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現在相坐無言的時候,她更覺尴尬,想要站起來又覺得太顯眼,輕咳了一聲:“該在這車内再安個座位的。”
帝拂衣側頭看着她,輕笑:“成婚都要如此坐的,怎麼?害羞了?”
顧惜玖稍揚了下巴:“才不是!我堂堂神尊怎麼會因為這個害羞?反正一場戲嘛。我隻是覺得本尊比你大了不知道多少輪,卻要硬生生娶了你,有些……有些……”
她一時沒想到合适的詞兒,帝拂衣替她接下去:“有些老牛吃嫩草的感覺?還是鮮花插牛糞上的感覺?”
顧惜玖:“……”
“本尊才不是老牛!更不是牛糞!算了,本尊不和小輩一般見識,原諒你的口無遮攔。”她一側頭,因為離的近,他也正側頭看她,結果她的唇瓣就在他下巴上擦過。
她忙向後一揚,咚地一聲響,她的後腦和車廂來了個親密接觸。
這麼磕一下自然不會磕傷她,但她卻紅了臉:“你離我這麼近做什麼啊?”
要命,她和他在一起總是出狀況。
帝拂衣一臉無辜:“這是座位的鍋?”
顧惜玖的視線忽然落在他的下巴上,那裡有一個淡淡的口脂印迹。
她這才想起自己的唇上是塗了嫩紅口脂的……
這口脂印太明顯了!明晃晃的像個罪證。
她拿出一條絲帕來,想給他擦一下下巴。
沒想到正在行進的車輛猛然一個颠簸,驟然停住。
顧惜玖沒防備,一下趴他身上,雙唇又印在他的臉頰上,在上面又留下一個‘罪證’。
顧惜玖:“……”
她忙坐正身子,聽到外面一陣騷動。
“什麼人?!”
“哪裡來的醉漢?!大膽!連神尊迎親的車駕也敢攔!”
“趕走!趕走!”
乒乒乓乓――
前面有人動上了手。
前面開路的那些侍從并非普通人,而是六界各自派出的高手組成的方陣隊伍,這些人随便拉出一個來都是千人敵,不要說來一個搗蛋的,就算來一百多号搗蛋的,照樣能被他們在轉瞬間收拾的服服帖帖。
但這次,他們卻碰到了硬茬。
剛剛上前動手,就被對方三拳兩腳給拍飛回來,砸入方陣之中,衆人大嘩。
顧惜玖心中卻猛然一動,不會是――
她正要出去看看,被帝拂衣一把握住了手:“你是新娘子,這時不宜出面,我來。”
一彎腰,走了出去。
顧惜玖忽然想起,帝拂衣臉上還有她的兩個唇印沒擦……
“師父!師父!我要見您!”外面傳來一聲喊,正是梵千世的聲音。
顧惜玖手指微微一握!
果然是他!
他這個時候來鬧什麼?
他并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應該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
她一個念頭剛剛轉到這裡,梵千世的聲音再次響起:“師父,您娶他是一場交易對不對?您并不是真心愛他,你隻想讓徒兒對您死心是不是?我……”
“砰!”一道彩光亮了一亮,顧惜玖心中一動,明白是帝拂衣出了手。
他這一下出手不輕也不重,正好擊斷梵千世的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