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提示:主線任務一,搭救三當家,守護将軍寨,任務獎勵,五百開元通寶。”
靠,主線任務終于有動靜了,可是這救三當家不消說,本來項恭就已有救人之心,保護将軍寨又是怎麼回事?
一群山賊需要保護?難道是官府來圍剿了?再說,這看起來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更别提那可憐的五百開元通寶了,系統也太摳了。
可即便如此,這也是系統的主線任務,雖然和項恭當地主、做土豪的目标相去甚遠,項恭也肯定要完成,不然接下來的主線任務如何觸發?
主線任務無法觸發,那這系統不就跟廢了一樣?決不能讓金手指成了個擺設,這隻是個開始而已,以後一定會好的,項恭催眠自己。
“别晃了,我能救他!”項恭勉力說道,晃動立刻停止。
虎首漢子一愣,臉上瞬間漾起一絲驚疑,“你會醫術?”
項恭也是情急下脫口而出的,被虎首漢子這麼一問,不禁有些後悔,牛吹大了!
項恭當然不會什麼醫術,但是這是任務要求,項恭硬着頭皮也得上,于是一言不發就開始了對三當家傷勢的檢查。
在檢查的過程中,身邊的“小妖”開始滔滔不絕地給虎首漢子彙報情況。
從他們淩亂的對話中,項恭意外地了解到了自己沒能親身經曆的一些事情。
原來,當時那聲虎吼,真的就是老虎發出的,将軍寨的人們當時正在圍捕老虎,老虎受驚,四處奔逃,才闖到了項恭他們身後。
虎首漢子看到項恭和大叔掉進大坑,急忙扔下圍捕老虎的事兒,帶人下坑救人,卻發現了大坑三面環山,一面直面河州衛。
唐初突厥慘遭災荒,突厥人為求度過災年,時常南下遛馬,河州衛西正是首當其沖,好死不死,這坑底,竟然就是突厥人藏身駐紮之地。
為免打草驚蛇,虎首漢子救回項恭和大叔,派人給河州衛戍将通風報信,留下三當家監視突厥人的動向。
誰想三當家悲催地暴露了行蹤,沒辦法隻好讓幾個弟兄先行撤退,自己殿後,力戰下寡不敵衆身被數創,幸好有兄弟回身搶救,這才勉強逃了回來。
說起來,三當家的重傷,的确和項恭是有些幹系,不過,項恭擔心的是,一來玄奘不見了,二來突厥人不可能善罷甘休。
看着陸陸續續回來的将軍寨兄弟們,拖了好長的隊伍,項恭的擔憂越發強烈了。
“媽的,我寅将軍的兄弟也敢傷,兄弟們抄家夥,今兒我要廢了這幫胡子!”
虎首漢子的喊話傳進耳中,項恭心頭一震,他竟然就是寅将軍?寅将軍不是應該是個老虎精嗎?
“慢着,你說你是寅将軍?”項恭打斷了寅将軍的話。
“你特麼快救我兄弟,這兒沒你啥事兒!”寅将軍回頭一副臭臉,滿嘴的唾沫星子噴了項恭一臉。
項恭抹了一把臉,一把拉住回身要走的寅将軍,執拗地問道:“你真的是寅将軍?二當家是不是诨号熊山君?别告訴我三當家綽号特處士!”
項恭瞪着眼睛問道,寅将軍眉頭一皺,“你特麼是誰?怎麼會知道我們三兄弟江湖上的诨号?也是道上的?”
心中早有的疑惑被證實,項恭覺得整個世界都開始虛幻了起來,這裡果然不是單純的西遊世界。
西遊記裡的寅将軍是個老虎精,可是到這兒卻變成了個凡人,還特麼是個山賊!
身邊的特處士喉嚨裡發出幾聲呻吟,打斷了項恭腦洞大開的各種猜想,無論是從完成任務來講,還是從救命之恩來說,先救特處士勢在必行。
仔細看了下特處士的傷情,無非都是些兵器造成的,可能有些傷口太深,前兇的一處該是緻命傷,項恭甚至看到了帶皿的白骨。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突厥人很可能馬上就到,項恭也沒有救命療傷的聖藥,怎麼保護将軍寨,怎麼救人?
“老大,兄弟們都準備好了!”
“好,兄弟們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來,三當家的皿不能白流,咱們要讓胡子們皿債皿償!”寅将軍怒吼。
“皿債皿償!”小的們随聲附和,群情激奮。
媽的,這個時候還來添亂,項恭都服了,霍地站起身來,翹着腳一把抓住寅将軍的衣領,吼到:“你特麼虎比嗎?救人要緊知道嗎?特處士還沒死呢!”
從來沒人跟寅将軍這麼吼過,項恭小小的個子,在寅将軍壯碩的身軀前,顯得那麼微不足道,可是此刻他的氣勢,卻成了整個将軍寨衆目光的焦點。
按照以往的經驗,敢這麼沖撞大當家,鐵定要被大當家一巴掌呼死,将軍寨衆們已經開始為項恭歎息了。
果然,寅将軍虎目中噴着怒火,狠狠甩開了項恭的手,指着特處士喊道:“我兄弟被傷成這個德行了,這口氣我必須出!”
“尼瑪,我大叔死啦,這口氣我找誰出?”項恭吼了回去,寅将軍一愣。
看了看已經慢慢僵硬的大叔的屍體,“我哪知道你找誰,反正找不到我!”
寅将軍兀自強裝嘴硬,但是語氣中多少有了那麼點兒異樣,或許是覺得項恭剛剛失去了親人,不好意思再拿人的生死說事兒吧!
項恭也知道自己這話問的沒有說服力,人家寅将軍是救人的,不是殺人的,大叔的死,找不上他。
可要想保護将軍寨,就不能讓他們蠻幹,一堆苦逼的山賊,怎麼可能抵擋的了兇悍的突厥正規軍?必須留下他們。
大叔的生死對寅将軍或許不重要,但是特處士的生死卻絕對重要。
“特處士還有救,你們要是去拼死拼活,我肯定不會出手的,你看着辦吧!”
項恭固執地說着,然後扭頭抱着雙臂,不再言語,眼角的餘光,偷偷瞥着寅将軍的反應。
果然,寅将軍動容了,畢竟是兄弟的命重要,但是不出這口氣,不是寅将軍的作風。
這個豪爽的漢子,糾結地在原地打轉,一會兒敲敲腦袋,一會兒錘錘兇口,一會兒跺跺腳,一會兒大巴掌呼自己臉……
可是,時間不等人,多一分糾結,特處士就多一分危險,終于,寅将軍像是認了命一樣,“嘿呀”一聲,扔掉了手中的撲刀。
“你特麼最好把我兄弟救活,不然,我把你跟胡子一塊兒剁碎了喂狗!”寅将軍惡狠狠地說着,拳頭卻依然緊緊地攥着,雙頰被咬出生硬的線條。
“一言為定!”項恭想确認一下。
“别說屁話,快點兒救人!”寅将軍歇斯底裡地吼着。
“找針線來,還有袋子!”項恭說道。
這也是他剛剛才想到的,特處士明顯是因為傷勢太重,進入了休克狀态,想救他,首先得給他止皿,然後還需要點兒金瘡藥。
不用看也知道這幫山賊沒肯定沒那配備,特處士的傷口可沒有一點兒處理過的痕迹,這荒山野嶺的,有錢也沒處買去,更何況他沒錢,所以隻能求助于錦囊了。
但這也隻是救三當家一人而已,保護将軍寨,又怎麼才能算是完成任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