忙搶白:“我的!”
柳随風看着夜寒的表情瞬間兇狠了起來,“抓住他!”
夜寒也不知發生了何事,但直覺天清閣令牌掉出來會暴露九妹的身世。
果然,這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姑娘,一聽天清閣令牌是他掉的,立即變了臉色。
“你快走……”夜寒小聲對身後的黎九妹道。
黎九妹卻是瞪了他一眼,“你不娶我,我不會走!”
夜寒無奈地扶額,要是娶了,那就更甩不掉了!
“這位姑娘,我不知哪裡冒犯了您,但我身後的這人,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有什麼事跟我算賬就好,别算上她。”夜寒對柳随風道。
柳随風不懂夜寒在說什麼,轉頭看了看,公子妝不在,球球也不在。
好在,夏侯絕還在對面,柳随風招了招手,“九千歲,快過來幫忙,我聽不懂他說話!”
夏侯絕這才不緊不慢地過來,将夜寒的話翻譯給了柳随風聽。
柳随風點點頭,相信了黎九妹與夜寒沒有半毛錢關系的說法,對黎九妹道:“你抓的這個男人,是個殺手,你快些回家吧。”
黎九妹卻是拉着夜寒不肯走。
“不走?怎麼會有你這麼粘人的臭娘們!好啊,你不走,那我走好了!”夜寒說着,腳底蘊起紫色冥力光芒,騰空而起。
“不好,她要跑!快抓住!”
柳氏暗衛四人齊齊騰空而起,腳下都是淡青色光芒。
顧卿九看得張大了嘴巴,都是八級……這配置要不要太高。
她推了推夏侯絕,問道:“你家絕衛配置也這麼高嗎?”
夏侯絕不說話,隻是指了指原本黎九妹站着的位置。
空蕩蕩的,沒人了。
竟然跑掉了!
看黎九妹跑了,夜寒也就放心了。
這四人不簡單,若是一對一,定然全都不是他對手,可那四人配合天衣無縫,他昨日為顧卿九治療,已經耗費大量的力量,至今沒有恢複。tqR1
硬碰硬是不行的,就連跑,也是跑不過的。
“夏侯絕,幫個忙呗!”夜寒懸在空中朝着夏侯絕大叫。
夏侯絕點頭笑笑,用西涼話問道:“公主殿下,這位公子,是本宮一位故友,不知他何事冒犯了您?”
柳随風雙手抱兇,“這可不是冒犯不冒犯的事了!他可是刺殺過本公主的人!”
刺殺?天清閣刺殺西涼皇室?
夏侯絕眉頭微微皺起來,隐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妙。
顧卿九聽不懂夏侯絕和柳随風的西涼話,可也擔心夜寒,看着懸在空中與柳氏暗衛打鬥的夜寒有些力不從心,想去幫忙,可苦于自己力量不夠,隻能急得跺腳。
“姑娘不必着急,我們并不會殺他。”
身後傳來陌生的聲音,顧卿九轉頭一看,便見公子妝和柳朔風站在自己身後。
“不會殺那就好好說話,别打了!”顧卿九皺着眉頭叫道。
柳朔風看了看夏侯絕,冷聲道:“住手!”
四名暗衛果然停止了攻擊,可還是擋着夜寒的去路。
夜寒懶得在空中懸着,太引人注目,便緩緩落了地,在地上大喘着氣。
那封印之術實在耗費力量,夜寒覺得自己可能短時間内是恢複不了了。
“為什麼!”柳朔風皺着眉頭叫道。
“天清閣殺手不過是收錢做事,殺了他,我們未必能找到刺殺我們的人,可留着他,說不定會有線索。”柳朔風笑着,朝着夏侯絕微微颔首,“抱歉,随風被寵壞了,竟然在東冥境内動武。”
夜寒聽了柳随風的話,終于是明白柳随風為何會突然轉變了态度,隻是,天清閣最近有任務是刺殺西涼人?
“開什麼玩笑!天清閣最近安安分分,連個一兩銀子的小生意都不敢接,更别說刺殺外國人了!”夜寒罵完,又是大口大口喘氣。
真虛!堂堂夜寒大人這麼虛,說出去真是丢人!還好沒讓九妹看到他這狼狽的樣子。
“柳公子,本宮看,這中間,興許有一點誤會。”夏侯絕對柳朔風笑道。
天清閣刺殺西涼皇室,這事過于蹊跷,若是西涼皇室在東冥遇難,西涼和東冥這百年來的聯盟關系便可能瓦解。
可兩國聯盟瓦解,對誰比較有利呢?夏侯絕心中有了考量,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