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有個好玩的貓膩。
假如八賢王和皇帝真的兄弟情深。
那麼,在八賢王暈倒的一刹那,皇上直接跑下來,攙扶八賢王,不是最正常的反應嗎?
可是,皇上卻猶豫了許久,方才跑下來攙扶賢王。
這說明什麼?
說明皇上剛才用腦子思考事情。
朕……要不要去扶?
朕到底要不要去扶呢?
呵呵!
但若真是感情好,還會用腦子思考嗎?
本能的,就是沖下去救人。
燕七觀察許久。
他斷定,八賢王與皇帝之間,并不是那麼合拍。
不僅不合拍,而是完全不在一個維度上。
……
太醫還在搶救八賢王。
燕七着急了:行了,行了,演戲演了這麼久,也該結束了吧。
算了,救人的功勞,還是讓給我吧。
燕七猛沖過去,沖着那些太醫大吼:“讓我來。”
那些太醫見有人如狼似虎的撲過來,吓得要死,趕緊閃開。
燕七沖過來。
對着八賢王,直接做了一個心肺複蘇。
咚咚!
大手按壓在八賢王心口處,拼命的按下去。
燕七多大勁呀。
八賢王縱然想要裝死,也裝不下去了。
再裝下去,兇腔都要擠碎了。
“咳咳……”
八賢王很識時務,眼眸緩緩睜開:“我……我怎麼了?”
皇帝看了燕七一眼,又拉起八賢王的手:“皇弟啊,你剛才暈過去了,可吓死朕了,哎,你要是真的離朕而去,朕該怎麼辦呀。多虧了燕七,将你救過來。”
八賢王‘虛弱’的歎氣:“燕侍郎,本王多謝你仗義出手。”
燕七笑的很謙虛:“不過是舉手之勞,賢王不必客氣。其實,縱然我不出手,賢王也不會有事。因為……賢王乃是皇族龍體,豈能有事?”
八賢王揮揮手:“燕侍郎,你救了本王一命,日後必有重謝。”
燕七笑的沒心沒肺:“多謝賢王賞賜。”
那些太醫見了,直搖頭。
這幫太醫可都是妙醫聖手。
他們一模脈搏,就可以檢查出,八賢王是真暈還是假暈。
隻是,八賢王不醒,這些太醫隻好陪着演戲。
沒想到
,橫着殺出來一個燕七,直接‘救活’了八賢王。
太醫們你望我,我望你,有些嫉妒。
功勞被燕七搶走了。
難道,燕七是個被做官耽誤的郎中?
皇帝揮揮手,将太醫趕下去,看着八賢王,噓寒問暖:“皇弟好些了嗎?”
八賢王搖搖頭:“皇上,臣弟的身體好壞與否,并不重要,臣弟隻是懇求,希望皇上能夠重視夏明丢失糧草一案,為太子讨個公道。”
說完,跪在皇帝面前。
拱手!
長跪不起。
群臣也被感動。
許多大臣也跪在地上懇求。
“皇上,太子之死,的确窩囊,臣也懇請重新查問丢失糧草一事。”
“茲事體大,豈容馬虎?”
“臣請求立刻抓捕夏明,還太子一個公道。”
……
皇帝看了看跪在面前的大臣,最後,定格在了八賢王身上,挑了挑眉毛,感慨道:“沒想到,皇弟對于太子的感情,比我這個做父親的還深厚呢。也罷!”
皇帝坐回龍椅,揮揮手:“朕宣布,此刻,正式重啟審問,夏明丢失糧草一案。”
夏明跪在大殿之前,眼前一花,心裡絕望到了谷底。
完了!
還是被八賢王得逞了。
八賢王開心的要命,嘴角帶着冷笑,掩飾不住興奮之色。
蔣東渠的表情格外誇張。
因為,工部尚書的位子,已經在向他招手。
燕七看着衆生相。
所有人都很興奮。
貌似,審問了夏明,就可以為已故太子報仇。
唯有一人,卻不見笑容。
就是老皇帝。
與八賢王眉飛色舞的高調模樣相比,老皇帝心情不佳,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
燕七很明白。
老皇帝終究是屈服了。
八賢王又哭又鬧,最後,還暈了過去。
手段玩的這麼多,為了審問夏明,吃奶的氣力都使出來了。
在這些花招的攻勢下,老皇帝隻好順水推舟,按照八賢王的意思,重新審問夏明丢失糧草一案。
但是,這絕對違背了老皇帝的本意。
八賢王問道:“皇兄,夏明一案,我來牽頭審理。”
皇帝搖搖頭:“交給刑部審問就行了,不宜高調。”
“那
怎麼成?”
八賢王非常激動:“茲事體大,事關太子冤屈,臣弟豈能袖手旁觀?再者,刑部尚書齊英與夏明是一個級别的官員,如何審案?”
皇帝猶豫不決。
八賢王再一次激動:“夏明老奸巨猾,非臣弟不能馴服它,請皇兄準許臣弟親自審問夏明。”
“這……”
皇帝左右不決。
燕七看出了皇帝的顧慮。
一旦八賢王親自審問,那牽連可就廣泛了。
以八賢王的‘英明’,定然會揪着夏明不放松,将所有人物,所有事情,連根拔起。
甚至于,借着太子、夏明的由頭,會借機生事。
萬一,把朝廷上下許多大臣牽連進來,豈不是會釀成一場浩劫?
皇帝焉能眼睜睜看着引發一場朝廷浩劫?
但是,皇上不同意也沒有辦法。
他身為皇上,審問的是太子之事,如何能夠拒絕?
也沒理由拒絕。
皇帝點點頭:“臣弟親自審問夏明,我就放心了。”
八賢王大喜過望:“來人,将夏明抓起來。”
夏明滿心絕望。
突然!
他一頭撞向了石柱。
這是要尋死了。
誰也沒想到夏明突然來了這一手。
八賢王吓壞了。
夏明若一死,許多人,許多事,線索全都斷了。
“别讓他尋死。”八賢王怒吼。
但已經晚了。
關鍵時刻。
還要看燕七的。
燕七一個飛身,撲到了夏明。
雙雙摔在地上。
燕七抱緊了夏明,不肯放松:“好啊,你還想畏罪自殺,想得美,想得美,八賢王還沒審問你呢,你就想一死了之?告訴你,沒那麼便宜。你不交代你是如何作惡的,八賢王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夏明怔住了。
一雙布滿皿絲的眼眸,盯着燕七望去。
燕七罵他,震得他耳朵都要聾了。
可是,他震驚的不是這個。
而是,燕七撲倒他一瞬間,在他背上寫了幾個字:久仰了,曹春秋的門生!
夏明腦中響起了驚雷。
這件事情,無人知曉!
燕七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