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讓你幫忙的!”小松贊幹布權衡利弊,終于還是乖乖服軟了,他已經十多歲了,不想還被人看到自己被當成個熊孩子似的打屁股。
“讓我幫忙?”項恭挑着聲問道,“這個讓字,好像有點兒不大好吧?你家大人沒教過你怎麼求人麼?”想忽然嚴厲地問道。
緊接着就是一聲異常響亮的“啪”聲,小松贊幹布從頭到尾都咬牙挺着,隻是哼了一聲,咬牙切齒,可惜體力上終究不及項恭,無奈隻好又說了一次。
“我……我是來……來求你幫忙的!”小松贊幹布稚嫩的聲音吼出來,聽着竟然無奈多過了憤怒。
項恭忽然看到眼前地面的石闆上,忽然出現了一滴濕漬,不由一愣,将小松贊幹布扶了起來。
小松贊幹布立刻将臉别了過去,卻依然沒有逃過項恭的目光。
他竟然哭了?!
項恭忽然覺得自己這麼調教一個小屁孩兒,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雖然是個熊孩子。
“好啦,你現在放了高翠蘭吧,反正我不是朱逢春,你用她威脅我也沒用,而且,我很喜歡幫人的。”項恭尴尬地說道,順便看了一眼滿屋子戲谑的目光,不由更加懊惱。
他們都知道小松贊幹布隻是個熊孩子,可是他們都沒動手,自己動了,在大家夥眼裡,自己就是個欺負孩子的主,沒格調,不大度……
天哪!項恭越想越覺得自己沖動了,可是,你們都不知道他将來是要為一方番王的呀,他可不是普通的熊孩子。
唉,知道的再多,也沒辦法說,說出去也沒人信啊,真是……
小松贊幹布擦了擦眼睛,轉過頭來,通紅的雙眼,配上他那高原紅的小臉蛋,項恭不由愣了,這分明不是仇恨的目光。
這不對啊,自己剛剛可是又下他面子,又給他難堪,還打得他屁股通紅,怎麼看起來他的目光裡竟然有種一見傾心的味道?好像崇拜的偶像出現了一樣,不光目光裡有崇拜,就連臉都跟着通紅通紅的。
“嗯哼,說吧,讓我怎麼幫你!”項恭幹咳了一聲,他可不是正太控,受不了小正太松贊幹布這麼火熱的撩,太特麼早熟了。
“我要你幫我光複吐蕃!”小松贊幹布此時說出的話,竟然讓項恭聽出了一種使命感和奮不顧身的沖動。
“光複吐蕃,難道……”項恭這才想起來,對啊,這裡是烏斯藏啊,一個未來吐蕃的贊普,怎麼就能堂而皇之的帶着兵,額,童子軍也是兵,他怎麼就能這麼光明正大的帶兵進入烏斯藏國呢?
不等項恭疑惑,小松贊幹布就已經開始講述其中的因由了。
吐蕃原本算是和突厥一樣的一個強大的國家,早在南北朝時,就已經有了抗衡諸多諸侯的力量。
經過大隋短短的幾十年發展,也越發的強盛了,一來這裡是高原,地形易守難攻,二來又有神山的守護,來到這裡的其他諸侯兵馬,就像是受到了神山的詛咒一樣,不但戰鬥力被削弱的厲害,而且怪病叢生,這才保證了吐蕃一直以來,都隻有吐蕃當地人才能縱橫馳騁,種族單一。
傳到小松贊幹布的父親這裡,應該算是第三十二代贊普了,這在中原簡直就是個空前絕後的數字。
有幾個王朝能傳承三十幾代而不衰敗?
吐蕃能……
額,以前能。
之所以說以前能,是因為十八年前的一場大戰……
聽到這裡,項恭頓時心頭一震,又是十八年前的那場大戰。
沒想到,悟空當時竟然攪亂了如此多的勢力,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聽到十八年前這個關鍵詞,悟空臉也紅了一下,不過随後他的目光中就多了一份敬意,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值得他敬佩的人。
“十八年前,大雪山前一戰,我的爺爺,被傳說中的山賊頭子孫悟空擊斃于陣前,從此,吐蕃就亂了……”
小松贊幹布的眼神中,冒着一股仇恨的火焰,小小的拳頭,被他捏的青筋暴突,咯吱吱作響。
“唉,十八年前有你麼?你說的跟真事兒似的?”朱逢春憋了很久了,一開始他關心則亂,擔心高翠蘭的安危,所以不管小松贊幹布說什麼,他都妥協。
如今被項恭揭破小松贊幹布的底牌,朱逢春不由懊惱,終于有機會回怼,他又怎麼肯輕易放過小松贊幹布?
可是,這話卻讓小松贊幹布所有的怒氣和憤懑找到了突破點,“你懂什麼?我吐蕃王族,為了當年一戰,流了多少皿,死了多少族人?
阿爸每天都教導我們,神山的兒女,絕不妥協,哪怕如今要依附于突厥,才能苟安于小小的烏斯藏,終有一天,也要親手奪回神山腳下的聖地,以告慰吐蕃王族幾十代列祖列宗!”
小松贊幹布的怒吼,讓項恭終于明白了,吐蕃王族,原來因為那場大戰損兵折将,這才使得他們丢掉了對吐蕃的統治,于是隻能成為突厥的附庸,在烏斯藏安身立命。
烏斯藏,原來是吐蕃王族的臨時王都啊!
不過……
“你說你們有神山的守護,那為什麼還會落敗?難道,這次是禍起蕭牆,你們是被自己人……”
項恭大膽的猜測,瞬間讓小松贊幹布側目,他竟然從隻言片語中,就能推斷出王族的出走,是吐蕃人内鬥的結果,真是太……
其實,項恭知道,哪有什麼神山守護?隻不過是外來的士兵,不适應高原稀薄的空氣,有了嚴重的高原反應而已。
在高原反應的折磨下,士兵的戰鬥力,幾乎可以說是無限接近于零,而項恭絕不會相信,為了當初圍剿孫悟空這件外人的事,吐蕃王族會傾巢而出。
那麼很明顯,留守的吐蕃人,趁王族力量薄弱,老贊普又禦駕親征,發動了兵變!
這樣的權利傾軋,的确是很常見的貴族遊戲。
“嗯,我大概明白了一些,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來找我幫忙?我隻是孤家寡人一個而已啊!”項恭說的都是大實話,以他現有的能力,貌似做不了什麼。
小松贊幹布長出了一口氣,眼神中都是懷疑,不過,隻是一瞬間,他的目光便又轉堅定。
“我曾經也以為你做不了什麼,可是……那是以前!”
“哦?那現在呢?”項恭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