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翠蘭在小松贊幹布那兒受到了驚吓,回來之後就一直在睡覺,而且睡得很不安穩。
朱逢春送芳魂丹過去的時候,隻是輕輕的開門聲,就把高翠蘭吓得一下驚醒過來,當看到是朱逢春時,忍不住抱住朱逢春就哭了起來,一哭還沒完沒了。
朱逢春安撫了她半天,才拿出了七顆芳魂丹,龍眼大小的芳魂丹,散發着一股香甜,高翠蘭塞進嘴裡一顆,輕輕一咬,濃郁的香味瞬間彌漫開來,高翠蘭驚訝地輕叫了一聲,竟然呵氣如蘭,高翠蘭一下捂住了小嘴。
“這是什麼?”
“可以讓你永遠這麼漂亮下去的東西,放心吃吧!”
朱逢春看着高翠蘭的眼神,充滿了柔情蜜意和濃濃的寵溺,可想到高翠蘭恢複記憶,知道自己就是嫦娥以後可能發生的分離,朱逢春又忍不住心裡的糾結和哀傷,可他複雜的眼神,高翠蘭并沒有看到。
本來一切都很和諧,可當第七顆芳魂丹也被高翠蘭肚裡,她竟然一聲沒吭就倒在了床上,朱逢春吓得瞪大了眼睛,用盡各種方法,也沒能叫醒高翠蘭。
不知所措的朱逢春,這才喊出了那句“救命”。
聽了朱逢春的話,項恭眉頭皺成一團,芳魂丹有問題麼?
不可能,朱逢春拿到丹方不知多久了,他還一直在堅持收集材料,這說明那一定是朱逢春非常信任的人。
能讓朱逢春那麼信任的人,會害他麼?
“這丹方,到底是誰給你的?”
“是……是天庭派的藥王孫思邈。”
孫思邈?那不是藥王麼?他的藥一定是沒有問題的吧?
那這是藥物的副作用?
“松贊幹布,烏斯藏王宮的禦醫你應該能調動吧?”項恭轉向小松贊幹布問道
“能,三個時辰肯定到。”小松贊幹布聽了項恭的問話,沒有絲毫猶豫,立刻着人去請禦醫。
西域醫術多以巫醫為主,就算是禦醫,就算的确有他獨特的診病經驗,恐怕也很容易把人帶歪。
孫思邈可謂唐宋以前中醫集大成者,中醫博大精深,這芳魂丹又涉及到高深的煉丹學問,恐怕西域的巫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逢春,附近有沒有中醫?”項恭又問。
“沒有啊!怎麼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孫思邈用藥,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哎呀……”朱逢春已經亂了方寸了。
“行了,走,咱們去諾魯孜節廣場看一下,諾魯孜節剛結束不久,沒準兒能有發現。”項恭急忙打斷朱逢春沒有意義的羅噪。
至于其他的,恐怕是指不上了,這裡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去處找醫生了。
可到了諾魯孜節廣場的時候,看着寥寥無幾的人影、路人遺棄的行帳,項恭和朱逢春都愣了。
正垂頭喪氣往回走,忽然項恭發現了一堆胡人圍成一圈,眼尖的項恭,瞥到了一個東西,拂塵!
這玩意太有象征性了,道士必備的法器啊,附近有道士!
瞬間,項恭沖近了人群,果然中間立着一個老道,鶴發童顔,滿面紅光,正跟胡人們侃侃而談,長長的胡子,無風自動,頗有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有理了,大唐人?”項恭單手問訊。
老道皺了皺鼻子,閉上雙眼輕輕地聞了一下,立刻驚的瞪大了眼睛。
“芳魂丹……天哪,天下還有人能煉制芳魂丹?”老道失聲大喊,滿臉的不敢相信。
隻是一聞,就能知道項恭他們煉制了芳魂丹,這簡直就是神了,就是他!
項恭和朱逢春對視一眼,立刻達成默契,一起動手,一人一邊箍住了老道的胳膊。
“這位師傅跟我們走一趟吧,有要緊事,人命關天啊!”
“你倆這是幹啥?唉,等等啊,等我跟新朋友們道個别啊……”
“師傅您一個出家人,還講什麼繁文缛節?唉對了,您怎麼知道我們煉制芳魂丹啦?”
“廢話,這種變态的丹藥,我隻要聞過一次,就再也忘不了那個味兒了。”
天哪,他竟然聞過,而且能準确判斷出來,這簡直是天賜機緣。
“師傅,到了您就知道了,這事兒我看隻有你能擺平啦!”
……
一路上絮絮叨叨,老道腿腳竟然比項恭和朱逢春還要厲害,讓項恭都有點兒懷疑他是不是少白頭太厲害了。
看到高翠蘭的時候,一路都喋喋不休的老道立刻沉靜了下來。
“你們給她用的芳魂丹藥方給我看下!”老道眉頭緊皺說道。
朱逢春立刻雙手送上,老道隻看了兩眼,立刻撇到了一邊。
“我能給她把把脈麼?”老道沉吟半晌又說道。
“可以可以……”朱逢春當然沒有意見了。
老道神色凝重,診了半天,才長歎一口氣說道:“她平日有沒有過什麼病症?或者身體受過什麼傷?”
“這……”朱逢春也不知道怎麼說了,當他找到高翠蘭的時候,高翠蘭是沒有任何異樣的,除了失去了記憶,一切如常,這麼多年了,也沒犯過什麼病症。
但是,在找到高翠蘭之前的事兒,他就不得而知了。
“猶豫什麼?有難言之隐患?”老道有點兒急。
“她失憶了,但是為什麼失憶,我也不知道,這算是病症麼?”朱逢春答。
老道沉思良久,又問道:“你這芳魂丹的方子,是藥王給你的麼?”
“這就是藥王的方子啊,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我并未見到藥王,他神龍見首不見尾,常年四處奔波研究各種奇花異草、珍貴方子,所以這是他的徒弟轉交給我的。”
“什麼?他的徒弟?可是閻王心腸的聖手鬼醫?”老道臉色大變,似乎正怒火中燒。
朱逢春一愣,點了點頭,聖手鬼醫是藥王孫思邈的徒弟,這件事恐怕天下也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老道竟然一語道破,他看來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啊!
“是啊,您怎麼會知道的?您是……”朱逢春将心中的疑惑道出,可他頭一個字剛說完,老道就已經癱坐在椅子上了。
“真是家門不幸啊……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