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忠信的眼光獨到,非同一般。
燕七的所作所為,顯然不是為了殺了他。
冒這麼大的風險,來殺他,根本不值得。
石忠信内心深處,選擇相信燕七。
他深刻的感覺到,燕七身上,有種别具一格的領袖魅力。
讓人折服。
……
石忠信終于下山了。
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陌生,又是那麼的熟悉。
虎頭一看燕七下來了,頗為興奮:“大人,您下山了,太好了,太好了。”
虎頭撲過來的同時,就看到燕七的身邊跟着一個氣場頗為強橫的中年人。
這種氣場讓虎頭呼吸不暢。
他拿出軍刺,盯着這個氣場強大的中年人,滿臉警惕。
燕七道:“虎頭,不得無禮,還不拜見石大人。”
“啊?”
虎頭一陣:“石……石大人?竟然找……找到了?拜見石大人。”
石忠信自嘲:“我算什麼大人?”
他看着虎頭驚詫錯愕,又十分驚喜的眼神,就知道燕七所言非虛。
燕七的确不是來殺他的。
而且,似乎對他十分期待。
石忠信盯着虎頭手中的軍刺,好奇的問:“這是什麼兵器?”
虎頭昂首挺兇:“軍刺。”
“軍刺?”
石忠信伸手:“能不能給我看看?”
虎頭将軍刺送到石忠信手上。
石忠信翻來覆去研究一番:“我若猜的不錯,這可是近身搏鬥的利器,中間還有個皿槽,一旦被刺中,放皿不止,無生還的可能!好厲害的軍刺,能創造出這種兵器的人,絕對讓人佩服!”
燕七哈哈大笑:“你不要這麼佩服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啊?”
石忠信大驚:“軍刺竟然是燕大人的發明?”
燕七嘿嘿一笑:“小意思,小意思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石忠信愕然。
燕七也太臭屁了吧?
這可不是個小發明,相當于改變了貼身肉搏的戰鬥方式。
同時,大大提升了戰力。
虎頭禁不住為燕七吹噓:“我家大人說軍刺是個小玩意,還真是個小玩意,這種發明,對我家大人來說,小事一樁,我家大人還發明了工兵鏟,發明了機械
弩,發明了加個鉻的長刀……”
石忠信徹底懵了。
再看燕七,眸光明顯上了一個層次。
燕七笑容中藏有深意:“石大人,我已經告訴你了,從我主政朝廷一來,用天翻地覆來形容,概不為過。小小的軍刺,又算得上什麼呢?戰略上的變化,才是重點。”
石忠信蹙眉:“戰略?”
燕七道:“沒錯,尤其是西域戰略,有了根本性的改變。”
石忠信來了興趣:“西域有了改變?哪裡改變了?”
燕七哈哈大笑:“此事說來話長,咱們還是邊喝邊聊吧。”
“虎頭,速速備好酒菜,我要和石大人醉生夢死一番。”
“是!”
虎頭立刻去準備酒菜。
……
兩人關起門喝酒。
燕七梳理梗概,将從商、主政、朝堂争鬥,征戰突厥等事情,簡明扼要的向石忠信說個清楚。
石忠信再看燕七,驚為天人。
“燕大人,你莫不是再講述一本傳奇小說。”
燕七嘿嘿一笑:“哪部小說能有這麼精彩呀?”
石忠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内心,飽受震撼。
虎頭在外面敲門:“燕大人,秋香夫人來了。”
“太好了。”
燕七急忙去開門。
石忠信有些尴尬。
不知道秋香是誰。
更不明白,他和燕七談論的好好的,怎麼突然來了一位秋香夫人。
這好像有些不合時宜。
燕七擠眉弄眼:“石大人不必尴尬,秋香你是一定要見一見的。”
“啊……這個……”
石忠信很不自然:“燕大人為何這麼說。”
“一會你就知道了。”
燕七出去,迎接秋香進來。
石忠信一看秋香,恍然大悟,激動的說話都哆嗦了:“你是……你是曹禾禾,曹丞相的女兒。”
秋香也認出了石忠信:“石叔叔?石叔叔還活着?禾禾拜見石叔叔。”
秋香沒想到石忠信還活着。
驚喜之餘,急忙給石忠信見禮。
石忠信激動不已:“禾禾,你真是的是禾禾,我一見你,就認出你了。真沒想到,你還活着!”
噗通!
石忠信跪在地上
,向天拱手:“蒼天有眼,為曹丞相留後了,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呀。”
他眼圈紅紅的。
秋香心情激動。
三人坐下,暢聊起來。
石忠信心情大好。
石忠信問秋香:“這麼多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秋香道:“我更名秋香,躲在金陵林府。但是,楊克一直沒有放棄追殺我!幸虧,得了七哥相助,方才保住了一條性命,哎,其中心酸,不堪回首……”
石忠信向燕七作揖:“我要代替曹丞相,謝謝燕大人對禾禾的照顧。”
燕七拉着秋香柔弱無骨的小手,向石忠信撇撇嘴:“拿我當外人啊?秋香是我的老婆,我照顧她,天經地義,還要你來感謝,切!”
石忠信豁然大笑。
燕七的話聽着是埋怨,實則拉近了彼此之間的關系。
石忠信心情大好,連着幹了三大碗酒,這才問起最關心的問題:“燕大人剛才提到西域戰略,難道有了什麼改變嗎?”
燕七拿出了巍山地契,丢在石忠信面前:“你看看再說。”
石忠信仔細看了看巍山地契,激動的身子顫栗:“巍山歸了大華?巍山是大華的土地了?燕大人威武,燕大人霸氣啊,燕大人不愧是大華中興之臣。”
石忠信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十年後的今天,巍山竟然真的成了大華的土地。
以前,他想也不敢想。
燕七道:“要說霸氣,石大人才最霸氣呢。十年前,你率領兩千人,進入西域閉塞之地,一番唇槍舌劍,拿到了巍山的管轄權,這才是讓我最為佩服的呢。”
石忠信搖搖頭:“我拿到的不過是巍山的管理權,而燕大人拿到的是巍山土地的所有權,兩者完全不可相提并論。”
燕七搖搖頭:“此言差矣,我認為,不僅可以相提并論,甚至于還有因果關系。”
“哦?”
石忠信蹙眉:“燕大人何出此言?”
燕七道:“若非石大人在十年前得到了巍山的管理權,我哪能在十年後的今天,得到巍山土地的所有權?若沒有石大人的鋪墊,焉能有我今日之功?”
“所以,我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大華能将巍山收入囊中,既有我的功勞,也有石大人的功勞。我與石大人的戰略,相得益彰,缺一不可呀。”
石忠信聽了燕七的話,眸光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