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道:“那是必須的,孝心為大!我也特别看重有孝道之人,焉能阻礙戴淩和計秋榮給父親丁憂?我現在就辦理清退手續。”
他向趙玉琳使眼色:“趙千戶,立刻辦理手續,讓戴參将和計參将回家丁憂。要快!”
“呃……是!”
趙玉琳猶豫了一下,他吃不準燕七為何這麼痛快,甚至于有些急切。
但是,想到燕七從來不吃虧,也就放下心來。
他立刻取來計秋榮和戴淩的檔案,辦理手續。
最後,他将手續交到燕七面前。
隻要燕七簽了字,戴淩和計秋榮就是自由之身了。
燕七看了看手續,問戴淩和計秋榮道:“你們還沒有需要交接的資料?比如人員名單,賬目細節,物資配送什麼的?”
戴淩立刻搖頭:“沒有,一切都已經交代清楚了。”
計秋榮也急忙說:“無論是人員名單,還是賬目,全都在無隐瞞。”
“哦?”
燕七眯着眼睛,再一次提醒戴淩和計秋榮:“要不然,你們再好好想一想,萬一有什麼纰漏呢?是不是?咱們都是人,既然是人,難免遺忘。”
“我覺得,你們再好好想一想。這樣,你們離開了,也不會影響飛鷹團的工作。如此一來,你們心安,我心也安,豈不是好?”
燕七的話已經點的很透了。
他差點就直說了:你們離職?
可以。
但是,把手裡的秘密說出來。
潛伏的名單和賬目,必須交出來。
這樣,你們不用擔心我再去找茬。
戴淩和計秋榮也是工于心計之人。
燕七說的這麼直白,他們不可能聽不懂。
計秋榮和戴淩相互對視一眼。
兩人緩緩搖搖頭。
燕七問:“兩位參将,想到有什麼遺漏嗎?”
戴淩道:“回燕副使的話,我們剛才仔細想了一遍,确實沒有什麼遺漏。”
計秋榮也搖頭否認:“該交代的我們都交待了,沒有什麼疏漏。”
燕七聞言,心裡冷笑。
給臉不要臉。
我再三給你們機會,可是,你們卻不珍惜。
當老子的話是耳旁風?
真是賤呢!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氣。
燕七哈哈一笑:“既然戴參将和計參将什麼都想不起來,那就說明再無遺漏。如此甚好!現在就簽字。”
“好,燕副使簽字吧。”
張勇武急了,竟然親自為燕七磨墨,又拿着筆,蘸了墨水,恭敬的遞到燕七面前。
“這怎麼好意思呢?”
燕七拿着筆,一臉的不好意思。
張勇武道:“無妨,無妨,能為燕副使磨墨,是我的榮幸。”
可是,他遲遲不下筆。
戴淩和計秋榮盯着燕七手中的筆,急的抓心撓幹,恨不得抓着燕七的手,替燕七簽字。
張勇武興奮的心怦怦亂跳:“燕副使,你倒是簽字呀,計秋榮和戴淩還急着回家丁憂呢。”
“哎!”
燕七愁腸百轉,歎了一口氣,放下了筆。
哎呀!
張勇武一顆心懸起來:“燕副使,你怎麼又把筆放下了?你……你快簽字啊。”
燕七看着張勇武急的臉色煞白,心裡好笑。
張勇武越是急切,燕七越是不急。
他一臉惋惜的說:“戴淩、計秋榮,我真是舍不得你們離開啊,一想到你們就這麼走了,我這心裡啊,百般不是滋味。”
衆多武将看着燕七如此不舍的樣子,心裡覺得燕七是個懷柔之人。
燕七起身,來回踱步:“各位将軍,你們有所不知,我這人最重人才,最是愛惜人才,為了人才,我可以不要面子,甚至于可以學習劉備三顧茅廬。”
“毋庸置疑,計秋榮和戴淩就是人才,我特種重視,可以說,有了這兩位參将輔佐,我們飛鷹團将如虎添翼。”
“而且,我甚至已經決定,立刻提拔戴淩和計秋榮為千戶,各位将軍,你們看,這就是我已經寫好的委任書。”
燕七從抽屜裡拿出兩份文件,給各位将軍過目。
“哎呀,燕副使果然欣賞人才,這上面寫的很清楚,要提拔計參将和戴參将做千戶呢。”
“計參将和戴參将真是遇上伯樂了。”
“燕副使果然重視人才,讓人欽佩。計參将、戴參将,你們遇到好主子了。”
……
計秋榮和戴淩都被燕七給整蒙了。
心裡凄苦!
燕七在玩什麼把戲啊。
攻心計!
分
明是攻心計!
張勇武聽着燕七赤果果的收買人心,心裡特别不舒服。
麻痹的,燕七,你就和我裝吧。
裝的真像!
燕七眼眸凝視張勇武,嘴角帶着不易察覺的壞笑。
張勇武啊張勇武,你和我玩收買人心的套路?
媽叉的,那我就和你玩到底。
論收買人心,我可是宗師級别的。
你能玩得過我嗎?
燕七剛才那番話,可不是說給戴淩和計秋榮聽的。
這兩人已經被燕七徹底抛棄了。
燕七這番收買人心的話,就是說給圍觀的那些将士們聽的。
而且,效果顯著。
将士們聽了,對燕七更加佩服了。
燕七神情凝重,難過的抓起了筆:“哎,雖然我對戴淩和計秋榮特别重視,特别喜歡,準備委以重任,但哪裡想到,又出了丁憂一檔子事?真是天不遂人願呀。罷了,罷了,事已至此,不可強求啊。”
張勇武聽了,後槽牙都疼。
演!
你給我接着演!
張勇武終于聽不下去了,催促道:“燕副使愛才之心,我們已經了然。那個……時間有限,衆多将軍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請燕副使簽字吧?好不好?簽吧,别拖了……”
“好,那我就簽字。”
燕七拿起筆,剛要簽字。
當啷!
一陣炮響!
趙玉琳的學生陳力明急跑而進:“燕副使,左都禦史安四海帶着禦史監的人,來飛鷹團抓人了。”
“什麼?”
所有将士都是一怔。
安四海的名字,誰聽着都怕呀。
這可是朝廷四巨頭之一。
張勇武也是一驚:“安四海來抓……抓人了?”
燕七裝模作樣道:“幹什麼?安四海憑什麼闖進來?他能随便抓人嗎?把他拒之門外!立刻!馬上!我現在要簽字呢,讓戴淩和計秋榮回家丁憂。任何人,不得打擾。”
“是!”
陳力明答應一聲,往外跑去。
沒想到,安四海帶着禦史監的人,大步流星沖了進來。
一進來,安四海掐着腰,高聲怒吼:“老子要抓人,誰敢阻攔?咋地,造.反呀?”
流氓習性,展露無疑。