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内容開始-->剛穿過洞門,一旁等候多時的王安就趕了過來。
看着穿着大紅長袍,上面繡着金莽獸紋的王安,朱由校驚訝道“王公公這是?”
“托殿下鴻福,陛下命老奴出任司禮監掌印。”王安樂呵呵的說道。
“殿下,您之前挑選東西都在這呢,”王安指着身後的幾個箱子說,然後讓人把箱子交給了他的仆人。
“恭喜王公公,升官了。”朱由校拱着手說道。
“殿下如此就折煞老奴了。”說着一把抓着朱由校的手,從衣袖中抽出封信塞在他的手中。
“殿下,老奴一同鄉正巧時任GD鎮守,許久沒見很是想念,勞煩殿下帶封書信以慰同鄉之情。”王安小聲說道。
朱由校覺得有些覺得奇怪,王安對自己好像比往日更恭敬和親近了,就連這種私信也敢交由他手。但也沒太在意,畢竟這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王安升官了權利更大了,憑借着兩人的交情,正好可以托他照顧自己的母妃。
“小事一樁,包在本王身上了。”朱由校把信塞在衣間說道。
“倒是本王的母妃,卻要拜托王公公多多關照了。”
“殿下放心,娘娘殿中之事,就是老奴自己的事。”王安連忙保證到。
那麼問題來了,為何王安作為司禮監掌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會對朱由校如此恭敬?這可不是他的王霸之氣測漏……
這是王安一夜未眠,思來想去的結果。雖然他現在成了太監頭,看似前路一片大好,可是這一切都是陛下給的,陛下随時可以收回去,而陛下為何會讓他出任這個空缺二十餘年的重職?
一是因為陛下的身體确實越來越差,但他覺得更重要的是另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聽到陛下親口說想讓興王繼承皇位。
他覺得陛下的潛台詞是:“朕老了累了,不想跟朝堂上的官員互相扯皮了,以後朝堂上的鍋就你來背吧。正好你跟興王也熟悉,朕也想把皇位傳給他,你當上掌印太監還能替朕照顧皇孫。”
既然讨好興王能得到皇帝好感+1,興王好感+1,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他也就樂得當個興王黨了。
“殿下,老奴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好,差點把這事忘了。”說着叫跟在身邊的小太監拿來了一個做工考究的木盒,雙手手拖着“殿下,這是老奴收藏的高麗參,曲公公有風濕的舊症,正巧适合食用,勞煩殿下交給曲公公。”
讓仆人接過來,他奇怪的問“王公公和曲總管是舊識?”
“何止舊識,老奴和曲公公是同期入宮的,二十多年的關系了。”王安笑着解釋道。
“殿下,殿下,該走了!”葉成武這個催命鬼,又跑來催促道。
“走!走!你就知道走!”
“睜大你的眼!别就瞅太陽!瞅出花來你也曰不了!”
“看看地上!本王的車呢?啊!沒有車本王騎你去啊!”朱由校被催的煩了怒道!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奇妙,說曹操,曹操到,說車,車就來了。
“等等!等等!”門洞中傳來一陣少年的喊聲,還有馬車疾行的“哒哒”聲。
順着聲響,朱由校終于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馬車,他可不想再坐之前的那個破車了,人受得了屁股也受不了。
七皇叔從馬車上下來,看到一旁穿着紅袍的王安也愣了一下,拱了拱手道“皇侄,王公公。”
朱由校沒理他,順着繩子就爬上了馬車,他得好好檢查檢查,要是被他的皇叔改壞了,他的下半身可就廢了。
王安倒是不卑不亢的回道“七皇子好。”
兩人打了個招呼卻彼此都沒有話說想和對方說,隻好尴尬的等着朱由校從車裡出來。
幾個呼吸間朱由校就從車裡跑了出來,走到跟前對着朱常瀛就豎了個大拇指!
興奮的喊到“皇叔!牛筆啊!”
朱常瀛哪裡知道牛筆的意思,但是看到皇侄的樣子應該是很喜歡,就說到“皇侄滿意就好。”
“何止滿意啊!皇叔不如咱們叔侄兩個合作!您就在宮中做這個,然後交給侄兒賣,用不了幾年我、不咱爺倆就是大明首富了!”
“皇侄說笑了,皇叔過幾日就要去工部了,九邊防略還沒做完。”七皇叔搖了搖頭拒絕到,但是能看出來他對自己做出來的東西能受到侄兒的追捧,感到十分歡喜。
王安看到叔侄兩個聊得興起,也不再這當電燈泡告辭離開了。
催命小郎君葉成武站在兩人身後,自己言自語道“車來了,車來了……”
朱由校咬牙切齒的指着葉成武道“你狠!”
然後和顔悅色的對皇叔說道“皇叔,咱們車上說吧,到城門的時候您在回來。”
朱常瀛點了下頭,跟着上了車。幾個侍女一路也走累了跟着進到車内,正要關上車門,突然朱由校探出頭來,指着葉成武“你!趕車!遲到了罰你沒飯吃,車速太快颠簸了罰你不!許!吃!飯!”
原本趕車的車夫,趕緊把手中的鞭子交到葉成武手裡,自己跳下了馬車躲得遠遠的,生怕觸到黴頭。
坐在車夫的位置上,面無表情的掃了眼一衆騎着馬抿嘴偷笑的侍衛,再看看遠處已經整理好放到一輛輛馬車中的物資,也沒在意揮了下手中的鞭子“啪!”的一聲,然後喊到:“出發!”
車中三名侍女好奇的打量着車中,對于她們來說各種新奇古怪的事物。
朱由校拉着皇叔的手,嘴裡不停的給衆人吹噓着皇叔的傑作。
什麼可伸縮全景大天窗、可控冷暖空調、抽水馬桶、可調節按摩座椅,最令人震驚的是關上門後,在門上的鐘表。
巨大的指針轉盤好像鑲嵌在車門上,關上車門,車廂壁和門合而為一,車廂壁變成了精美絕倫的表盤。
與一般的鐘表不同的是這個表盤有着四根指針,除了後世常見的時針,分針,秒針,還有一根極長的天針。
表盤的邊緣刻畫着三百六十五個刻度,長針走一下是一天,整個表盤被分成了春夏秋冬四季,刻畫着宮中四季景色,而除了這些還有二十四個特殊的符号,用來代表着一年的二十四節氣。
“皇叔真牛!”朱由校又豎着大拇指誇贊道,這回不隻他自己,三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小丫頭也學着他的樣子豎着拇指。
倒是弄得朱常瀛十分不好意思。
“皇叔,這些東西你是怎麼一天就弄好的啊!告訴侄兒吧!有了這個方法侄兒可就發了!到時候一定忘不了皇叔。”朱由校抓着皇叔的胳膊一邊怕他跑,一邊讨好的說道。
朱常瀛不好意思的湊在他耳邊小聲說道“這是父皇的車駕,你得車駕原本就是按照父皇的車駕做的。”
“這些原本是皇叔幫父皇做的,可是侄兒你這不馬上要離京了嗎,現做是來不及了,隻好把父皇的車駕中裡面逾越的東西都拆了,然後先給你送來,父皇也不出宮一年也永不上一次車駕,等回宮皇叔在慢慢做也來得及。”
“一天的時間是拆東西的時間,可不是做的時間,就這個表盤光是請工匠刻畫就花了三個月。”其皇叔不好意思的指着車門的方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